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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晓涵有句话没说错,他本非池中鱼,这个山野乡村,早晚关不住他。
“余姐。”一声唤打断了我冥思,抬头就见林墨斌背着双肩包朝我走来,爽朗的笑容挂在他脸上,他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子。上回那事亏得他,要不后果真不敢想象,后来几次他来找我时,每次都眉飞色舞的要再情景重演一番,看得我直乐,真是个活宝。
我坐在躺椅里,指指他肩上的背包,“这是要上哪呢?今天没有课要上吗?”
他从我门前拉了长椅,将包卸下来,然后极少看到的赧然在他脸上浮现:“余姐,我要走啦,都半年多了,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我回去,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我愣住,“你要走?”林墨斌点点头,向远处看去,“余姐,这半年多亏得你不嫌我烦,以后我就不来聒噪你啦。”我抬脚假意踢他,圆挣着眼:“我什么时候嫌你聒噪了?”
他耸耸肩,无所谓地笑,“来时的路上,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特亲切,像我姐。还没跟你提过吧,我家里有个姐,比我大了四岁,你们长得不像,但都是这种温吞的性子,打算来支教前我跟我姐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前几天她给我电话要结婚了,问我到底还回不回去。就这么一个姐,她结婚你说我能不回吗?只好赶紧卷铺盖走人啦。”
我宽慰地笑着拍他的肩膀:“要回去,就一个姐姐,结婚这么大事怎能少了你呢。”
他转过头,眸光清澈,“余姐,你啥时候跟许哥结婚呢?我想喝你们的喜酒。”我脸上的笑凝住,然后一寸一寸被剥离,目光垂落,定在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这个问题,从未有人触碰,却清醒地存在。
而且,还有后续现实问题,宝宝快出生了,准生证迟迟未办,虽然以他手段,这点事难不倒他,到时候只需打个招呼就能立刻办好,可是宝宝的出生证明与户口这些呢,这都需要某些前提的呀。他是个心事有多重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他不提这些就定是有别的考量,可我无法做到不去介意。
林墨斌也发觉了气氛不对劲,有些不安地问:“余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勉强笑着摇头,“没事,你回去后有空就跟我联系,号码没变,但可能要过段时间我才能用手机。”林墨斌起身背起包,我也跟着站起来,想送他两步,可不知是起的势头猛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突然肚子剧痛传来。
忍不住痛弯下腰,林墨斌连忙扶住我急问:“余姐,你怎么了?”
一阵又一阵的痛蔓延进我的神经,回想产检时医生对宫缩的形容,语声不稳地说:“我想可能。。。。。。要生了。”林墨斌大惊失色,他比我还要慌乱,“那怎么办?是。。。。。。是通知许哥回来吗?”
我朝天空翻了个白眼,将身体的重量尽量靠在他身上,这个时候找许子扬有P用,他又不是妇产科医生。“送我去医院。”
都说林墨斌是我的福星了,他临走告别都还能遇上我要生,原本预产期是在半个月后的,哪知整整提前了两周。毛躁小子送我进医院时,已经六神无主,反而是我这个即将待产的孕妇比他要镇静,指挥着他立刻打电话给许子扬,之后我就进了产房。
☆、57。食色性也
有人说生孩子的痛,是女人必经的过程。唯有身临其境的人,才真正体会到那痛是何等的撕心裂肺,尤其是当尝试了那无法忍受的痛后,又被医生告知孩子胎位不正了,必须要剖腹时,我顿生狠揍许子扬的心。
可当耳旁听到嘹亮的哭声时,所有的痛就都变成了莫名感动的泪水。
女儿,许诺。
我被推出产房时,许子扬双手捧着宝宝冲过来,面色比我都还要白:“浅浅,你怎么样?”张了张嘴,没发出声来,刚才痛到嘶喊,这时候直接嗓子失声了,而且半身麻醉还没退,整个人都没多大知觉。还是护士比较体贴地提醒:“宝宝妈妈很累,先送进病房再说。”
等在病房里安顿下来时,宝宝被安放在我床边的一个小床上,伸手就能够到。侧脸去看,说不出的酸甜滋味,心里满满的,初为人母的满足感。
另一边手上一紧,转头去看,是许子扬握住了我的手,发现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手在轻颤,满眼都是惊惧。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是吓坏了,可生孩子都是这样的啊。
原本两人计划好在预产期前一周,就去市里的医院住下待产,可哪里知道会提前半个月宝宝就忍不住跑出来了。我回握住他的手,感觉他掌心一片汗湿且冰凉,忍不住有些心疼他,“别担心了,我和宝宝都没事呢,看,宝宝多可爱。”
试图缓解他的紧张,移开注意,可是似乎没有效果。他深呼吸了几次后,才声音不稳地说:“浅浅,林墨斌打我电话时他说。。。。。。他说你快不行了,我拼了命赶回来,就听护士说生不出来,你被推进手术室了,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不好的念头都涌了上来。我。。。。。。我。。。。。。真的好怕失去你。”
我伸手去揽他的头,压在肩膀上,轻声道:“别怕,我没事,生个孩子嘛,是女人必经的,没那么危险啦。”心里却在暗骂那林墨斌,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而那个臭小子在一小时后躲在门框背后遮遮掩掩的,想进又不敢进,正好被我无意间瞧到,声音不高不低地喊:“林墨斌,你进来。”因为嗓子嘶哑,语调也高不上去,但足以能让外头那小子听到。
此时许子扬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但在看向门边时,满脸阴鹜,眸光锐利。林墨斌不敢与他目光对上,颤颤巍巍地靠近我床,“余姐,你没事了吧。”
我轻哼了声,“嗯,没死呢。”小伙子一下满面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当时。。。。。。是吓坏了,看你那么痛,嘿,这不是没经验嘛,下次不会了。”怒眼瞪过去,还有下次?
许子扬从椅子里站起来,柔声道:“我去问问医生你什么时候能吃东西。”往门处走时,却朝林墨斌勾了勾指,“你跟我出来。”
林墨斌一下脸色大变,惊慌地看着我,他对许子扬有惧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一开始某人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自上回他英雄救美之后,才稍稍敢在某人面前晃个身影,喊一声许哥,可骨子里还是惧怕。我看着是又好气又好笑,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许子扬那积压的余怒不消是谁都没好日子过。
那可怜我现在刚生了宝宝,又经历了顺产与剖腹产的两大折磨,暂且没那精力应付某人的震怒,只好把林墨斌给推出去了,反正他皮厚着呢,经得住打磨。
最后小伙子苦着脸以蜗牛爬的速度走了出去,过了半小时后我都有些困意昏昏欲睡,许子扬一个人回来了。微张开眼,有气无力地问:“墨斌呢?”
“走了。”
我点点头,忽想到什么,又转过头问:“他走哪去了?”正好护士推着车进来换点滴,他往旁让开了些,然后风轻云淡地说:“回家了。”
《许我唯一的对应网名》第17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