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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令姝,你也等得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开始心慌。

侍寝三五回

兵营里众人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八王爷’。从八王爷进入将军大帐篷起,他就没有出来过。有人猜想这八王爷太娇贵了,肯定是来得路上感了风寒;也有人说八王爷矜持得想个大姑娘,怕露脸让粗老爷们冲撞了等等。

不管如何,从这一日起,定唐王严令士兵们勤快操练,将军们也比往日更加严肃正经。最奇怪的是,营里来了一群神出鬼没的江湖人。这些人有的从河里湿漉漉爬上岸,有的从迷路的马肚子下钻出来,有的甚至于根本没有经过营地大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士兵或者将军副官们的身后,什么也不说,一拳就揍了过来,打得人鼻血直流,闹出了不少的斗殴事件。

副官跟定唐王反映情况,对方也只摆摆手,说:“这是训练。”

副官奇怪:“训练什么?”

“突袭。”

副官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让士兵们随时保持警惕。快过冬了,的确要防备雪国的人借东风。这冬天雪地的,他们的兵力比我们强多了。”唠唠叨叨一大堆,像个缺了门牙的老大爷,逮住谁都可以唠出一段是非道理。

定唐王当即点头:“你可以吩咐下去,看到陌生人,只管狠狠的打。”武林人士嘛,皮糙肉厚的不怕反击。反正,那龚忘可以拿着他的士兵当靶子,他的士兵自然也能够借力打力的训练自己的本事,一举两得。

再过了三日,陆陆续续的人已经全部集结,龚忘一一分派任务,唐烆立在他的身后就如一杆闪着寒芒的标枪,指着每个人绷紧的眼球上,逼得所有人聚精会神不敢一丝含糊。

定唐王远远看着,再回头望望夜幕下被灯火映着散发着暖意的帐篷,掀帘子走了进去。

一如这几日相同的情景,‘八王爷’顾双弦靠在**的虎皮椅子上,聚精会神的批阅奏折。

“六哥,他们准备出发了,你不准备去看看?”

“他们自己带来的人,自己管着,我何必去插手。”

“那你放心?”

顾双弦从黄本子中抬起头来,揉了揉自己的人中:“赵王放心,我就放心。”

定唐王稍愣:“你……与七哥和解了?”

顾双弦看完一本,伸长了手臂头也不抬的去摸另外一本,闻言‘嗯’了声,不愿意多说。因为头低着,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冠都没有带,在烛光下,定唐王明显的看到对方黑墨的发丝中夹杂的银色。

按照道理来说,大雁朝的皇帝普遍都不命长。最高寿的是一位很早就逼得退位的帝王,活到了杖国之年;在位最短的甚至于只有一日,就被残杀;剩下的,都在帝王的位置上兢兢业业做了多年,也都活不过四十岁。

现在的安定帝,才而立之年,就已经早生白发,难不成是……皇城最时新的染发?

定唐王可不觉得皇帝会为了雪山上那个夏家女子操心,女人嘛,多得是;他也不认为大雁朝的政务已经到了可以让皇帝愁白头的地步,打战这种事情,每朝每代都没断过,愁什么愁;剩下的,就只有染发这一途了。

定唐王一边让亲兵替自己穿上铠甲,一边还提醒皇帝:“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双弦笔锋一顿,颇为诧异的凝视着自己最忠诚的弟弟笑道:“疑人不用。我能给你兵权,也能让他们替我卖命。”不管这个‘他们’指的是龚忘、唐烆这种危险的江湖人,还是赵王那位曾经反目成仇的兄弟。

皇帝都这么说了,定唐王自然也不好再劝,反正自家兄弟之间的那本烂账谁也扯不清楚,至少现在,赵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皇帝给取而代之了。

帐帘子掀开来,唐瑾对定唐王说道:“我也要去。”

定唐王瞥他:“你留在这里。若有必要可以调动兵马,我怕有人想得跟我们一样,搞偷袭。”

唐瑾扳着一张脸,看也不看至高无上的皇帝,重重的踏步又出去了。没多久,就听到唐烆在沉声低喝:“滚回去!”

唐瑾说:“你是我爹,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再说了,我还要替娘看着你。你若是敢再留在教中不回家,我就替你宰了那群王八羔子,谁敢跟我争爹,我就灭了谁。”

唐烆半响没声音,顾双弦已经批阅完奏折,在里面对着唐烆道:“上阵父子兵,你们去吧,我身边还有人。”

定唐王无法,又让武艺高强的两位副官直接镇守在帐篷外,充当门神。

等到里里外外喧闹之后,龚忘与唐烆带着他们那一百多的人先行离去。等到子时,定康王也整顿了兵马,给马蹄包裹上厚实的棉布,离去了。

帐篷里安静了下来,桌面上只有顾双弦一个人的影子映着,黑而长,像多年来如影随形的鬼魅悄无声息的传达着惶恐,顾双弦一直保持着的自信笑容在空荡荡的环境中也淡了。

父子兵,夫妻情,这些看着暖人心意的情怀对顾双弦已经有些陌生。太子自从皇后不见了之后,哭闹了很久。顾双弦当时心力交瘁,看着宫殿里蔓延的血池整个人都吓得心跳没了,他一边着手让人严查,一边要维持皇后还在凤弦宫的假象,耗费了不少精力,再也经不起太子的闹腾,暴怒之下,抡起胳膊让太子尝了一顿红烧肉。

一大一小,两个男子相互斗鸡眼似的对视。最后,气愤难当的太子搂着裤腰,一边哭一边跑的去找太后,见着了人,裤子一脱,露出两边猴子红屁屁,水漫金山的哭诉,心疼的太后恨不得也给皇帝来一顿红烧肉。最终,太子被赵王妃暂时带去了夏家。除了白日里来宫里让太傅教导,夜晚就被重重保护的夏家人抱走,一住就是三年,而后入了白鹭书院读书。

三年之间,皇帝忙于政事,对夏令姝被劫持一事心有余悸,也不可能一直将太子拴在身上,故而默许了夏家的行为。自己一股脑的开始给领国施压,逼得没人敢对雪国援助。接而,常年在外的赵王思家心切,在海面上展开了一场疯狂的屠杀,吞并了海国的几个岛屿,并且将最大的海贼团全体成员砍了脑袋,将人头累积在海岸港口做成了人头塔,以儆效尤。

宫殿里没有了小太子的叽叽喳喳磕磕碰碰,也没有了那个安静看书的冷淡身影,连宫人们也被那一场宫闱之内的暗杀弄的心惊胆战,稍有风吹草动具都想着逃为上策。皇帝的命固然重要,可他们自己死了也就顾不得别人。绿瓦红墙圈进了空惶惶清冷冷的一座房子,房子里只有顾双弦一个人孤独的过着白日黑夜。心也越来越冷,对过去那短暂的温暖的追忆就越来越久。

有一种渴望在他内心烧灼,日日夜夜的累积,几乎成了心魔。

谢琛的心里也有一个魔鬼,每见了夏令姝一次,那魔性就增强一分,他对权利的控制**就越来越浓烈。

同一片月空下,顾双弦思念的夏令姝再一次将谢琛关在了门外。

《朕想侍寝了》第6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