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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我完全不懂武功,但还是看的出,阿郎出的力气不小。他的面上还沾染着适才打斗时地方流出的血,他走到我面前嘿嘿笑道:“这些人真是胆子大,小姐这样的好人,居然也想图谋不轨。我看小姐还是快回去,只怕是这些人看见了小姐给我银子,想抢劫你的钱财呢。”
阿郎分析的有板有眼,颇是道理地感觉。…………
我笑道:“谢谢你救了我。”
阿郎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复又把那块虎皮递还给他,道:“你拿回去吧,你现在已经不欠我什么了。”
阿郎道:“万万不可,除非是小姐嫌弃阿郎了。”他急切的不知所措,仿佛真怕我随时不要他了。“何况适才若不因为小姐叫我,那些人也不会注意你地啊。都是小人的错……我这,我这本来是应该的……”
他说了一大堆,我倒不好解释了。
我看向西域王,想询问他的意思。西域王道:“看这阿郎倒是个可造之才,女儿变收了虎皮,待到时候他娘亲好了,接他回家好了。”
既然西域王同意他进宫,我也没话说了,点点头,算是做最后的确定。
阿郎行了礼,终于完全放心的走了。阿郎走后,西域王便催促我快些上车,免得那些人再追回来。街上散了人群有重新聚拢来,叫卖声又响了起来,适才的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车上,我一直有些不开心,心里在想着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为什么一定要至我于死地呢?
“王儿,不开心吗?”西域王许久未说话,走了一半路时,才靠口问我:“不要为那起子事不高兴了,杨家容不下你,还有西域呢。”
我不忍驳他的好心,遂强笑道:“王父说的极是,女儿多心了。”
西域王许也感觉出了我不想多说话,是也不再多说,只拍了拍我的肩膀,沉默下来。我手里摸索着从丫鬟手里接过来的虎皮摩挲着,马车微微的颠簸不时打乱我的冥想。
到了王宫,我没先回去,而是叫人把我的虎皮先送回了我帐篷,然后翻出在市集买的一些鹿肉去厨房了。
做好了鹿肉,我又配了几个拿手的小菜,晚上又是我跟西域王两人吃饭,我又没什么胃口,西域王见我不开心,也没什么胃口,吃的极少。我勉强的吃了几口,安慰了他我没事,他才稍微多用了些。
用完了膳,我就回去了帐篷。现在每个人见到我,都要行礼唤公主,真真是麻烦至极。到了帐篷,里头果然是焕然一新了,该换的不该换的,能换的不能换的,全都是新的。
我有些意兴阑珊的摸着,在搜寻着适合安置白虎皮的地方。香芹见我沉着脸不说话,本来扬着欢乐的脸也变的小心翼翼:“姑娘,不喜欢现在的摆设吗?”
我不答是也不答不是,把虎皮扔给她,我独自做到矮几上,倒了一杯羊奶酒。
“姑娘?要不叫王爷着人换了吧,我看姑娘似乎不开心。”我摇头示意不用,手里举起银盏,乳白的颜色发出瓷一样的光亮,我微微有些失神,这奶酒的颜色,多像我的身为苏碧时的皮肤啊。
那样光滑细嫩,那样惹人喜爱。
但是羊奶酒也跟我一样,只能在这寒冷的冬季给人一些些温暖,万万过不得春就要被换下来的。
我一杯一杯的喝,香芹有些担心,放好了白虎皮,她退下了所有伺候的人,问我:“姑娘,你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想了想,问她:“香芹,如果你是我,会不会回杨家呢?”
香芹一愣,许是想不到我会这样问她,她顿了顿,道:“不会。”
我道:“如果是你,你舍得离开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吗?”
香芹想了想,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我,半晌道:“他们对姑娘你并不好,你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再说话,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羊奶酒,香芹也不劝我,只在一旁默默的为我倒酒。羊奶酒的味道,那么像恋人的味道。暖到心里,暖到身子,到最后,却会醉。
我已经不记得我到底喝了多少了,只记得我越喝越多,满满的一壶空了又续,续了又空。最后,我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脚仿佛虚浮在半空飘飘然起来,我心情未有的舒畅,拿着酒壶,站离矮几,摇坠着摇摇欲坠的脑袋,浅唱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一遍又一遍,反复唱着我唯一能吟唱的歌,我小时候,娘亲是最喜欢唱这曲歌,我是苏碧时,声音也极好听,虽然我不擅长音律,但唱这曲歌时,杨官却极爱听的。
当然我不知道,他是故意哄我,还是真的那么好听呢?
我娘亲曾经跟我说过这首诗的意思,但我直到死去,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人生总有太多事情在失去后,才知道去珍惜。
我越唱月开心,越唱越大声,我甩动着袖间的流苏,一圈圈盘旋着,像一只五彩的蝴蝶。
我感觉自己几乎要腾空飞起,我想起在杨家的花园里,曾经见过两只很美丽很恩爱的彩碟,是不是我现在,也能变成那样美丽的东西,自由的飞翔呢?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我又一遍唱了起来,香芹那丫头,不知何时居然出去了,这莫大的帐篷里,此刻只剩我一人。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忽然停了下来,一怔,眼里滚下了泪水。
《我的小妾是貂蝉》第12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