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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丹人胖,被刘明宇这么一挤干脆只能侧坐了。可是他心里也认定那个女孩有问题,宁愿坐得难受一点,也不想自己的兄弟跟她有什么接触。
“呀,三点了,还有一个钟就到了。”在这个时候,白昕忽然开口,“我看大家好像都睡不着,要不听我讲故事吧。”
他说得十分轻巧,好像车厢里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不管怎么说,有人说话总比大家大眼瞪小眼的这么待着要强。刘明宇和甘丹几乎是连连点头。程徽和袁北自然知道白昕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也跟着附和。
“故事嘛,倒是挺多的。要从哪个说起呢?”白昕摸摸下巴,有点苦恼,一会才灵光乍现般地拍了一下手,“你们也是去随州看曾侯乙墓的吧。既然这样,我就讲一个早些时候听随州老乡说的故事吧。”
大家自然都没有意见,特别是刘明宇和甘丹两人,只盼他赶紧讲个故事出来分散一下注意力,才不管他讲哪里的故事呢。
“其实也不能算是个故事,应该说是我以前碰到过的一件奇怪的事。”白昕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那僵若木偶的少女一眼。“我早些年出去玩,路过随州,正好碰到大雨,又是晚上。没办法只好找了家农户请他留我住一夜。那家人很和气,十分爽快的就让我留下了。进了他们家的门,我发现已经有人坐在客厅里了。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浑身都被雨淋湿透。我进去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待了一阵了。因为她脚下的地面都湿了一片。”
“等等!”甘丹连忙打断他,“你不是要说鬼故事吧?”
“也不算是鬼故事吧,我说了,只是我过去经历过的一件事而已,有惊无险。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再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听鬼故事?是不是男人。”白昕有意激他。
甘丹长得白胖,在学校就经常有男生开玩笑喊他“媳妇”,因此,他最恨别人说他“不是男人”。听白昕这样一说,他那张白面馒头似的脸“呼”的一下又涨红了。梗着脖子嚷嚷:“谁说我怕了?我最喜欢大晚上的听鬼故事,所以才问你。”
白昕“哦”了一声,和程徽对了下眼色,压住笑意:“不怕就好。那我接着说了啊。”
“你接着说,谁怕谁是孬种!”甘丹胸膛一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是这样,我不是说看到那女孩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客厅的凳子上么?我就问老奶奶,怎么只给我毛巾擦头发,不管那个女孩。那家的老奶奶听我这么说,本来还笑眯眯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拉着我就往客房走。到了客房,老奶奶先看了屋里一圈,然后才让我进去。等我进去后,她忽然神神秘秘的问我,这屋里有没有看到刚才的女孩。
我觉得很奇怪,那女孩不是在客厅坐着吗?我们走的时候她也没跟着来,这么会在这里呢?而且客房里确实没有其他人。我就摇头说没看着。老奶奶听我这么说才松了口气。拍着胸脯说,谢天谢地,你没被‘娘娘’缠上。
我那时就听迷糊了,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些什么。老奶奶看我的样子,便好心的给我解释,说是当地有种被他们本地人称为‘娘娘’的东西。所谓‘娘娘’是种靠吸取活人精魂的鬼怪,它们总是以美貌少女的样子出现,如果青年男子跟她们搭上话,魂就会被‘娘娘’勾去。他家只有老俩口,所以客厅里的那个‘娘娘’一定是跟着我到他家的。”白昕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口水。
故事本身并不吓人,可在座的所有人却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一言不发的奇怪女孩,白昕讲故事的功夫,她脚下的水又汪得更多了些,空气里本来隐隐约约的土腥味也变得更加浓郁。
“那后来呢?”刘明宇一面努力和冰山美女保持距离一面问。
“后来啊,后来我就问她,‘娘娘’到底是什么?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老奶奶说了很多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只大概知道在很久以前,有不少枉死的女孩埋在那一带。因为死得不明不白,所以魂魄也没法超升。但她们的求生欲望还在,所以经常在当地游荡,吸取生人的魂魄,希望自己能够复活。老奶奶说她家客房里有贴辟邪的符纸,‘娘娘’进不来,让我安心睡觉就行。”
“后来呢?那‘娘娘’自己就消失了?”甘丹看了眼女孩,急声问。
“没,哪能呢。老奶奶虽然让我放心,可我哪里能真正放心?不过到熄灯前也没见到那女的,根本不敢睡。到后来我实在是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了。没想到睡到半宿就觉得手边床单上湿漉漉的。我一下子就吓醒,一睁眼,那女的正坐在我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本来那么暗的地方我不可能看清楚,可是她的眼睛居然会发光!”白昕说到这,夸张地倒吸了口气。
程徽和袁北本来就觉得他在瞎掰,可是听到这里,两人也和刘明宇他们一样,忍不住看向那个女孩的眼睛。可是她始终垂着头,从他们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女孩的眼睛。然而白昕没有停下,他倒吸了口冷气后,加快了语速接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完了,我这条小命怕是要报销了。那‘娘娘’的眼睛特别亮,简直就像两个小灯泡似的,我甚至能看见她笑得格外诡异。”
“啪!”车厢里的灯在他话音未落时一声轻响,灭了。正听得一身寒毛倒竖的刘明宇跟甘丹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见冰山美女陡然转向他俩,黑暗中只能看见两点绿荧荧的光。而白昕飞快地向她抓去,暗了一下的灯瞬间又亮了起来。他们只见白昕手里紧紧抓着那女孩拽在手里的零钱包,而那女孩一改之前的文静木讷,嘴角几乎裂到耳根,五官扭曲成一团。十指瞬间爆出尖锐的长指甲,掐进了白昕的手腕,几乎要将他的腕骨刺穿。
《讲讲来时路的含义》第9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