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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正要接过,江庭猛然跳起来,劈手夺过,盯了那些蓝色针点许久,闭起发红的眼睛,将纸张拍在桌上,近乎沉痛地宣布:“下一个,陆文彩!”
文彩
陆文彩走进屋子时,还十分不以为然;等到坐上椅子,各种动作都有所收敛,似乎是从警官的脸上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听说,你是杨一明的前妻?”
一语中的,直戳要害,陆文彩眼里喷出怒火:“是又怎么样?都过去了!和今天的事也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由我们决定!”江庭口气尖锐,“现在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离婚。”
美女的眼珠左右滑动,漫不经心道:“感情不合。”
“是吗?”桌子“砰”地一响,“抛弃孩子,倒是你们陆家的传统!”
这话说得对方倒吸一口气,恨得咬牙切齿。见状,江庭心态平顺了些,很快懊悔起自己的失态。毕竟,这对她而言,也是件令人悲悯的不幸事。虽然,这好像并不稀奇。
与此类似的传闻,早听得人耳朵生茧:红极一时的女明星,或者学历超高、堪称某领域权威的女专家,她们获得了旁人不敢想象的成就,被一道道光环笼罩,而命运偏偏要在这十全十美的人生中,加入一笔重彩的悲伤。她们的孩子,或者是智力障碍,或者患有精神疾病……这类事层出不穷,似乎昭示着冥冥中的一种公平。虽然对当事人来说,依然是伤心泣血。
如果想着,陆文彩也曾遭受这槌心之痛,那现在她再如何张牙舞爪,也透出一股纸老虎的可怜味道。
江庭不忍再翻旧帐,问起更关键的问题:“你一定知道,请你来是为了杨一明的死。他家的座机,曾在2:05时,拨出一个电话,到你的手机上。他和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十分抵触。
“真的?可是电话纪录显示,通话时长为3分钟,怎么消磨过去的?”
“他确实什么也没说。”陆文彩眯起眼睛,“当时手机铃响,来电显示他家的电话。我接了,那边却不吱声。我就等着,因为我知道,他肯定有重要的事说,比如复婚什么的。这有过先例,”她唇角一勾,伸手将垂落在前的长发拨到肩后,“当年他跟我求婚的时候就这样,不干脆。这么等了好久,还一直沉默,我就催他有话快说。结果,他一下把电话挂了。”
“一个字也没说?”不可思议。
“我骗你干什么?绝对没有!”
“那好。今天下午2:17,你在哪里?”
“我?在家。”
“难怪我们到医院找,你不在呢。”陆德病危在床,唯二的两个女儿却都不在身边,颇有些现世报的味道,“有谁能证明吗?”
“有!林凯,我帮爸爸请的保镖。”
“你们在一起?为什么?”
“这个,”美艳的脸上泛起嘲讽的笑容,“原因比较复杂,一时半刻讲不完。在说之前,我想先去下洗手间。”
这样的态度,怎么看都是故意拖延,却也不好硬性拒绝。江庭使个眼色,一名下属尾随上去。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意外,但陆文彩刚一出门,就尖着喉咙大喊:“凯,来帮我作证啊!他们冤枉我啦!!”
正当江庭为这变数恼怒时,一名男子飞奔着出现在门口。他和杨一明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后者是循规蹈矩的绅士,而这一位散发着野性的魅力。
“行了,别再逼她了。”林凯挺起胸膛,紧身T恤浅浅勾勒着肌肉的纹理,“我们从下午1点开始,一直在一起。”
“这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
林凯笑出几分邪气,旁若无人地搂住陆文彩的肩膀:“我跟我老婆亲热亲热,你们也管啊?”
顿时,所有人都震惊得站起身来,难以置信——是的,这任性的公主,再一次瞒着所有人,结了婚!!
浅析
“杨一明坠楼案,可以确定为他杀。”
三天的时间,让江警官从陆德情史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现在坐在青烟家的客厅里讲述情况,干练地一如往昔。
“为什么?”
“自杀不可能嘛。通常,人自杀的原因分三种:第一,事业挫折。死者高等学历,职业体面,小有名气,前途无量;第二,感情挫折。他曾被妻子抛弃,又遭遇儿子早死,不是也挺过来了?目前对复合很有热情,就算不小心得知前妻再婚的消息,受到致命打击,也能顾虑到老父亲,不会作傻事;第三,其他挫折。世上总有些不公平的事,让人心里憋屈。但他是个律师啊,最懂得现代社会的规则,最知道该通过什么手段捍卫自己的权益。”
“也对啊。有轻生倾向的人,都跑去当艺术家了,还轮不到律师来自杀。再说,他还和萧萧、云素约定过之后的事。”青烟抱着阿刁,帮它梳理长毛,“证据显示如何?支持这结论?”
“又支持,又不支持。现场的指纹和脚印,只有死者一个人的。但诡异的是,尸体脚上穿着皮鞋。脚印也是它踩出来的,弄得客厅里到处是土。从家里的细节看,杨一明是个整洁的人,卫生习惯良好。计算从茗轩茶座到现场的距离,他到家的时间,大概在1:50左右,离坠楼尚有近半小时。他为什么在家这么久,却没有换拖鞋呢?”
“1:50?很凑巧,是楼下住户听到响动的时间。”
“所以我认为,杨一明在回去时,正撞见凶手在他家,两人很快开始了扭打,这足以解释为什么穿着皮鞋在屋子里乱踩。而且,死者的西服上,有多得不正常的褶皱,显然经过剧烈运动,也算上演武打片的证据。”
《丑小鸭的作者是谁?》第1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