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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在任何人手里。”易飞扬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一只手捂在胸前:“红月,若伤我你会好过些,又何必拿别人出气。可这么做,你真的舒服吗?七年了,我们何必互相折磨。”
“互相折磨?”红月的手,轻轻按上楚诺按在伤口的手背,声音柔和的不太真实:“我们曾经,不也是海誓山盟,柔情蜜意吗?怎么现在,变成互相折磨了?”
易飞扬伸手握了红月的手腕,缓缓的拉离自己。
“红月。”易飞扬缓缓道:“海誓山盟,我都还记得,可是你……却不相信。”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红月咬牙切齿:”易飞扬,你说你和清月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不信。”
易飞扬苦笑了一下:“红月,你信我也罢,不信我也罢,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何必迁怒别人。今夜,我想和你好好谈谈,林公子和苏姑娘,让他们走吧。”
“让他们走?”红月淡淡一笑:“飞扬,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便是对感情不专的人,若他们是正常的关系,本来看你的面子,我也不一定非要难为他们,而且,我也未必会赶尽杀绝。可是……你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那苏浅,原来是早有家室的,却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哼……水性杨花,死不足惜。”
苏浅眉头一皱,抓着林梵的手无意识的用力。
红月这意思,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若非是红月在打听林梵底细的时候顺便打听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剩下的可能,便是秦诺找上了红月。
那么极有可能的,秦诺也跟着来了。跟着秦诺的,还有那个铁心玉。
易飞扬只是微微的一顿,便道:“红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无奈,林公子和苏姑娘是什么关系,轮不到别人来管。”
“若是在洛国,自然轮不到我来管。”红月越过林梵肩头,视线灼灼的落在窗上:“可他们现在是在天镜,在我的地盘,易飞扬,什么事我可以管,什么事我不能管,似乎不是你说了算的。”
红月说着,一个黑衣人从一侧上来,躬身在她身边,低声道:“大人,有人往这边靠近。”
红月应了声,斜睨了易飞扬:“我是没有资格管,不过有资格管得人,马上就到了。苏浅,你还打算在屋里躲到什么时候?就算是扒上了王爷,也要跟夫君说个清楚吧,不然人家千里迢迢的找了来,岂不是太过凄凉。”
果然是秦诺来了,林梵皱起了眉,万般的纠结矛盾,涌了上来。
红月语气薄凉,还在道:“易飞扬,你可以阻止我杀苏浅,不过她夫君要是找了来,这可是人家家事,你不能再管了吧。我倒是要看看,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下场。”
红月的话,句句带针带刺,苏浅自始至终没有出声,易飞扬却心中暗暗有些烦躁。
爱过恨过,这些年了,有些事情,一日复一日的也没有什么意思。他想了结,哪怕是一个最糟糕的结局,可是根本不该在局中的这些人,却又何必牵扯到。
就算是林梵和苏浅不是正当的情侣关系,可那也是无辜的路人,再退一步说,第一眼见,他便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并非只是暧昧,近是有些近的,可是却坦然而清爽,没有一点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而他,从不会只以结论去看一件事看一个人,是以林梵和苏浅之间的关系,便是不正当,却相信也自有原因。
红月见没有人答声,口中嘲讽的话,越加的难听。而易飞扬,却缓缓地将面具又戴回了脸上,再是无所谓,却还是不愿意用这样的脸示人。
房里的气压现在却是低,一个女子,又是苏浅内敛保守的女子,不管是误会还是诋毁,被人这么评论,自然是万般不堪的,林梵额上青筋跳动,怒火便往上涌。
苏浅抓着他手腕的手,有些用力,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有些担心的望去,想要安抚几句,却见她面色并没有什么起伏。眸色低沉,抿着嘴角,并不知道在想什么。
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林梵一直以为自己也算是口齿伶俐,心机灵动的,可是这个时候,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若是站在秦诺面前,真不知道能理直气壮的说出什么。
他是不在意的,什么名声气节之类的,他向来都是花花公子风流荒唐的名声惯了,可是苏浅怎么办?
不过是红月一两句话得功夫,便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清晰的传来。
人影由远及近,几个起落,便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在了身前。
那是秦诺,许久不见的秦诺,似乎也是经历了不少忧虑和事情,不复往昔的潇洒,一身的泥泞褶皱,走得近了,这才看见,脸上满是焦急和掩饰不住的疲惫。
秦诺的身后,还跟着个女子,铁心玉的轻功自然远不如秦诺,一路追赶的颇为辛苦,秦诺这边停下,她便随便靠了个树干喘息起来。
秦诺一步步的走过去,神色不太明朗,离红叶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脚步:“红月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秦诺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不悦,苏浅轻轻地呼出口气,让自己冷静些。
夜色弥漫,铁心玉几乎是隐形一般的缩在后面,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可是她的身影落在苏浅眼中,却是怎么也去不掉的一根针一根刺。
林梵有些毛骨悚然的看着苏浅的唇边突然溢出一点笑意,然后转身往书桌走去。
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本以为可以一走了之,再无牵挂,如今看来,既然不能,那么便都来吧。
《绣斗的意思》第29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