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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脸色难看地带着随从离开了韩王的别馆,永宁一直目送着父亲转过了街角。这才回去。房永安已经回了卧房,正坐在窗前的榻上抱着清儿落泪,敦儿也坐在一边陪着哭。
永宁一进来,敦儿就跑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姨妈,你快劝劝母亲吧,我以后会乖乖的,也会护着妹妹,你快让母亲别哭了……”
敦儿只比永宁小两岁,说起来倒是与晋阳公主同年,但是个子却比晋阳公主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孩子还要瘦小。永宁拍了拍敦儿的背,无声地安慰了他一下。然后伸手接过了侍女手里的帕子,帮着房永安擦了擦脸上的泪,劝道:“大姐这是做什么?看把孩子们吓得……父亲刚才走的时候还交待我,让我劝你不要忧心,万事都有父亲替你担着,你怕什么?”
“我自然知道父亲不会不管我,可是,可是,我只要一想起,一想起那人,我就,我就……”房永安咬着嘴唇,目光冰冷刺骨,一看就知道这次她是真的恨透了韩王。
“大姐,这个时候,哪里是你想他的时候?有这工夫,你还是多想想敦儿、清儿和你自己吧!”永宁有些艰难地把清儿抱到了自己怀里,帮着孩子擦了擦眼泪,又拿了果子哄她。
“敦儿,清儿……我自己……”房永安的目光从孩子们的身上划过,眼泪再次决堤而下:“他做的那些事,还容得我来想我们母子如何吗?”
“大姐!”永宁被房永安哭得心烦,皱着眉头说道:“那些事,既然父亲敢当众说出来,就证明是不用避人的,是皇上都知道的,皇上既然知道了,却没有发作韩王,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韩王态度好,这些事情都是可以揭过去不提的……你有这工夫在这里哭,还不如去把韩王骂醒,也省得他再做出些什么事连累你们娘儿几个!”
房永安脸色一沉,长吁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小妹说的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祸事是他闯下来的,自然也该他来收场!”说着。她站起身便招呼人来为她梳妆。
永宁拉着清儿站在梳妆台旁,问道:“大姐,你打算跟韩王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房永安气愤难当地将手里的梳子扔回到了梳妆台上,说道:“自然是要他上请罪折子,跟皇上请罪去!”
永宁叹着气摇了摇头,说道:“姐姐,韩王虽然久在封地,可是难道他在长安就真的没有耳目?父亲说的那些事,他居然一无所知,您觉得这是为什么?这说明那些事虽然皇上知道,但是知情人的范围并不大……皇上都无意将这些事闹大,您却让韩王去上书请罪,这合适吗?”
房永安一愣,说道:“那,那怎么办?”
永宁接过侍女手里的金步摇,插在了房永安的发髻上,低声说道:“父亲不是说了吗?让你劝韩王静态驻留长安……”
“他,他肯吗?”房永安的直觉告诉她,韩王不会喜欢她的这个提议。
“他肯不肯是他的事,你只是劝说,又不能帮他做决定……只是父亲要我再次提醒你一声,若是有机会见到皇后,一定要在皇后面前表态,希望能跟孩子一起留在长安……”永宁其实也觉得韩王不会甘心留在长安,尤其是在他那潞州还藏着那对母子的情况下。
房永安会意地点了点头,她听明白了永宁的话,去劝韩王,是尽了妻子的义务,至于他听不听她的劝,就不归她管了……只要她们母子留在长安,那么将来就是韩王出了什么事,她们也能少受些牵累!她暗自咬了咬牙,夫妻情份什么的早在她初到潞州的那年就消散了个干净,如今,她在乎的也只是她的孩子!
第一卷风雨长安第六十二章流言
第六十二章流言
房永安出去这趟用的时间并不长。回来后的脸色也很平淡,倒让永宁猜不出来谈话的效果如何。
按着常例,秋猎第一天晚上,皇帝、皇后是要设宴款待随行的亲贵大臣乃其内眷的,而房永安做为韩王嫡妃自然也受到了邀请。不光是房永安,这次连永宁和敦儿、清儿都有份。
晚宴设在戌时,房永安带着妹妹、儿女妆扮好,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差人去问韩王是不是准备好了——这种正式的宴请,肯定是要夫妻同时到场的。
不大会儿的工夫,韩王便阴沉着脸过来了,也不与房永安说话,径自上了自己的座驾。房永安也不气恼,打了永宁和敦儿、清儿同车后,便也上了韩王的车辇。
皇帝的驻跸之地早已灯火辉煌。永宁一下车,就看见房遗爱带着添福站在不远处,一看就知道是在等她。她朝着房遗爱挥了挥手,然后将敦儿、清儿送到了房永安的身边,跟着韩王与房永安说了一声,便过去了房遗爱那边。
房遗爱站得远远的冷眼看着韩王与房永安一家人被一个太监引着朝内去,脸色颇为不善。见永宁走到了跟前,低声问道:“大姐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还有晋王送你的那匹马,怎么闹成那样子?”
永宁撇了撇嘴,说道:“那位韩王殿下不识好歹呗!别管他,爹爹自然会收拾他,哼!总会让他知道,咱房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房遗爱朝着四周看了看,拉着永宁朝里走,边走,边凑到她耳边说道:“来时,父亲让我告诉你,让你把事情闹大!说是要把大姐与韩王夫妻不合,韩王宠妾灭妻的事,往大里闹腾,最好闹得人尽皆知……父亲也不告诉我原由,你说这是为什么呀?真闹起来,丢脸的还不是大姐?”
《唐朝永宁》第7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