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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伦岱擦把冷汗刚张口,“奴才。”
贾六就喊起来了,“哎哟喂,原来你们是一家人,哎哟,奴才冤呢,奴才当时可是押了五万银子跟您赌的,您可不能仗势欺人,找了自己外孙来黑奴才银子也。”
诺民待他嚎完骂道,“啐,闭住你的鸟嘴,我们爷会赖你银子,德行。”
十八阿哥看着鄂伦岱叫声,“舅舅”,再看看贾六,意思叫他还人钱得了。免得被人说嘴。
鄂伦岱支支吾吾,“爷身上没带银子。”
贾六立马顺杆爬,“嗨,您早说呀,奴才就怕您不还,只要您还,奴才跑多远都愿意,您请。”
鄂伦岱额上青颈只绽,“爷没银子,命有一条,你看着办吧。”
十八阿哥看诺民道,“你问他多少银子,带他去跟珠儿拿。”
诺民答应声拧了贾六就走,那贾六还要凑趣,颠颠得给十八阿哥打个千,“奴才谢谢您呢!您吉祥!”
打发了贾六,十八阿哥给鄂伦岱让个坐。
鄂伦岱确有大将风度,都这般份上了,他还端个架子,连个谢字儿也没有。倒不是他不共懂规矩,只因为他心里窝着火呢。
他知道十八阿哥约他的意思,包括他如何回京他也明白内力详情。
不过,来之前,他已经打定主意,回京之事他是不领情的,他觉得即便承情,他也是去给他姑奶奶做场法事,他绝不会领活人之情,他也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额娘添堵,绝不会答应法海额娘入葬祖坟与他阿玛陪葬。
没想到到这里闹了这一场,不免心里七上八下,心里盘算着如何既能够拒绝了十八阿哥又不叫豪赌之事穿包的法子。
十八阿哥待小二换了茶水点心,大家喝茶坐定了,才一拱手笑道,“舅舅想必知道,十八约您出来的意思,舅舅做何感想?”
鄂伦岱垂头丧气,沉默不语。
十八阿哥只好主动提起话头,“要说,这原本是您家里的家务事,可是我受了师傅委托就不能不问问您,这京里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多拉去了,那些个姨奶奶虽然不能够跟夫君合葬,可是也大都随葬祖坟享受后代香火供奉,就我师奶入葬之事,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怎么舅舅您就这般想不开呢?”
鄂伦岱似乎怨气蛮深,说话带着恶狠狠的味道,“乘着主母生养爬上主子床的贱皮,她害得我额娘差点产后寒而死,我母子岂能容她。”
十八阿哥也有些恶寒,可是以师奶一辈子忍气吞声,以法海如此优秀,如此忠孝,他不相信师奶这般恶劣。
“据闻老爵爷是位战功彪炳的虎将,扭断敌酋脖子不过眨眼之间,他若不喜欢,区区一个十几岁的丫头难道可以自己爬上床去强他不成?恐怕只有他强别人的分吧,十八觉得舅舅要怪就怪那老爵爷不好,他不该吃了碗里又惦记锅里,还一惦记就是几十年,最后碗里的没嚼乱,锅里的没吃完,两下不落好。”
鄂伦岱黑脸成了紫脸,十八阿哥说到他的疼处,他父亲虽然碍着他额娘没给那贱女人名分,可是几十年间的却跟她拉拉扯扯没断过,法海还比自己聪明伶俐优秀,把他们母子比到地上去了。也正是如此,他们母子就更加容不得法海母子。
尤其是鄂伦岱额娘发誓,即便是死了,也不要那贱女人在眼前碍眼。
见鄂伦岱沉默,十八阿哥想到他母亲当年或许受到伤害,才纠缠执着至今,说到底都是由于男人的劣根性,受伤害的却是女人。
于是决定情留一线,但是也要变相逼逼他,“舅舅放心,这个房契的事情我决不透露给皇阿玛,但是,舅舅如果不能达成我师父心愿,我会把房契交给我师傅,我师父怎么做,我就管不着了。”
鄂伦岱瞬间动容,态度有所软化。
“十八阿哥要如何才肯把房契还给奴才。”
“我师父想让我师奶入葬祖坟陪葬老爵爷,也想让我师奶最后一次走回正门,堂堂正正的归世。”
鄂伦岱断然拒绝,“这不可能。”
十八阿哥也不作声,只静静的看着他,无意识的玩弄着手上的的房契与赌约文书。
鄂伦岱最后下了决心妥协了。
“我回家说服我额娘,让那贱,让法海娘入葬祖坟,仅此一点,走正门绝对不可。这个房契暂时存放在十八阿哥手里,您的银子奴才会如数奉还。告辞!”
鄂伦岱蹬蹬蹬蹬下楼去了。虽是无礼,却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他妥协了。
虽然不圆满,也算是基本达成心愿,十八阿哥起身下楼往佟府而去不提。
待他走远,十三阿哥才出的门来,笑嘻嘻的打马往用王府而去。
法海得信,很是感激,脸色出现了这许久以来的唯一一末红晕,扯着嘴角笑着,眼泪却潸然而下,“好哥儿,师傅生受你了。”
玉珑躬身就要下拜,十八阿哥慌忙拦了。
法海能达成母亲入葬祖坟陪葬阿玛已经满意了,也就不再奢求其他,叫来帮衬治丧知客雍亲王府二管事,请他吩咐下去,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发丧,让他分派人去祖坟修挖屋场(墓坑)同时拟定明日发引的时辰与路线。
得了这个准信,就连帮忙的师傅都是一脸喜庆。房里奉命来帮忙的佟家奴才们也暗叫一声阿弥陀佛,心道,这个老实的可怜人终于可以安宁了。
十八阿哥见师傅心满意足,也很高兴,想着玉珑父女今晚要坐夜守灵,他凑到玉珑跟前嘱咐她多进些东西,也抽空稍作歇息,明天出丧是顶顶累人的事情,免得劳累过度无法支撑下去。
《女皇子(清穿) 香溪河畔草》第11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