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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钟鼓与丝乐大作,一声声号角像信号一样先是从中州城中心响起,然后城外郭有号角接连响起,紧接着是更远的地方……一声声由近及远,又周而复始了好几次,便是在这儿,朝歌仿佛也听到了城池内外的欢呼雀跃声,而宴上无论男女眷,皆有所骚动。
卫芙似是知道为什么,忙拉着朝歌往视野最好的地方去:“歌儿,你不好奇吗?皇子妃的模样?”
原来那号角和钟鼓丝乐的大作,正是三皇子与皇子妃的坐驾到来的信号,都说越人豪迈,在中原,新娘子是要盖着红盖头坐在轿辇中让人抬着的,而北越的新娘子却是要和丈夫一样高坐在骏马之上,与丈夫共乘一骑,她不穿凤冠霞披,而是一身斑斓的狩猎装束,英姿飒爽极了,而他们身后无论男侍女侍,皆是戎装骑马,气势宏伟,令人澎湃。
难怪越人都说,他们远道从中原而来,这样的盛事很值得一看,与北周的风俗大有不同。
听说皇子妃要与三皇子一同骑马从中州城中向外而去,沿途百姓皆会以他们的方式送上祝福,他们会将早早向神明祈求而来的彩带奉上,这在北越又叫做百家福,北越的新娘子也不像中原女子那般含羞带怯,而是大大方方地令所有宾客与子民都能目睹到皇子与皇子妃的风采。
朝歌和卫芙爬上了城楼,跑到视野极好的位置,早有年轻的贵族同她们一样为了一睹皇子妃的风采而离了席登上城楼,卫芙拉着娇小的朝歌到了前头,指着城楼之下的大道之上浩浩荡荡十分宏伟的队伍,乐声与喝彩的声音太大,卫芙需得用力大声在朝歌耳边喊道:“看见了吗,三皇子和皇子妃!”
朝歌踮了脚尖往卫芙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这喜气洋洋的队伍浩浩荡荡,人人都是一身英姿潇洒的劲装,那衣着剪裁干净利落,但色彩却斑斓好看得很,吹奏的乐声此起彼伏,夹道有兵士维持秩序,但两道子民仍是雀跃欢呼,更有人一一跪下,双手捧象征祝福的彩带而高呼着什么。
朝歌又抬头往缓缓走向队伍最前方的三皇子与皇子妃的坐驾看去,闻人叹今日倒是一本正经得收拾得干净利落,紫金华服与绕彩鹤官象征着他高贵的身份,但他腰间佩刃,脚踏马靴,却是又与朝歌所能想象到的大婚所着服饰不同。
朝歌又往闻人叹身前那道一样飒爽装束的女子望去,隐约可见闻人叹将她搂于身前,二人共乘一马,那足儿精致小巧,身子亦是不算高挑,大约比卫芙还要娇小一些,却也小鸟依人,风儿吹来,有墨黑的青丝轻轻扬起,只是视线受阻,朝歌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样,但从身段来看,却比她近日所见到的北越女子的高挑有些不同,但这份娇小,在北越人眼里应当算是别有风情。
“歌儿你看……”
朝歌尚未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只觉得身姿娇小柔媚,应当是个顶美的女子,但就在此时,朝歌身边的卫芙却似看到了什么,她目光惊讶,嘴唇微微颤抖,有些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来看这朝歌,她的脸色古怪极了,仿佛受到了惊吓,竟有些语无伦次:“她,那个人……皇子妃,像不像,像不像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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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吃苦受惊你怕不怕
卫芙的神情仿佛是见了可怖之物,朝歌不明所以,恰在此时那广阔的城中青石路微微蜿蜒,闻人叹驾马侧了身,从朝歌的角度隐约可看清那娇坐在闻人叹怀中的女子,面若芙蓉,眉若远黛,她侧坐在马背上,依偎在闻人叹怀中,似因为她不会驭马,抑或是身子娇弱,闻人叹手握缰绳,恰将她环在臂弯之间,低头含羞之间,是北越女子所没有的风情万种。
朝歌定睛一看,却看见那垂首含羞的女子眉眼鼻唇皆是熟悉,若说不同的……稚姐姐脸型偏圆,明媚娇俏,却多少略带少女的稚气,而那被闻人叹抱在怀中的皇子妃,却是脸型消瘦,下巴尖俏,一举一动不见少女稚气,却更多的是柔弱和妩媚。
“稚姐姐……”毫无意外的,朝歌的反应和卫芙一样,甚至比卫芙还逊色了几分,卫芙尚能说出话来,朝歌却是久久难以吐出一个字,只觉得定是自己看花了眼!
朝歌又用力揉眼,睁开,便更又确信了,若是看花了眼,怎么芙姐姐会和她同时看花了眼呢?!
朝歌与樊稚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但在樊稚客居云府的时候,朝歌是真心欢喜待她,在别宫里也好,在岭南也好,朝歌既为樊稚的落难而埋怨过卫衍,也为后来樊稚能成一门好姻缘而雀跃。樊稚在岭南出事,风云众说,人们对朝歌三缄其口,但朝歌也隐约听说了一些,说是那岭南流言纷纷,伤了樊稚的名节,致使那柳状元不堪重负退了婚,心高气傲的樊稚一气之下投了河,而樊府有辱门面,就连身后事都是草草了了,不敢大肆操办。
彼时朝歌初入宫中,人人待她严苛,就连卫衍都不许她回府,朝歌为樊稚伤心,不得其解,便有卫芙时常劝道朝歌,因而卫芙对岭南的那些事倒也清楚,今日才会和朝歌一样如此惊愕恐然。
可一个分明已经香消玉殒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便倘若真的是她,怎么摇身一变,便从小小的岭南樊府小姐,成了如今北越三皇子的皇子妃?那岭南与北越中州这样遥远,南辕北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儿家,是如何越过那千山万水的?
卫芙本就不屑于樊稚那般心思城府极深的女子,如今在这千里迢迢之外看到与樊稚如此相似的人,心中只有惊恐,没有半点久逢故人的欣喜。
《暴君的纨绔呆萌后全文》第11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