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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地可见一缕缕乌黑细长的秀发,与在锦服华裙上撕扯下来的破烂帛条,而碰巧路过鸡飞狗跳的战场的凤凰族尊主玄冽向来见不得有人丢书本的恶习,便顺手捡起了被丢在地上沾满尘土的话本,揣进自己怀中扬长而去。
最后两个女人间的战争以两败俱伤告终,心心念念的话本也成煮熟的鸭子……飞了。
可谁能想到,现今那么受人追捧欢迎的苍文渊大师,在初出茅庐时有多么的惨淡。
回想曾经,他伊始刚写第一册话本子时,销量无比惨淡不忍直视,未售出的一大批话本直接以厕纸的价格,被卖入茅厕中当个如厕净物。
后来不知是谁如厕时无聊,随手翻看起来颇觉有趣,特意带出两本做打发空暇之用。
谁知,那位是越看越喜欢,就顺便推荐给了三两好友,再一个传阅一个,这便逐渐打响了‘苍文渊’的笔名,无形间积攒了大批忠实读者。
催更下册的信笺是一封接着一封,雪片子般汇进天界专管刊印发行话本子的辉墨斋。
掌事的慎以元君整日面对堆积在案头的信笺是既忐忑又高兴,忐忑的是之前因销量不佳贱卖了苍文渊的话本,如今想拉下脸求他在自己这里继续发行下册,很怕这尊大佛不肯同意。
思前想后,慎以元君决定挑灯夜战,边扒拉着老脸伏案埋首,边口咬笔杆冥思苦想,言辞恳切地给苍文渊写了封长信,末尾着重注明酬劳六四分,他分得六成,辉墨斋则分得四成。
顺带将众多催更下册的信笺整理好打成个包袱,又添进只装满珠玑的锦匣,权做个抚慰的意思。
最后取出一枚当初随第一册话本一同搁置到辉墨堂门口的引路符,系于一只仙鹤的脖颈上,由它引导仙鹤方向寻到那位大师的住处。
注视着广袤苍穹上仙鹤渐渺小的掠影,慎以元君负手叹了叹,苍文渊素来不喜露脸,更不露行藏颇为神秘,平常同他联系只有遣仙鹤佩引路符方可寻着,上次遣了旁人佩引路符寻去,本想同他仔细商量番,结果未能寻到其住处铩羽而归,足见此人脾性有多古怪。
也不知,此行能否顺利带回来好消息……
皇天不负苦心人,约莫七八日后一个包袱由仙鹤款款驮了回来,其内附长信一封并一册无数人催更渴盼的下册话本。
慎以元君阅罢信笺,深深感受到了苍文渊的宽容雅量,当即老泪纵横地拍板决定下册由预计刊印的三千本升至五千本,并且由他本人亲自为之作序。
六月初四,苍文渊的《与君长相依·下》正式登上辉墨斋的新书头排架阁,话本初初摆上架,便被读者疯抢一空,后又紧急加印十余次。
同时,因断袖禁忌恋情这类话本子的畅销,有更多人摩拳擦掌地加入进写作的大军挥毫泼墨。其内人物尽皆以二殿下、南宫陛下、月桓神君为原型,笔墨之下形象鲜活,锦绣文章惹人折腰。
“咦?关于二殿下、南宫陛下和月桓神君的断袖禁忌恋情类的话本风靡天界,天帝天后怎么也不管束管束,任由其恣意妄为呢?”
一个疑问从坐席间抛出,诸人侧目打量着发问的小神仙,脸上露出了悟的笑,一位有着十足耐心的仙君摇头晃脑道:“一看你就是刚从别处升上来不长时间,不了解其中内情。这天帝天后整日忙于案牍,哪有空暇时间去管束,况且二人知晓此事的几率也微乎其微,纵使大家伙私底下闹腾得再欢快,都会在天帝天后跟前收敛住不透丝毫。”
“再有断袖禁忌恋情类话本拥有无数拥趸,他们的力量不可小觑,专管刊印发行的辉墨斋也全指着有人捧场买书吃饭,万不会自绝生路。是以天界中人形成了种无形的默契,该说就说,不该说时嘴巴严丝合缝撬也撬不动。”
“嘶,在下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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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流言甚
悠悠的凉风打着旋儿掠过二殿下启珩的面庞,他老人家也从愣神中抽回神思,咂摸出周遭氛围不大对劲,眯着桃花眼环视四周。
当瞧见一票男仙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窥视自己同月桓,骤然一惊,全身气血上涌涨红了一张白净面皮,尴尬地撇过脸,想避开其他人的视线,不想正对上月桓泛着戏谑笑意的凤眸。
不好,这厮有诈!
启珩幡然回过味来,立即甩开月桓的爪子,阴鸷地剜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杀气腾腾的话:“好啊,真有你的!明儿有种就巳时三刻,到暮穹殿后头的空地和我撸起袖子比试一场。”
那厢,月桓神君单手撑腮,眼梢微挑,凤眸中流转着一片潋滟波光,白衣君子相貌堂堂,芝兰玉树,讲出的话却大有噎死人不偿命的意味。
“不要那样瞧我,否则别人会误会你欲求不满。”
启珩气得咬牙切齿:“现在,立刻马上!我要和你割袍断义!”
周围正襟危坐的仙者,看似心无旁骛专注着观赏歌舞或把酒畅饮,实则一个个都把耳朵竖着留心这边的一举一动,囫囵听清了个别字眼,众人开始纷纷交流揣测。
有一绿衣老仙托了阶位高的福,恰恰坐在不远之处,他不错着眼,分辨着二殿下和月桓神君的神情,加上深谙察言观色之道,便作高深莫测状摸着两撇胡子,同诸人压低声音分析道:“依照老朽判断,这二殿下和月桓神君之间应该是闹了些脾气。想来是刚才月桓神君光顾着瞧向南宫陛下好一会儿,因此疏忽冷落了二殿下致使他吃味耿耿于怀,干脆耍起小脾气闹了起来。”顿了一顿,眼风投向月桓尽是怜惜扼腕之意,口中唏嘘不已。
《驭劫晋江》第1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