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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弦恬不知耻的凑过去道:“的确要降火。不过,太医说了是药三分毒,如今我的身子经不起猛药的折腾,只能从别的法子着手。姝儿,作为正妻,为夫君排忧解难是你的责任。降火一事,一定要你倾力为之,方能真正‘药到病除’。”
夏令姝瞪着他,顾双弦学着小公主天真的模样吧嗒下眼皮,怎么看都是一条大尾巴狼。
倏地,夏令姝冷笑一声,即道:“既然皇上有旨,臣妾定然全力操办。来呀!”小卦子的身影在偏殿一晃,脚步迟疑的拖进来,垂首,听得夏令姝继续道:“派人分别给贤、德、淑、良四为贵妃传旨,让她们今夜来巽纬殿侍寝。务求将皇上的肝火一压在压,灭其火,断其根。伺候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顾双弦瞠目结舌,小卦子抬头幸灾乐祸的瞄了皇帝一眼:“四位贵妃都来?”
皇后点头:“一起来,晚膳也在这里用了吧。”转头,又对皇帝道:“为了能够让皇上度过美妙的一夜,臣妾就提前去准备后续事宜,以求让皇上‘药到病除’。皇上,臣妾先告退了。”说着,就迈开大步朝着外面走去,皇帝‘唉唉’大叫:“姝儿,我会精尽而亡的。”
夏令姝心口抽痛,旋身冲到他面前,怒道:“贵为天子,说话怎么都不避讳个。”顾双弦好笑的拉住她,“好,我不说,你别走,也别让人来伺候了。我是与你说笑的,你倒是兵来将挡,将了我一军。”夏令姝稍顺,亲自替他退了外裳,就要扶着他躺下,顾双弦不肯,拍了拍自己的腿:“我又不是女子,一天到晚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也要多活动身子才好得快。”说着,就半靠着夏令姝站了起来,两个人绕着长长的长廊慢悠悠的晃荡。
寒冬已经过去,昨日的积雪融化了些,露出新鲜的嫩草芽来,欣欣向荣的样子让人望之欣喜。顾双弦一边伸胳膊踢腿,一边赏景,嘴巴还叽叽喳喳不停的说话。一会儿说昨夜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泰山压了五百年都没法翻身爬出来,醒来一看居然是小公主趴在了他的胸口;一会儿嘀咕太子最近是不是有了新欢,开始舍弃父皇这位‘旧爱’了,居然连续多日不见太子人影;一会儿又感慨少年之时与众位兄弟打架的琐事,说起当年静安太后对他的恨铁不成钢。记忆最深的是儿时的九弟,最呆气,带着虎头帽子鼓着腮帮子跟五皇兄打架,连踹带咬的,差点把五皇兄的鼻子都给咬碎了。
“九王爷的性子执拗,是难得的忠君之臣。”
顾双弦瞟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夏令姝疑惑。他推开对方的搀扶,自己稳稳站在中庭试探着扎好马步,缓慢的舞动着两条长臂,如同七老八十的老爷子似的悠哉悠哉的打拳。夏令姝挥手让宫人们退到了外围,自己站在长亭下,将热茶烫过,迎着春风开始煮茶。
暖阳和煦,夫郎如山,美人如水,一动一静的在深宫内院中悠闲度日,羡煞旁人。
顾双弦一套软趴趴的太极拳打完,手软脚软的爬到了亭内,揪着茶杯抿了一口热茶,只感觉五脏六腑的冰寒驱散了不少,这才由内到外的温暖了起来。夏令姝怕他坐不住,立即让人捧上了棋盘棋子,俩人一边烹茶一边下棋。
“其实啊,这朝局就如棋局,讲究的是出其不意克敌制胜。你不但要知己知彼,还要有足够的耐心和细密的谋划,一步步引导着敌手走入你的圈套。”
先皇爱下棋,顾双弦当年为了讨其欢心特意去钻研了一番,纵观全局进退有度,为此也陶冶了性情。夏令姝是世家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下棋往往是为了消遣而不是胜利。两相对局,顾双弦是步步紧逼,夏令姝是避其锋芒,厮杀了几盘互有输赢。顾双弦清晨就为了出兵之事苦撑,回宫之后未曾歇息,体力与脑力耗尽下只能罢手,自己盘坐在靠椅上,眼神还停留在残局上,显然意犹未尽。
夏令姝轻声道:“在我看来,关键还是在下棋之人。一盘棋下到中盘,下棋的一方已经力殆不竭,另一方直接坐享其成,何其不公。可怜了棋盘上的棋子,原本以为能够全力搏击,万万没有想到一切早已有了定数。”她话中有话,已经是隐晦的提醒顾双弦现在朝局的复杂性。
顾双弦摇晃着棋盒,将里面的黑玉珠子抓得叮当作响:“棋子以为自己只是棋子,其实,下棋之人也是深陷棋局之人。若说这黑子是九弟,那么白子就是赵王。对弈之人,一方是我,另一方……”他一把拂乱棋面,“赵王与定唐王就是那鹬蚌相争,谁也不会轻易罢手,两败俱伤之时,得宜的只会是我们的儿子;我与那人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伸手握住夏令姝的柔荑,轻笑道:“那人以为我是惶然应战,其实,我是在等,等着他亲自出现与我开始最后这一盘的厮杀,定天下。”
“姝儿,不要怕,我不会倒下。”
“嗯。”
“姝儿,太子是不是看上了哪位美人,不要我这父皇了?”
“……”
“姝儿,我满口火泡,很痛苦啊,你就让我降降火吧。”
“来人呀!”
“唉唉……”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卷,卡文很销魂,提纲都推翻了几千字,抓头~~
正文更是重写几遍了,让编辑也很抓狂,泪目
嗯,这一章开始送积分,先到先得,有内容的都会送,咳咳
有美人说这几章过于沉重,于是,我们换欢快的调子,噗噗
其实我是个很严肃,很正直的人呀~捂脸
58
58、侍寝五七回。。。
顾双弦让夏令姝安心,夏令姝就真的淡定起来。每日里除了盯着他喝药针灸,就是带着翎公主翻身逗趣。
顾双弦久久见不到太子,自然而然不问了。也许是小卦子再一次胳膊往外拐,也许是掌事太监梁公公给皇帝汇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总而言之,顾双弦已经很少提及太子的去处。也许是夫妻同心,皇帝也开始关心起大皇子与二皇子的课业来,时不时的等他们下了学就唤到面前考校一番。
顾双弦可不是赵王。他比赵王更狠,对待亲人也分为三六九等。若夏令姝是他心尖子上的人,太子与公主就是其二,然后才是权势以下的兄弟姐妹,再是其他子女。嫔妃算几等?他有嫔妃么?后宫的那些女子对于顾双弦而言只是利益的交换品而已,不被他纳入保护范围之内。所以,大皇子与二皇子乍然得到皇帝的重视,简直是受宠若惊,连几位生母也是一半欣喜一半担忧。欣喜的是,太子的堕落造就了其他皇子的拔尖;担忧的是,皇后的心思太深沉,不可测。
赵王这个人,刚正不足,奸诈有余,一张利嘴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灰的。皇子们就算是真正的草包,到了他的口里那也是金镶玉雕琢成的草包,虽然中看不中用,可名贵呀,能够换金子。所以,他说一个人好,那不是真的好;他说一个人坏,说不定对方真的坏,只不过没有他坏==|||
《朕想侍寝了》第9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