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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惊,我居然给他这种感觉?纳闷地问:“我怎么姿态高人一等了?”
“哼,爷爷奶奶和你说话,你都要答不答的,大伙劝菜你吃,你也就随意吃了几口意思几下,甚至都不给我爸敬酒,这不是高人一等是什么?”
哑口无言,就是我现在这种。人之言行原来本身不在于自己如何做,而在于别人怎么看,任何举动当用有色眼光来看时,怎么都成了错。我以为自己面面俱到,礼仪到位,可在这个年轻男孩眼中看来,却是在放姿态。
他会如此想,代表别人也可能会有此想法。庆幸的是,他的言辞中有因为母亲关爱我的酸意在,足证明他对母亲还是友善的。能够如此,我是否就该偷笑了?轻叹一声,到底还是不该回来的啊。
淡淡开口:“放心,我初三就离开。”
很想即刻动身,可是没有理由向母亲解释大年初一急着要走,还有就是与母亲约好了要去医院做一回全身检查。今天医院恐怕都没什么医生在,只能定在明天下午了,或者初三上午过去。其实大过年的,医院里留守的也最多是值班医生,检查可能不详尽,但一来与许子扬约好了初三回去,二来与小斌一番彻谈后也不想再停留,等解了心中烦忧立即回程。
年初二下午,我与母亲携同一起走进医院。这事并没与继父等人讲,主要是怕长辈们过年时候忌讳医院,又是我欲带母亲做身体检查,落在别人耳里指不准又是不好的事。所以母亲找了个带我去镇上买东西的借口,两人出了来。
果然医院里也冷冷清清的,除去没法回家过年的病患,就是三两个留守的护士和医生。挂号过后,无需排队,直接安排进检查室做各项检查。一系列报告单子相继出来,在准备拿给医生查看前,找了个借口让母亲去帮忙买东西,等她走远了,我才走进医生办公室。
母亲回来时,我已经等在门边笑着告诉她,医生看过报告说我们两人的身体都很好,没有任何异常。母亲不疑有它,甚是欣慰地说:“身体健康就好,小浅,这两年苦了你了。”
我沉默着将两手挽进她的臂弯中,她似有所察转头问我:“怎么?你冷?”微微一怔,这才发觉自己身体有些微轻颤,蹙了蹙眉立即漾开,勉强笑道:“有些,我体质寒凉,你不是不知道,所以挨着妈一些呢。”
母亲一听,往我身边又紧了紧,试图为我挡住风。可是她不知道,我凉的不是身体,而是心。应该说是有种莫可名状的惊惧,让我抑制不住的颤抖。
可我不能被母亲发觉,强装着笑脸一同坐车,再一同回到继父家。路上的时候,我跟她提及明天就要回程的事,她自然是不愿,可我去意坚决,她也莫可奈何。
晚上回老房子时,跟她说明天就不过来了,直接坐车回城,让她帮忙给继父等人打个招呼。母亲抚了抚我的脸,叹了口气道:“小浅,你这孩子心思太重,什么事都往心里藏,苦的是你自己。妈知道对不住你,也帮不了你啥,可你得为自己打算打算,知道吗?”
我咬着唇别开了脸,没让眼角的湿润被她发现。转过身缓缓而离,感觉到身后慈爱的目光一直凝住在我后背,可我却没有回头,因为我怕回过头去就控制不住落下含在眼眶里的泪。
谁不想有人疼爱,谁不想依恋父母,可是我能吗?我不能。
母亲的境地本就尴尬,我不能破坏了母亲此刻脸上满足的幸福,所以那些隐藏的秘密只好咽进肚子里去。
回到老房子,直接和衣躺在床上,压抑了一下午的情绪汹涌而出。回想医生肯定的论断,我实在想不透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多月前那场盲肠炎让我住进医院动手术,手术过程中医生可能为缓解我紧张情绪,时而与我交谈着,却没想我随意间的一句话,引发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于是,我执意过年回老家,就是要让母亲陪我一同做全身检查,来印证那个秘密的真伪。检查报告出来,医生果断的肯定告诉我怎么也无法想象的真相。
曾以为体内少了某个器官,如今却被证实依然完好存在,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动盲肠手术时,我无意中提起自己少了半边肾脏这件事,而医生却惊讶之极地告诉我两个肾脏健全安好在我体内。那一刻,我比医生更加惊讶,脑中只有一个疑问:怎么可能?如果我的肾脏健全,那么移植给母亲的器官又是谁的?而且我的髂窝处明明还有刀疤在,证明我确确实实动过手术啊,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
就是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义无反顾地回到了家乡,带着母亲一起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检查报告再次论断出我体内肾脏齐全,没有缺失。可母亲的检查报告却让我大吃一惊,医生居然说她从未有过尿毒症病史,她的身体除了有一些高血压之外,非常健康。
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要求医生再看清楚报告以及拍出的胶片,答案与之前一样。我又要求调出母亲原来的病例报告,那名医生不同意,声称需要本人来才能调看。只好改而询问当初为母亲执刀的那名医生何时来上班,却得知那名医生在一年多前已经辞职离院了。
顿时心间升起一股凉意,就算我脑子再混,也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第一直觉,不能让母亲知道。可随后又想,母亲会不会知道其中内情?于是后来等在门外,我将医生的论断告诉她时,目光紧紧盯住她的神色,没有发觉任何异状,全是正常的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不能怪我连自己母亲都怀疑,而是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若是母亲知道内情而选择隐瞒,定是有什么苦衷,那我势必得从她口中问出究竟来;反之她若不知道,那么我将隐瞒到底,不能让她跟着担心害怕。
而我真正心凉胆颤的是,整件事的幕后操作者的动机。
☆、94。孤身追查
如果母亲没有得尿毒症,当初那个主刀医生为什么会如此论证?误诊的可能性基本排除,因为当时我还做过肾脏配对检查,而妈妈的全身检查也定不止一次。而且,最关键的是,我和妈妈确实进了手术室,也确实做了手术。
医生蓄意咋财?不大可能,且不说医德问题,这种事若揭露开来,可是要坐牢的,相信没有一个医生会通过这种手段来敛财。除非,有什么不得不而为之的原因。
可是我不懂,造一个我和母亲都曾动过手术的假象,能够起到什么作用,或者说,我们的身上有什么价值存在?那年,母亲是个改嫁的妇人,我是个穷学生,不能说一无所有,但也没什么值钱的可供人肖想。
若非检查报告上,各项身体机能都是好的,我真怀疑会不会有那种不法分子看上了我的器官,然后黑心医生肆意隐瞒病情,盗取人体器官去贩卖。因为除去这具身体外,我还真想不出自己会有什么价值可供利用,而且还是制造了这么一个弥天阴谋来算计。
《许我唯一的对应网名》第7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