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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呆然的望着明月,静静出神,心中的沉甸早已消失,却不知为何换上了一股惘怅与失落,已经整整一年了,这股惘怅一直跟随着她,仿佛一个印记,永远不会褪去。
深深的一叹,想起清晨时在‘慈德宫’时,五官的心中没由来的一阵苦涩,喃喃的道:“我与王爷,恐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些不舍,想起须王慎对自己的好,想起二人一起相处的童年时光,五官露出真心的一笑,最终化为无奈,幽幽的一叹,“我这样的生活也算是幸运了,虽然终身为奴,但至少过得不坏。”
想起那道圣旨,没由来的,胸口突然一痛,五官一手压住胸口低喘,脑海里在此时闪过一张俊美的脸,但也只是一瞬间,然而这一瞬间却足够让五官恍惚不已。
“你怎么了?大冷天的,还是回屋休息吧。”明明是关怀的句子,但说出来的声音却冰冷得吓人,在五官的身后,战善冷傲的脸上满是冰霜,十分的不情愿,但他还是将手上的外袄披在了五官的身上。
“谢谢。”
“我只是奉旨行事而已。”战善厌恶的望着五官。
脸,顿时苍白,每天,当战善出现在她的面前时,这话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同时,也是五官恍惚的开始。
“回屋吧,皇上说过,要我保你平安,要你健康的活着,长命百岁的。”并未再看五官一眼,话一说完,战善随即隐于夜色中,似乎多说出一句便是对他的侮辱。
“长命百岁?为什么?”五官喃喃自语,然而回答她的,除了月亮冷清的银丝便是空旷的天际。
进了屋,坐在梳妆台旁,五官环顾着这间并不是很小的屋子,又失神了。
她是喜欢上了皇帝吗?望着台案上的烛火,五官陷入了沉思,要不然为何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总是会想起皇帝的面孔?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只要她一静下来,空洞中,剩下的似乎只有回忆,属于王宫的回忆。
烛火已燃过半,夜色更浓了,冰冷的寒意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侵略着,突然五官站了起来,摇摇头,道:“不,怎么可能呢?这太讽刺了,不可能的事,这,这太奇怪了。”
不愿承认自己一直的恍惚是因为想念,不愿正视近二年来改变她心境的是他,然而,一直活得明明白白的五官,一直知道自己所要的五官,在二年的时间里又怎能不清楚她此刻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静静的坐在了床沿,五官皱紧了眉,却依旧无法将她眉中的失落隐去,她怔视着烛火,任冰冷侵袭,一种想哭的冲动蕴绕在心中,眨了眨眼,五官低下了头望着地面,努力压抑着全身阵阵的酸楚,最终,抬起了头,走到台案旁,将烛火吹灭,迎着窗前皎洁的月光,她怔立良久,直到脚麻,才抬着沉重的步子上了床,昏昏睡去。
“爱你,爱了很久很久。”
“朕也不想爱你,甚至,朕想杀了你。”
“你一身倔骨,让朕只觉着累,疲惫,朕对你如此之好,你却不领情。”
“朕有时真的很恨你,呵呵……可朕……”
“不管他是谁,你既已是朕的女人,是生是死便都是朕的人。”
“你一身傲骨,朕就让你一世为奴。”
“不——别死。”黑暗中,五官猛的睁开了眼,却在看到一室的清幽时,沉寂了下来,闭上了眼,抱膝而坐,最终抽泄出声。
“我这是怎么了?”五官哽咽,“是怎么了?”彷徨与无助,袭上心头,五官再也受不了二年来的压抑,痛哭出声。
屋内的角落,战善无情的望着五官的痛哭,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脸上闪过一丝快意。
三天之后,王宫‘御花园’。
苏陌寒领着一干宫女赏着花儿,当走至八角亭前时,她转过身对身后的奴才道:“你们都留在这里,官儿随我到亭内便可了。”
“是。”宫女们行礼。
当苏陌寒落座后,目光直视着一旁的五官,带着沉思以及一抹冷嘲,道:“官儿呀,你可知道,皇帝为了你至今都没有宠幸过皇后。”
五官一怔,“太后,您说什么?”
“不敢置信吗?”苏陌寒轻哼,“哀家也无法相信,但这却是事实。”有些不甘于优秀的儿子竟然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痴成这样,苏陌寒盯着五官的目光显得冰冷。
“怎么会?”都二年多了,须王爷与张氏成亲已然二年多了,怎么可能至今都没有圆房呢?五官嘴唇抖动,一时竟说不上话来。
“哀家希望你想想办法,你这辈子是无法再与慎儿在一起的,总不能让慎儿为你孤独终老吧,再者他现在是皇帝了,不管是朝中的人还是天下百姓莫不希望皇帝开枝散叶,使得大应朝后继有人。”看着亭外的几株‘蜡青’,苏陌寒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见五官不语,苏陌寒有些不耐,道:“五官,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心中的贪婪,须儿当了皇帝,这皇后之位你既已得不到,便想谋个妃子,但你别忘了,已逝的平呈帝可是下过旨的,就算现在天慎当了皇帝,也是无法忤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五官一怔,下跪,道:“太后明鉴,奴婢从没如此妄想过。”
“哼,是吗?你的本性哀家岂会不知。”苏陌寒压根不会信她,“但不管你有没有这样的心,只要有哀家在的一天,便不会如你的愿,别忘了,你的身子早已服侍过平呈帝,已属不洁,况且你心机深沉,这后宫,为了别的妃子的安全,哀家不想养虎为患。”
《一身骄傲第几章绿》第16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