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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衍若不出席,今日到府的客人难免心中各有猜想,谁知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朝歌同樊夫人及云里雾一道迎了明下月,明下月宣读了礼单,身后便有太监将卫衍赏赐的东西一箱一箱地抬进了府,朝歌正要谢过,明下月忽然凑近了一些,抬手阻了朝歌的谢礼,满含深意地冲朝歌低声道:“云小姐,方才只是陛下命奴才送来的贺礼,奴才这儿还有些别的礼,请小姐借一步说话。”
朝歌心中有疑惑,与父母略低语了几句,便与明下月行至一侧,柔声细语问道:“明公公有什么别的礼,非要借一步说话?”
明下月嘿嘿笑道:“小姐这几日在府中,想必还不知道朝里的事。北方闹了瘟疫,那瘟疫的利害,几年前是见过的,梁州那次的瘟疫死伤无数,如今这疫症卷土重来,陛下为此头疼的很。这疫症来得急,引起了北方一场暴动,这暴动一时竟令郡守束手莫测,墨大将军曾经历过梁州之乱,陛下令其平乱,将军领了急召便连夜出城去了,今日恐怕也不能来为小姐贺生辰。”
疫症?暴动?
这算不得好消息,朝歌微微蹙眉,却见明下月的的确确眉眼带笑,没有半点忧色,还说是有别的礼要送她,朝歌不解道:“这就是你说的贺礼?”
明下月一时也愣了愣,笑了起来:“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内情,陛下虽未定那蒋春的死罪,但这次蒋春要翻身恐怕是难如上青天。只可惜倒了一个蒋春,却不能撼动谏相分毫,他极力撇清自己与此事有关,更不承认与西梁有所勾结,只是如今陛下到底是对谏相有了疑心,谏相也自请前往北地平乱治疫,是要戴罪立功自证清白的意思。只是此去……恐怕是回不来了。毕竟天灾**的……”
是天灾,还是**?
明下月这话里有话,朝歌忽然想起那日怀之所说的“收网”,朝歌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从燕归楼……到李品素中蛊,到怀之哥哥拿李品素扼住李宗的软肋,再到北方出现瘟疫,李宗自请北上平乱治疫……似乎都是一步步紧密相连的圈套,打从一开始,怀之哥哥和墨耽的目的就不是要以勾结西梁这样极其容易被李宗洗清摆脱的罪名扳倒李宗……而是要彻底取了他的性命。
怀之哥哥从来没有打算让卫衍治李宗的罪,而是要私下要了李宗的性命,而李宗北上平乱,在外难免会有天灾**……
明下月今日古古怪怪,特意将此事告诉她,不就是要暗示她此事便是怀之所设计,如今也如了他们的愿?
可李宗那样精明的人物,怎么可能自请北上平乱?
似是看出了朝歌心中的疑惑,明下月笑道:“谏相当然不会傻到自寻死路,可如今蒋春尚在刑司大牢里不曾治罪,大小姐又危在旦夕,谏相不做出些动作,如何让陛下取信他?况且这一路之上,谏相自然也会带人马,而墨将军也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有丝毫动作。只是谏相也在赌,这疫症不可能无端端地来,又来得这样巧,除非他染症而亡,否则这一路上谁能动他?”
那么,北方果真发生疫症了?果真这样巧?
此时明下月却笑而不语,向朝歌告退:“时辰不早了,生辰贺礼送到了,奴才还要回宫向陛下禀报呢。”
见明下月要走,朝歌忽然开口追问道:“卫,卫衍呢……他今日为何不来?”
明下月脚下一滞,也有些犹豫,但见朝歌欲言又止,面色也有些不自然,怕是早就想问他陛下的事了,直到此时才开口,也是怪自己东拉西扯了许久,偏一句不提陛下为何今日只派了他前来送礼之事,明下月眼中露出了些忧色,半晌,见朝歌半点也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明下月才轻叹了口气,如实道:“陛下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太好,头疾愈演愈烈,就是太医署也没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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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怀之的秘密
送走了明下月,挽珠凑到了朝歌身边,告诉她长公主卫芙来了,芙姐姐亲自来为自己庆贺生辰,朝歌自然要迎接,樊夫人也知道朝歌和卫芙自小要好,便寻着由头去了前院,留朝歌和卫芙两个小姐妹自己说话。
卫芙少年时性情刁蛮,心高气傲,瞧得上的朋友屈指可数,朝歌可算是少有的知心人,后来卫芙出宫搬了公主府,性情便更乖僻了些,贵族间的宴会极少能见到卫芙出席,也就是朝歌有这么大的面子,卫芙才会亲自赴宴祝贺。
但朝歌见到卫芙时,卫芙却显然情绪不对,今日是朝歌的生辰,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卫芙断不会在这样的日子扫脸色,朝歌看了眼身边的挽珠,挽珠会意,瞧瞧地退了出去,并不让人打扰她们。
“芙姐姐的脸色不太好。”朝歌上前在卫芙面前坐下,顺手剥了颗冬枳递给卫芙。
卫芙抬头,见是朝歌来了,才勉强笑了一笑,满是歉意:“对不起,朝歌妹妹,今日是你的生辰,姐姐本该欢喜一些,偏这幅模样跑到妹妹跟前惹你跟着烦忧。”
“芙姐姐,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若要姐姐在我面前都要强作欢笑,那才真正教歌儿烦心。”朝歌的声音温声细语,可无形中却有着令人温暖的力量。
卫芙这才红了眼眶,握住朝歌的小手,此时朝歌面前的长公主卫芙,哪有昔日的嚣张跋扈,更没有过往的乖僻傲慢,只仿佛如同寻常遇到了难处的少女,向朝歌倾诉:“方才我遇见怀之哥哥了。”
“怀之哥哥?”朝歌心中并不诧异,这天底下,除了她大哥,谁还能让芙姐姐欢喜和忧伤?
《暴君的纨绔呆萌后全文》第15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