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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文中的金陵在晚唐之前更广泛的称呼是润州,润州包括现在的镇江和南京大部,时人也称润州为金陵。
第18章十八·遥向青峰礼磬声
撞钟其实是无奈之举。
温钰在不见峰上左等右等,过了两日才等来落荒而来的三人,一路上袭杀不断,三人皆是精疲力竭。几人一合计,这些袭杀是为了什么,一方面是傅岳舟,一方面还是要落在《武林集述》上。传言都传了出去,明明白白说了,《武林集述》托付给了白玉楼,温钰和温镜可不想白玉楼成为第二个广陵镖局。
只有在江湖上过了明面儿,和这本账彻底撇清,否则只怕永无宁日,破釜沉舟,温钰这才痛下决心向苦叙方丈请愿敲钟。
好在温钰到法源寺那天,立时就交了一本《武林集述》给苦叙,还是密封好的,迄今为止还没人知道这世上有两本《武林集述》。
至于这“唯一的”一本作何打算,温镜有一点很随温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涯海角我也必不与你善罢甘休。他们平白无故成了众矢之的,白玉楼猝不及防入了世,这里面第一要算在傅广业头上,第二,一路从扬州紫竹寺逃到金陵法源寺,一波又一波痛下杀手的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参与袭杀的无论是什么人,除却黑衣人自然还有一些“江湖正道”。或许温镜他们没办法一家一家搞清楚,但左右是受《武林集述》掣肘的人,是受这本账威胁的人。
那么“唯一的”这本《武林集述》还大有用处,一切只等三天后的武林大会。
于是温镜在不见峰的日子忽然变得又快又慢。不过三日时光,能有多久,按说是很快的,但个中煎熬和忧虑又使日子分解成了一分一秒,每一寸光阴都既平静又焦灼。
何以解忧,唯有练刀,因此这日他在不见峰半山腰练刀。
许是一路逃亡内力消耗太大,温镜近日练刀总觉得有几分凝滞。这也不是第一次,他们家的心法有九重,每上一层从内家气劲到外家功夫都会相辅相成跟着递进。
内力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温镜形容不出来。运气的时候仿佛能调动体内无穷无尽的暖流,自丹田潺潺升起,凝于足则身轻如燕,御于刃则重逾泰山。
而他现在才不过才第五层而已。每次进阶都是一个坎儿,凝滞是常有的。下一层境界无法想象,内力会更加深厚和精纯。内力喷薄,也就意味着承载气劲的筋脉也要跟着拓宽。拓宽筋脉从来不是轻松的事,温镜记得他入门的时候就是钻心蚀骨地疼,此后每次进阶更是一次比一次来得凶。
他隐隐有感,觉得下一次进阶或许近在眼前。
可他还没准备好,近来他越发觉得刀不趁手,他的招式纯熟于胸,他的刀却不能自如。
温镜见过温钰练刀。温钰使长柄刀,却不似寻常的刀那般分刀柄和刀刃两部分,温钰的刀更像是在矛上头接了刀刃,刀柄直连到刀刃顶端,立在地上足有三尺高,舞起来虎虎生风。可这么一口刀到了温钰手里,却仿佛轻飘飘的,所谓举重若轻,招式也是轻轻柔柔地递出去,刀柄握在他手中不像是刀,温柔得仿佛是一柄伞,带来的也不像是杀气,仿佛是微雨里的一片晴天。
第七重《春山诀》正当如此,温钰的刀和他就很合。
温钥练刀温镜也见过。温钥惯用环首刀,刀身精巧可隐于袖中,她的刀明快非常,一招一式绝不拖泥带水,温钰毕竟多练了小十年的内功,运气于刀,以气见长,但单论招式,温镜觉得钥娘实在更加天赋异禀。刀谱口诀人人可背,但一刀祭出,是横砍还是竖劈,下一招接什么,哪两个招式前后搭配或有奇效,哪一招接上去或许要稍稍斜一点角度,不能生搬硬套刀谱,这些旁人领悟要好几年才渐渐摸到些门槛,钥娘仿佛天生就能知道。她出刀常有神来之笔,她的刀也最快,刀式最多,变化最繁,最是轻巧,一旦近身,叫人应接不暇。
相较之下,温镜很有自知之明,他就没那个机灵劲儿。刀法上没有灵犀闪现的天资,年岁所限,他也没有那个睥睨宵小的内力。不仅如此,他也不像哥哥姐姐,说不上哪种刀更顺手、更令他钟情,好像都差不多?
反而之前一路上行来,袭击常常突发而至,或者战局混乱,他不得已有时用到剑,反而好像很顺手。有时是夺的剑,有时是李沽雪的剑。傅岳舟是时重伤在身,很多时候温镜和李沽雪是联手退敌,李沽雪的剑很是精妙,搭手下来那些招式看得多了温镜觉得很有些启发,加之实战总是更能催人成长的,温镜总感觉有些进境。
《逆水寒手游乘风登玉京》第2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