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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霆明显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这个。。。。。。”
话音在两个字后就滑下去,就是有没有结果都不能告诉他。萧过笑了一下,说:“我明白了,回见。”
萧过大步离开市局,在停车场自己的摩托车上坐了一会儿,抽了支烟。他仰起脖子,双眼无神无焦地盯着头顶黯淡的云和微沉的天。被一场欲来的风雨笼罩其中。十年里他凭着对滕错的回忆和幻想来安慰自己的孤寂,然而现在他们再次被局势逼到了分离的那一步。
他稍微被烟呛得咳了几声,借此机会让觉醒的感官重新进入了思考模式。待在滕错身边的这一个月,他是被滕错蛊惑驯服的兽,卑微跟随,时刻蹲踞,然而此刻他分析和战斗的本能翻涌向上,他根本不是一个只会服从命令的兵。
烟被碾灭,萧过的目光冷静而透彻,迸放出的气势像是狩猎中的兽。他发动摩托,快速地消失在城市的车流里。
***
娴芳阁KTV地处逾方市繁华地带,离酒吧街很近,整栋建筑一看就是盖的时候砸了钱的。但现在是白天,霓虹灯关着,显得有点冷清。
老板沛姐坐在办公桌后面,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看得出来保养得极佳。年近半百的女人,脸上几乎没有皱纹,细长眼厚嘴唇,穿着紫色的紧身裙,成熟和性感在她身上被诠释得很好。
她举着手机,电话开着扩音,蓝蝶在那边说:“昨天晚上委屈你了。”
沛姐微微皱着眉,很不给面子地哼了一声,说,“你知道警察来的时候吓跑了我多少客人吗?我这次一下就要吃下去三十多公斤的货,现在货还没到,还被突击,亏的钱我该找谁要?”
“货今晚就会到,”蓝蝶的声音里没有起伏,“这次你做得很好,这样的贡献,尘先生一定会知道。”
蓝蝶为人和做事的风格都很果断,非常无情,全花园上下都知道,她唯一效忠的人就是尘先生。然而这也大大束缚了她的手脚,她不是在以利益为前提做事,这很容易引起底下人的不满。
沛姐冷笑,说:“你还真是。。。。。。”
她后半句又没声儿了,像是才想起来自己原本的诉求。她闭了闭眼,问:“货什么时候给我?”
蓝蝶说:“今晚。”
“今晚?”沛姐的表情很古怪,安静了一会儿,说:“这么快?警察昨天才来过,会不会太冒险了?”
“就是要冒险,”蓝蝶说,“警察一定已经盯住了彼得,他们都很有耐心,我们就是要把时间提前。今天晚上彼得不会出面,但你那里不会少客人,晚上八点开始进人,不用你迎。”
沛姐思考了一下,尽管对面看不见,她还是点了点头。她确认说:“都是来玩儿的?”
蓝蝶说:“对,每人一公斤。”
“行,”沛姐笑了,说,“我这儿楼上都是宾馆房间,够用。”
两个人很快地挂断了电话,沛姐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有点疲惫地捋了一把头发,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水葱似的手指穿插在油亮乌黑的发间,组成很抢眼的场景。她刚才对上蓝蝶也毫不客气,这会儿气势却忽然弱了下去,塌了原本挺直的腰,在桌面上撑着手臂,沉重地喘了口气。
然后她抬起头,强撑着看了眼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和一动不动端着枪对着她脑袋的陈崎。
她的声音有点颤抖,说:“你们刚才都听到了,满意了吧?”
陈崎站在桌对面,一言不发。他身边放着把大皮椅,滕错舒服地坐在上面,一根聚着莹光的漂亮手指撑在额角的位置,两条细长的腿交叠着放在桌面上。
沛姐又看向滕错,目光很躲闪。滕错慢慢地把手放下来,伸了个懒腰,百转千回地“嗯”了一声,给她鼓了鼓掌。
沛姐的脸色发白,她想动一下,但她在桌下的双腿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只能坐在原地。滕错紧紧地盯着她,扯着半边嘴角笑了一下。
“表现不错,”他恶劣地拉长了声音,说,“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第26章设计
陈芳一的双颊和嘴唇都呈现出一种无助的白,她终于定下了神,直视着她曾经的养子,说:“南灼。”
滕错并不纠正她对自己的称呼,笑着说:“好久不见。”
“你。。。。。。”陈芳一的目光缓慢地挪动着,仔细地打量南灼。年轻人穿着黑色的高领衫和皮夹克,包裹在黑色长裤里的腿细长,吊儿郎当地翘在桌子上。南灼的表情和动作都很轻浮,倒是他身边的陈崎稳如泰山,但是陈芳一知道,南灼才是管事的那一个。
她像是确认了什么,问:“你是警察?”
有的警察身上会有种狠戾的气质,那是他们常年和犯罪分子打交道而磨出的保护色,他们揣着最勇敢纯然的心,拼搏在肮污之地。陈芳一行走在法律边缘,见的人多,黑白两道都有,尽管眼前的南灼看上去不像是编制内的人,但他身上有种很微妙的气质,陈芳一本能地认为他们两个并不在同一队伍。
《入世修行》第6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