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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么……”他笑了:“你可要记住了,歌儿。”
记住什么,记住她自己此刻如此斩钉截铁地说不怕,到时候可不许出尔反尔让人笑话吗?
卫衍的声音低沉悦耳,因凑得近了,朝歌几乎可以感觉到卫衍呼出的湿热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面上,隐约还有醇淡的酒香,他的声音含着悠然的笑意,他的眼眸深邃如漩涡,仿佛要把人都吸了进去,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幽深的瞳仁间有着意味深长的笑,他性感的薄唇微微的勾起,说出的话,仿佛是那酒香,要将人灌醉了……
朝歌心底莫名的飘了起来,有一瞬的失神,而卫衍的眸光凝着她,那眼中有浅浅的笑意,再往深了,却是一派的清醒和莫测……只是朝歌难以察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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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所谓猎物
朝歌换上了一身越人传统服饰,色彩斑斓,腰有彩丝,对襟束腰,裙裾比中原的样式要短,裙裾之下却有底裤,精致的牛皮小马靴舒适又好看,足尖微微翘起,雕刻着漂亮的纹路,据说是因为越人女子向来和男子一样善于骑射,而这样的装束便是在数十年百年来慢慢变化而来的。
越人女子的发髻更加简单,不似中原那般繁琐精致,据说是因为越人不如中原人手巧的缘故,朝歌也入乡随俗,梳了个简单的髻子,朝歌这么一打扮,倒也有些小小的英姿飒爽,肤色白皙,面貌清秀,倒越发显得精神抖擞,只是细皮嫩肉,手臂纤细,难免让人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不如真正的越人女子那般敏捷有力。
兰玉姑姑知道朝歌是要凑“猎喜”的热闹,只是兰玉姑姑也不知北越人的风俗,只当猎喜便是寻常的狩猎,这要在北周,国师夫人怕是要心疼得不行,说什么也不会让小朝歌去凑这个热闹,且不说这御马狩猎是男人的事情,朝歌这样的千金小姐哪能和男子凑在一块行这样粗鄙之事,就说那热闹也不是好凑的,朝歌如此细皮嫩肉,畜牲难免还有个伤人的劣性,倘若朝歌被畜牲所伤出点好歹可如何是好。
兰玉姑姑心里也是不情愿朝歌凑这热闹的,心中为她的安危担忧,但这是卫衍亲自开的口,兰玉姑姑也不好多嘴,再看朝歌没心没肺心思雀跃的模样,兰玉姑姑又不好打击她了,只悄悄地在朝歌的小马靴上缚了短打匕首防身,却忘了她是与卫衍在一块,哪里用得着这个。
朝歌见到卫衍时,卫衍也换了猎装,浅色的长衫银白的猎装,墨色的披风,显得越发气宇轩昂和伟岸高大,朝歌看得有些发怔,只觉得卫衍在这儿,什么也还未做,就让人莫名的有安全感,仿佛他便是天生的狩猎者,毫无言喻的强大,令人也好,猎物也好,皆下意识的心生畏惧,意欲臣服,而他更是目下无人,慵懒优雅中却又霸气十足。
朝歌心中想着,大约这就是父亲时常说的君主之威吧,否则为何人人总说,伴君如伴虎。只是她此刻不觉得伴虎的可怕,只觉得有卫衍这个老虎在,其他野兽定就不敢靠近了。
只是此刻卫衍身上并未佩带刀剑,只有明下月牵来的猎马上有旋弓和箭羽,数目并不算多,朝歌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怯怯地问了句:“卫衍,你不像他们一样……佩带刀刃么?”
弓箭可对付尚在远方的猎物,可若猎物凑近袭击人,这可怎么办?
卫衍看出了朝歌先前说不怕,半数是硬着头皮说的,此刻见他手中无刃,便有些慌了,卫衍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安她的心道:“别将‘猎物’想得太可怕,他们还用不着你我这样杯弓蛇影。”
此时朝歌尚不知卫衍口中真正的“猎物”是什么,也不知为何到了卫衍的嘴里这般云淡风轻,仿佛这些猎物连只狼都不如,朝歌只嘟囔了小嘴,怕卫衍笑她胆怯,也不敢再辩驳了,好在兰玉姑姑悄悄地给她缚了小匕首,朝歌下意识地往足上望去,心中稍安了些。
“陛下,奴才在这儿等候您猎满而归。”明下月笑眯眯地上前,将马牵至卫衍身边,这猎喜是北越人的传统娱乐,且大多贵族的公子小姐都会参与,连山虽地势险峻,地形特殊,但毕竟接壤中州,又有贵人在此间猎喜,自然是有巡卫,倒也无需担忧安危问题,因而陛下才会允许朝歌凑热闹。
卫衍只淡淡地扫了眼朝歌足靴上缚着的短刃,倒也没说什么,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兰玉姑姑,随即亲自将朝歌抱上了马背,自己也在朝歌身后翻身上马。
朝歌的心潮澎湃,卫衍却有些意味深长。
有卫衍在身后,朝歌心中原来小小的不安倒也顷刻间消散,只是连山太大,起初偶尔还会遇到同样猎装打扮的北越贵族,到了后来,便也遇到得少了。
但朝歌注意到,那些北越贵族的马身上都备有箭矢,有的人多些,有的人少些,似是因为有的人已经猎到“喜”的缘故,只是每位狩猎者箭筒中的箭矢都是不同的,箭羽的颜色不同,箭身似乎还刻了不同的标记。就连卫衍的箭矢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朱红色的箭身,白色的箭羽,一端刻了一个朝歌看不太明白的字符。
似是知道朝歌的疑问,卫衍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清闲悠然:“明日此时便会有专人清算所猎猎物的尸身,尸身上的致命箭矢便是标记,可知其死于谁之手。”
朝歌恍然大悟,便记起了先前那北越国君曾说起的规矩,唯有带有特殊烙印的才是目标猎物“喜”,倘若有人技艺不精误伤了别的猎物,反倒是要扣分的。
《暴君的纨绔呆萌后全文》第11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