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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去时,那是怎样的眼神?愤怒、悲伤、厌恶、鄙夷?不,杨官怎么能这样瞧我?
一场虚惊就这样过去了,杨越泽和惠喜的话我未听不明白,我也没心思再去听,一个人恍恍惚惚的去了荷花池边。
冰凉的秋夜,凉月在黑丝绒的夜幕中静静地看着我,我回头,杨越泽早已不见踪影,然而杨官那复杂的眼神,却在这深寂的秋夜依稀烙进了我的心里,我的面前是碧波粼粼的湖水,越过这片湖水,就是杨越泽的景华园,我那华丽的牢笼。想起杨官那眼神,我极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去想。
想起杨越泽在惠喜面前看都不看一眼我的神情,我又告诉自己,更不必要去想。我与他,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紧此而已。我的无用无助,一直都如一,我没有分毫能力,更没有权利去感伤怨恨。
忽然问着自己,究竟何去何从?颓然间,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一股腥甜在我喉间涌起,我强自捂住我的口,跌跌撞撞地爬到湖岸,双腿跪地,满口的血腥随着泪水,涌出我的指间,滴滴落在湖水中……
我忍着胸胁的巨痛,急喘着气,看着湖中波影破碎的我,一脸凄怆,苍白如鬼,印着右脸上长长的蜈蚣疤痕,连我自己也不禁一阵厌恶,跟别说杨官或者杨越泽看见会怎样的恶心了。
月影在湖中幽幽荡荡,一如我飘荡忧郁的灵魂……
就在这一刻,我忽然有种奇特地感觉,我之所以迷迷糊糊地穿越两世,无论是现实乐观的我,还是现在病弱不堪地倒在湖边,血溅石榴裙的我,仿佛都只是为在寻寻觅觅一个人,一个能与我长相守的人。忽然想起娘亲教我的一首诗里有一句: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前世我将能与我相守之人看作是杨官,最后被撕裂地体无完肤,丢失性命,而最后只得知他的多情。我也一直不知道东方语堂跟我说的“泛舟碧波,了此一生”是什么意境,现在我却真正的明白了,权利富贵,都是过眼烟云,我终生追求的,不过是一个虚渺的梦,根本就是我无能实现的梦。
也许,我本就不属于那种生活。我本就该如此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不,我不甘心,我要权利,我要显赫!
我想着我前世的名字,有多久没人叫过那个名字了?苏碧也好,惠喜或者红衣也罢,为何我总是这么蠢呢,难道我又要想着和前世一样为了一份虚薄的爱和一份简单的人情而丧失性命和所追求的东西吗?不,我不要,我已经活了一次又一次,老天既然给了我那么多次机会,就证明它能保佑我得到自己所想的。
权利,或者富贵!
一阵悲悯地叹息在我耳边传来,我感到有人把我扶起,给我的嘴中塞了一粒东西,好苦,那东西滑入我的喉间,一股清凉枯涩传遍我的全身,我不得不苦着脸睁开了眼睛,胸腔的怒伙似乎消失了许多。
一个白衣胜雪的影子轻扶着我,我已经昏迷的睁不开眼,但我能感觉到他关切地看着我,随着那粒药丸的下落,我舒畅了许多。胸胁虽依然隐痛,但已能通畅呼吸了。
我靠着这堵含着淡香的肉墙,轻轻喘了几下,顺了顺气。
我看着眼前去而复反的杨越泽,他的凤目明亮忧伤,全不似坏人,可是为什么?对我最残忍的便是他呢?
第五十三章我才不嫁给魔鬼
我接过他难得好心递给我的手绢,轻轻拭了拭嘴角的血迹,有气无力轻声道:“我是不是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微蹙眉,不知为何,我如今吐血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不要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倒是夜寒露重,对你的旧疾实在不好,我送你回去歇息吧!”杨越泽俊脸一红,柔和认真地说着,带点心怜地看着我,让我的心中在疑惑的同时滑过一丝温暖,虽然知道他是戏弄我,不过好歹他也回来了。
一阵温暖地呼吸喷到我的脸上,杨越泽不可思议的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正要尖叫,并思索是摸匕首还是头钗好。杨越泽的猿臂早已快一步,将我紧紧拉近了些与他宽广结实的胸怀中的距离,他身上不知名的熏香直冲我的脑门,令我一阵晕眩恍惚。
忽然心中一动,有股无名的怒火拍击着我,我张开嘴巴,在杨越泽的肩膀狠狠的咬下去,我闭着眼睛不去看他,直到感觉到嘴里的咸腥才松开嘴。
我嘴唇惊魂不定地离开他的肩膀,看见他肩头的乌红有些心虚,抬头只见黑暗中,杨越泽的两点寒星闪烁着无边怒气,我害怕地结巴道:“那个,你那个……味道挺不错的……”
他看着我的神色结冰的如万年寒霜,在我头顶冷哼一声不出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我缩了缩脖子咽下一口唾沫,大气也不敢出。他看着我许久,终于“噗嗤”一声:“如今气也出了,今晚我欠你的,也该还清了吧?”
过了一会儿,他忽又想起了什么,收了迷人欢快的笑容,改对我微眯着狭长的凤目,犀利地看着我:“你不是又在湖边想什么想不开要自杀吧?”
这小子确实挺聪明,我刚才的确是想不开,但我并没有想自杀,而是心中增加了对生的欲望。我在心里暗说,你也有笨的时候吧?幸亏夜色中他看不清我鄙夷的脸色,于是我清了清喉咙,认真的说:“大爷放心,以后我苏碧绝对不会做个懦弱的逃避者,烦事都不会轻易那么简单,我想要的,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代价。自杀轻生是弱者的行为,我决计不会在干那等蠢事。”
《我的小妾是貂蝉笔趣阁》第6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