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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一愣,她虽然不喜欢儿子身边的女子出身太低,但是既然是女儿的意思,她也唯有照办了。
周宣让侍女送走周夫人,心思又转到了汴梁的周宪和赵匡胤身上去了,他们收到书信之后会怎么想呢?赵匡胤既然在历史上做了皇帝,就说明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不怕他不动心呢……
“启禀王妃娘娘,国后娘娘召见。”侍女脸色很是惶恐的禀告,打断了周宣的寻思。
周宣一愣,自仲寕出生之后,钟皇后待自己大不如前,不论自己如何奉承她讨她喜欢。周宣知道定是自己当初年少幼稚同李弘翼的事情被她给知道了,所以周宣也干脆不再处处讨好于她了,毕竟有了仲寓和仲寕在,钟皇后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的。
“替我更衣!”周宣很是好奇,钟皇后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而此时的钟皇后看着跪在面前的爱子,脸上是说不出的疲惫。
“重光,母后不希望你做一个只听妇人之言的男人,你要知道,你以后肩负着整个江南的国运。”
李煜心中也很是无奈,他不是不懂母亲的担心,但是对于政事他真的不大擅长,故而才会和琅嬛讨论一二的,并非什么听从妇人之言。“孩儿谨遵母后的教诲,以后在政事上会避讳着琅嬛的。”
钟皇后点点头,弯腰扶起李煜道:“快起来,我和你父皇都知道你很是聪慧,只要你好心治理国家,便是不负我和你父皇的期望了。重光,自从你大哥去世以后,你父皇时常后悔没能好好规劝你大哥,以至于他英年早逝,还没有留下半点血脉!”
钟皇后想到长子的去世,至今心中也会如刀割般痛,好端端的青年男子这样没了,其中的真相虽然至今还没有查出,但是钟皇后知道这其中除了有晋王妃的手段外,肯定还有其他人从中作梗。
“母后……”李煜虽然不喜欢长兄的暴虐,但是毕竟是同胞手足,也是为李弘翼的过世难过的。
“我同你父皇说过,将仲寕过继到弘翼名下,以继弘翼之嗣。你父皇也同意了,你怎么看?”
此后仲寕将是大哥的“儿子”,而喊自己叔父。李煜犹豫了片刻,道:“仲寕还年幼,过继之后,是同母后您一起生活还是依旧养在儿臣身边呢?”
钟皇后看着纯孝的李煜,心中苦笑,仲寕的身份,还是继续瞒着你吧。“你父皇的身体不好,我时时要照顾他,所以还是长在你们身边的。”
李煜闻言,放下心来点头道:“这样的话儿子自然是同意的,只是儿臣还得和琅嬛商量一下的。”
钟皇后淡然道:“此乃我李家的大事,你父皇和我都已经决定了,你也没有异议,她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了。不过,还是召她进宫来问问吧。”钟皇后顿了顿,又接着道:“重光,我记得当年你府上有一黄氏,出自楚国的大族,是你父皇赏赐给你的。怎么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过她呀!说来,你同周氏成亲这么多年,你膝下仅这么两个孩子,也实在是单薄了一点。”
李煜想起黄氏,愣了下,随即有些讪然,他当初见黄氏很喜欢读书翻看典籍,便任由琅嬛将她安排进了典籍馆,其后自己一年也没有见过她几回了。“母后,儿臣同琅嬛夫妻琴瑟和鸣这也算是好事了,虽然膝下单薄了点,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兄弟相争之事了。”
钟皇后摇了摇头道:“夫妻琴瑟和鸣固然是好事,但是这皇家若是子嗣单薄就不是好事了。你父皇同我夫妻几十年,恩爱异常,他也纳了其他几个妃子,你才有了从善、从益、从谦几个兄弟。母后也不是要你好女色,只是让你多两三个女子替你开枝散叶罢了。想来琅嬛贤良大度,不会说什么的。”
李煜有些心动,但是想到周宣,又有些心虚。不过琅嬛确实一向很是贤良,自己若是纳妃,她应该不会在意才是。
待到周宣满心的疑惑进了宫,拜见了钟皇后后,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召她进宫了。仲寕过继给李弘翼自然没有什么打紧,即使在人前不能喊自己母亲,但是他确实是自己生的,谁也改变不了。不过给李煜纳妃?周宣看了眼钟皇后,将她眼中的冷意和不容拒绝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心沉了沉。小心地开口道:“母后所言确实应该,儿臣这么些年确实疏忽了。不知道母后可有侧妃的人选?”
钟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毒转瞬即逝,“眼前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不过之前伺候重光的那个黄氏以及曾进宫献舞过的窅娘,倒是可是给个名分的。听说她们俩的相貌和人品都是上上之选,琅嬛你看如何?”
周宣心中冷笑,你都决定了还来问我?脸上却是恭敬道:“儿臣全听母后的。”
“哎,听说你的小妹性情温婉,长得也是国色天香的。若不是年龄太幼了,倒也是合适。这姐妹同侍一夫,也是佳话呀!”钟皇后漫不经心的摸了摸手指,淡笑道。
周宣心中一凝,钟皇后居然抱着这样的心思?莫非历史上小周同李煜的奸情,其中也有钟皇后的推波助澜?小妹,自己该如何处理她?
李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小姨子如今虚岁也才十一岁而已。他不解的看了一眼钟皇后,母后为何这样说?她不知道这样琅嬛会为难么?
不管着母子婆媳三人之间如何暗潮汹涌,这天,离宫回府的只有李煜一人,而周宣被钟皇后借口代替她祈福抄经而留在了延福宫内,实质上却是被拘禁在了延福宫内。二十多天后,临近除夕了,才得了皇后的令能出宫了。
而远在汴梁的周宪,完全没有因为周宣的书信生出什么多余的想法来,只是郭荣暗地下派往江南的细作,多出了数人专门盯着周宣了。不过赵匡胤,则完全陷于麻烦之中。禁军里,他要是不是忍受一些同僚带有疑惑的目光,就是他的好兄弟,石守信王审琦等人,也专门询问过此事。在家中,他和妻子贺氏也变得有些不冷不热起来。
贺氏是个温婉的妇人,她同赵匡胤成亲已经十年了,但是看起来她似乎比丈夫要大了许多岁一样。只因为成亲后前面的几年里,生活着实困苦,连顿饱饭都难吃得上,而那个时候,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有孕,不仅她自己身子亏损,生下的儿子一个也没有站住,如今也仅有两个女儿养活着,所以当丈夫抱着一个男婴进门,公公婆婆都欢喜异常的样子,她便怀疑这孩子是丈夫的私生子。私底下问过这孩子的事情,但是都没有得到丈夫的解答,她心中又痛又冷。而江南突然来的这一大堆东西和让丈夫忐忑不安的书信,让她找到了最好的解释,这个孩子一定是丈夫年前在淮南作战时同当地的女子生的孩儿。想到丈夫因为一封书信而日日神思不属,她心中就充满了绝望,本来不好的身体,到了除夕时,已经病重到卧床不起了。
“去,去请将军过来。”贺氏脸色蜡黄,眼眶深凹。
《一世相随by藤》第14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