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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正是迟迟担心的,想到李雨霖的强势,迟迟就有些头疼。琉璃看她这样子,便安慰道,“殿下也不必忧心。有纪大人在,想必他会处理好的。就算旬阳长公主不会善罢甘休,反正也不是我们做的,也不用怕她。”
迟迟点了点头,一大早就听见这些,申请难免有些委顿。怏然不乐地坐在椅子上,也提不起什么精神来。琉璃见她如此,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便问道,“殿下等下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做水晶虾饺好不好?”
迟迟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琉璃正要说话,背后却突然响起一个相当熟悉的声音,“怎么?被吓到了吗?”
迟迟听见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叫道,“纪无咎。”她说着就要朝他扑过去,突然又想起之前的那个梦,脸上一红,再也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样了,硬是生生地踩住了,停在他面前,收起脸上的笑容,装作端庄地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纪无咎摇摇头。他还在练剑就有人来报说迟迟这边发现了尸体,他唯恐有人要对迟迟不利,连忙过来了。
见他摇头,迟迟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陪我一起用早膳吧。”说完也不等纪无咎答应,对琉璃吩咐道,“快去吩咐厨子。今天早上要蟹黄包、水晶虾饺、南瓜饼、翡翠黄瓜和鸡蛋羹,哦,再备一个牛肉糜,粥要牛奶红枣燕麦粥。快去快去。”说的大半都是纪无咎爱吃的。
他心中一暖,看向迟迟的目光更柔和了几分。琉璃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前几天跟她说的她没有放在心上,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见她高兴,纪无咎也高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早起不梳头?”
迟迟这才想起来她还为净脸,“啊”地叫了一声,不过又想到这是纪无咎,两人将来反正还有更亲密的时候,瞬间便不害羞了,“等我收拾一下,你来忙我梳头好不好?”
她的要求,纪无咎自然是从来不会拒绝的。他安静地在一旁等迟迟将一切收拾妥当了,才进了她起居的地方,迟迟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了。纪无咎拿过玉梳,给她把头发梳顺了。迟迟的头发又黑又细,软软的,好像小孩子一样。纪无咎梳着头发,也觉得心中一片柔软,只是他对挽髻什么的,的确不太懂,便征求她的意见,“剩下的叫宫女来吧,今天真要盯着我给你梳的头发,你可能就没法见人了。”
迟迟却不干,有些失落地说道,“我小时候的头发都是你梳的。”
纪无咎失笑。小时候他们还有李湛三人相依为命,迟迟身边除了一个琉璃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可用的宫女了,往常琉璃要负责其他的事情,梳头什么的纪无咎也就代劳了。只是,“以前你梳的双髻,难道现在你成了大姑娘,还要梳双髻吗?”他一摊手,“我可只会那个。”
迟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刚才还不高兴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偏头问他,“是不是……你只给我梳过头啊?”
“不是。”迟迟脸色一变,只听他慢悠悠地说道,“还有我自己。”迟迟脸上这才露出笑意来,见琉璃带着宫女端饭菜过来,她招来旁边站着的宫女给自己梳了头,才站起身来,对纪无咎笑道,“我们用膳吧。”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迟迟和纪无咎用了早膳,春寿就派了人过来说李雨霖听说自己宫里的宫女死了,要到迟迟这里来找说法。迟迟听了,“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睨了春寿差过来的小太监一眼,说道,“真是好笑,人又不是本宫杀的,她来找本宫要什么说法?”纪无咎淡淡地看了那个小太监一眼,未发一言,小太监已经抖若筛糠了。
他微微一笑,并不继续以威压人。另外那边,迟迟已经漱了口,从桌子旁边站了起来,两人一起相携而去。池塘边,那个宫女的尸体已经被捞了起来,简单地用白布盖了,春寿站在一旁,跟李雨霖身边的大太监对峙着,哪怕隔那么远还是能感到剑拔弩张的压抑气氛。
迟迟刚刚走过去,李雨霖见了她就冷笑一声,一把推开拉着她的侍女,走到她面前,仗着比迟迟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李迟迟,本宫的宫女死在了你的院子前,你有什么想说的?”
迟迟抬头,笑着看了她一眼,“皇姐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呢。你宫里的人,不安安分分地呆在你的住处,没什么事做什么要跑到本宫的院子这边来呢?”她言笑晏晏,说出的话却像是针一样朝李雨霖狠狠刺去。李雨霖大概是不防她早非印象当中当年那个一团奶气、缺少存在感的小女孩儿了,当下便有些气结。跟她翻了个白眼,再也不理她,只是转头冲身后带来的一堆人说道,“荥阳长公主院子里恐有刺客,你们进去好好搜一搜。这刺客既然能心狠手辣杀了宫女,没准儿明天就胆大包天刺伤了公主。”
太简单粗暴了!李雨霖一向直接,但一语不合就要带人直接冲进公主闺房,这也太目中无人了。一旁的琉璃见她这般不把迟迟放在眼中,气得脸色发白,正要上前说话,迟迟却不动声色地把她往后推了推,笑着看着李雨霖,“谁给你的手令让你来搜本宫的院子?你我同为长公主,品级一样,你凭什么?”
“本宫是你姐姐,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李雨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尚未出阁,万一这刺客是个男人,污了你的清白就不好了。”
听她越说越没谱,迟迟脸上也收了笑容。纪无咎在旁边看了李雨霖一眼,淡淡说道,“无陛下手令,谁也不能乱闯,若是今日有谁敢踏进这院门一步,手进斩手脚进斩脚。”李雨霖直接,他比李雨霖更直接,原本还跃跃欲试的太监们听到纪无咎这样说,当下便消了心思。李雨霖见他们不动,恨得牙痒痒,偏偏她也知道闹到李湛面前自己一样讨不了好,只能现在那里干看着,心里却又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轻轻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纪无咎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说道,“殿下宫中有人失足落水,微臣也很遗憾。幸好殿在下宫中时间不会太久,差个把个人服侍也不妨碍什么。眼下人手吃紧,就不再新给殿下派人了,还请殿下委屈一二。”这是连人也不再给她指派了。
李雨霖气得脸色发白,她一向眼高于顶,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自从李湛登基之后,她的地位就远不及从前。以前呼风唤雨,眼下龙游浅滩,越是以前风光,越是接受不了现在的落魄。纪无咎并不将她放在眼中,抬眼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孙长青,续道,“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不过一个小宫女,不值得殿下和驸马这样大动干戈闹开了反而难看。”言下之意便是,识相的话就此打住,真要把死因查出来,他们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孙长青被他那一眼看得心中一跳,走上前来拉住李雨霖的手臂不许她再乱动,又给迟迟行了一个礼,说道,“殿下性子急,还请荥阳长公主不要放在心上。”他目光带着几分幽深,看得迟迟浑身发毛。这个孙长青,可比她皇姐有脑子多了。迟迟轻轻“唔”了一声,再也不说什么,转身径自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耿耿星河欲曙天修辞手法》第2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