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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书也是一脸懵,摊手耸耸肩,回她:“阿姨,我也不知道,李老师把他们带进去后,就一直让他们罚站,面壁思过。”他拉了拉路母的衣袖,凑到她耳边轻声提示,“不过我刚才好像看到鸣野他脸上有伤,所以有可能是他们在更衣室里打架被发现了。”
“打架?他受伤了?”路母很是震惊,连忙推开门走进去,准确无误地停到了李振严和教练面前,开口自我介绍:“我是路鸣野的妈妈。”
“路妈妈,你好。”教练从椅子上快速站了起来,从旁边拉过来一张凳子,而后侧头看着站在白墙前的那一群孩子,“路鸣野,过来。”
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路鸣野咬着唇微微一闭眼,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走到他妈妈旁边,低低地叫了声“妈”。
“这是怎么回事儿?”虽说路母心里有点底,但也没想到路鸣野会被他们给欺负成这样,“谁干的?”
路鸣野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罗章,答案不言而喻。
察觉到路母脸上无法掩饰的盛怒,李振严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缓和气氛道:“路妈妈,你先别激动,我们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你们为什么打架?”路妈妈没理会他,继续问着路鸣野,“你还手了吗?是一个人打的你,还是他们一群人打的你?”
路鸣野抬头看了看他妈妈,又看了看对面的李振严,踌躇着组织语言:“过段时间省里有比赛,所以前几天,我们队里举办了一次选拔赛,我和罗章的成绩并列第一,但教练说他对比赛更有经验,这次就让他参加,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对的,可是他很不服气,他觉得他一个练了一年多的老手,居然和我这个才练了三个月左右的菜鸟并列,有点丢脸,所以就想方设法地想要弄我,想要给我找不痛快”说着,他嗓子一紧,顿时哽咽起来,继续辩解:“我明明从来都没主动招惹过他,也从来都没和别人说过他的坏话,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来给我找麻烦。”
他越说越委屈,耸动身体吸了吸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补充:“不仅如此,他还欺负程玉书……”
“你胡说!”罗章转身朝他吼,“我根本就没欺负过程玉书!”
路鸣野侧头望着他,“你承认你欺负我了?”
罗章一愣,眼神慌乱地往后退了几步。
有了路鸣野的致命一击,谁对谁错已无需多问。
一瞬间,路母什么都明白了。
路鸣野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他被罗章他们给打了,而是教练在面对并列第一的他们时,独裁专断地选择了罗章,而放弃了他,让原本有机会参赛的他,彻底失去了参赛的可能。于是,他为了给他起早贪黑的努力鸣不平,为了给他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找个发泄口,他强忍者性子被罗章他们多次挑衅,承受着他们对他的逼迫。
他就是想着把事情闹得大一点,然后好让他们教练重新审定他两的参赛资格。
路母盯着他受伤的侧脸,紧了紧放在膝盖处的双手。
既然这样,那她就得好好帮他,给他再加一把烈火。
程玉书趴在门缝外从头看到尾,静静听着路母跟教练讨要说法,要比赛后续结果,以及有条有理地和罗章父母进行辩驳,他在心里对她油然生出一股子敬佩,并同时将她舌战群儒,获得胜利的姿态深深刻进了脑海。
也是这个时候,程玉书才终于明白过来,他偶尔从路鸣野嘴里听到的那些噎人话语,到底是来自何处,也才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路鸣野会说他妈妈是个极度可怕的女人。
一个人,能面不改色地将一群人各个击破,这样的勇气,这样的魄力,实在是令人敬畏,令人生畏。
这样的人,他千万不能得罪。
那天到最后,是以路母和路鸣野的绝对胜利而告终。
路母拉着路鸣野走出办公室,低头瞥了眼旁边的程玉书,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随后等他靠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带着他两一起走出了体育馆。
“妈”走出大门,路鸣野主动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路母,“你回去上班吧,我没事了。”
“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到底还是不放心他脸上的伤。
路鸣野可还惦记着程玉书今天刚领了零花钱,要请他去桃山广场吃好吃的,“我和玉书还有点其他的事,等会要去别的地方看看。”
“是吗?”路母侧头看着程玉书,“你们要去哪?”
被路母盯着,程玉书不自觉地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路鸣野看他害怕得都快成结巴了,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暗暗地给他使了个眼色,似是埋怨,而后开口替他回答:“妈,你相信我,我们是真的有事,玉书他前几天说了要带我去其他地方加练的。”
用训练当借口,路母无从考究,也就无法反驳,再加上现在有程玉书在场,她肯定也会不好意思再继续为难路鸣野,同样的,她也不放心路鸣野脸上的伤口不做任何处理,任其自由发展。
于是,她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路鸣野手里,柔声叮嘱:“你记得去诊所看看你的脸,让医生先给你消个毒,然后再给你开点能吃的消肿药,至于其他的嘛……等你训练完了,我们回家再说。”
有钱了,这下应该能吃个爽了。
路鸣野兴奋地点着脑袋,全然没听进去他妈妈说了些什么。
瞧见路母打车走了,程玉书深深地呼了口气,随即认真问路鸣野:“你明知道他们要打你,为什么不跑?又为什么不叫我?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没有李老师在,你现在指不定在哪家医院里躺着呢。”
《速滑逆袭》第3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