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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湄才点了点头,没想到家琪却把粉晶朝上面捋了下,赫然露出里面一道极为突兀的伤疤。知道苏湄不惯看这些,神色不安的转了开去,家琪有些歉意的说道:“没吓着你吧?”
“没有。只是这个伤口是怎么弄的?”苏湄沉重的问道。
家琪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说道:“是我自己弄的。因为那时想不通为什么沈沉不喜欢我。”
苏湄胸口忽的一震,却还是听她继续说下去,“现在回想几年前的自己,连我自己都觉得真是可怕。我喜欢沈沉,打小就喜欢,是真的喜欢地不得了的那种。我哥哥和沈沉是发小,以前我还一直和哥哥开玩笑,我要做沈沉的妻子,这辈子。你不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心思希望沈沉能喜欢上我。以前我还一直想着,也许再等上一年,再等上半载,沈沉他总会回心转意的。但是自从几次和你一起碰面,看到沈沉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和沈沉都没可能了。”
家琪是温温的讲来,苏湄的心头却越听越沉了下去。
“本来我还想让我哥哥帮我劝着点沈沉,可是没想到没多久,我哥哥在部队执行任务出意外,送去医院抢救也只拖了两天而已。都说是太平盛世没有硝烟战火,我从来没想过哥哥在部队里也会出意外。那时家人和沈沉一起去医院看哥哥,哥哥临走前对爸妈说完,便拉着沈沉的手说道,琪琪你要答应帮我照顾好。只这么一句而已。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他知道沈沉一直拿我当妹妹看,却担心我对沈沉的心结打不开,沈沉应允了他,他就撒手走了。”讲到这,家琪终于不受控制的哽咽停顿下来了。
想必是对她疼爱有加的哥哥突然离去,自是悲痛难忍,苏湄也说不来安慰的话,递送纸巾给家琪。家琪接过去擦了下,才继续说道:“那个时段我真是过得昏天暗地,好不容易隔了些日子,稍候有点缓过来了,却听到你有了沈沉的孩子,我质问他,他竟然说要娶你,劝我放手另觅他人。”听到这时,苏湄心头不受控制的大为撼动。
“这是生平第一次他这么直接断然的劝我。我那个时候也是昏了头,怎么求他他都不愿再见我。后来我实在想不开,就割腕。我也没打算告诉他,只是没想到他挂了电话觉得不放心,到我住的地方来看我,那时我已经失血过多虚的已经晕厥过去了。后来在医院里苏醒的时候,他守在我的床前,只问我一句,家琪,你这样我怎么向你哥哥交待?我便说,那你让苏湄把孩子拿掉,和我结婚。他在我的床前整整呆坐了一天,一言不发,最后起身说道,那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得好好的过下去。”家琪说到这时,也不知是对她自己之前的言行忏悔还是不堪回首,终于忍不住字不成句,又啜泣起来。
一旁的苏湄静坐着,虽然知晓那时沈沉对自己前后态度的变化缘由,波澜过后却也没有想象中的大起大落。
是的,过去的都已经是过去了。
☆、第四十章
家琪沉默好一会,又接上去说道:“其实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患上抑郁症了,又厌食,我爸妈以为我是哥哥走后的后遗症,愁的不行,却是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倒是沈沉,每天都来看我,直到有一天,他过来对我说道,苏湄不会再回来了,你也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好起来,我们就结婚吧。他那时是背着我说的,身姿笔直的对着窗外,其实那刻我就知道,他落泪了。我发觉我也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起来,后来也是他先察觉到我患上抑郁症的,安排心理医生开导我,要逼着我吃东西逼着我出去走走。起初也是没什么效果,我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看到任何食物就想吐,身体虚的都觉得要飘起来。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自己会死掉的。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慢慢的一点点进食了,他不再的时候偶尔会去楼下走走,再后来竟然就莫名康复了——”
“那时的你一定捱的很辛苦。”苏湄听得动容,不由自主的插嘴说道。
“不单我辛苦,沈沉也被我拖的很辛苦吧。”家琪说时咧了咧嘴,“康复以后,我才意识到人在生病难受时,有个能对症下药的良医医治,确实能大大缓解病痛,医生的举手之劳,对于有些人来说,也许就是一辈子的转机呢。后来我就头脑一热要跨专业考研,家人都觉得我是胡闹,对我不报希望的,不过见着我好歹不缠着沈沉了,有了其他的念头了,便由着我折腾。我从小到大,我都还没像那时那么奋发刻苦过,一天到晚背单词做习题,因为跨专业,还要四处找专业书,很多不懂的还四处想法子问人。没想到后来竟然真被我考上了。”
许是对自己的自豪,家琪这会又重新恢复了平日的开朗,“就连沈沉也说我,真看不出我也有这么厉害的读书潜质的,以前他老仗着自己聪明,说我成绩差,我也好歹扬眉吐气了回。”
“像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救死扶伤。”苏湄满是羡慕的说道。
“是不错。不过我还有一个大任务要完成。”家琪说时,自信满满的看着苏湄。
“什么任务?”苏湄有些狐疑的看着家琪。
“早点让你做我的嫂子啊,沈沉这个人很闷骚的,很多话都闷在心里不说的,而且又很是大男子主义的,那个时候因为我才出的这么多变故,想着我哥的情分,他就觉得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要照顾我。就他这种固执的人,而且偏又不允许我告诉你半分。不过现在我可不管他了,他那点心思,只会埋在心底,被我这双火眼金睛一看,哪里还藏得住。”家琪打趣道。
家琪见苏湄不吭声,顾自叹了口气,“你们俩都一个德行,什么都放在心里,就是不说出来,不说出来,怎么知道对方的想法。”家琪本来还说得起劲,直到电话响起来,约莫是病人有急事找她。
挂了电话和苏湄匆匆交代了下便要赶到病房里去。
苏湄一个人坐在木椅上,沉思良久,这才回去。
想得越多,心下越乱。
苏湄不想乱上添乱,接下来的日子勉力克制住自己,不去医院。
这阶段工作上又进入淡季,以前还可以靠忙碌的工作来打发时间,这当会,清闲下来的苏湄实在有些愁苦。
还好,要去参加家溪的婚礼了。
家溪的婚礼是很早前就计划好的了,只是被突然到来的小生命给打断了,其实那个时候家溪怀孕才两个月,被张松以怀孕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为由推迟,一推就推到几个月后,家溪又不乐意了,嫌弃婚纱穿不上了。
这当会,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而且家溪发现自从自己生娃后,身体大有走形的趋势,只怕以后修身的婚纱更是要穿不上了,这才又大动干戈的准备起婚礼来。
张松是北方人,婚礼决定要回老家办,家溪自然是要苏湄当伴娘的,苏湄想了许久,才答应道,婚礼那天我一定陪同就是了,伴娘还是再找吧。
《有时爱情歌词》第4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