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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衍到底年纪轻,还没有练就地动山摇心不惊的境界。她心里着急,哪里有闲情喝茶。那手只摆得迎风柳叶一般:“还请姨母移驾,具体缘由侄儿路上如实禀告。”
这般功夫,张舅父也被惊动了,听说水衍造访,便走了来。张舅父对水衍这个后生晚辈印象不错,武行出身不粗鲁,甚有儒将风采。因见他急白了脸,话语说的不明不白,故而一笑提醒:“这般时节应该不是请你姨母去吃酒,这是去见谁?”
水衍扶下额头,摔把汗珠儿:“不瞒姨丈姨母,岳母舅兄与舅嫂俱在侄儿家里,嗯,家母”
张舅舅微笑摇头自去了,他向来对后院之事不上心。张舅母眼眸猛地一紧:“你岳母如何去了?难道是你媳妇儿出事了?”
水衍点头:“虽然凶险,眼下已经无碍,只是岳母要接媳妇家去生产,侄儿恐怕又是一场大大闹,届时只怕大人孩子会有损伤,还请姨母解救侄儿于危难!侄儿这里有礼了!”
水衍说着又要跪拜,张舅母已经霍然起身:“我知道了,你去二门等候,我少时就来。”
水衍颠颠出了房小院,早有门童将缰绳递上。不过一刻功夫,水衍只觉漫长无比,一时难捱。
张舅母换了一身紫色绣花大衣衫,额上是姜黄色的红宝抹额,头戴五凤钗,高髻上插着七树金花。这是一品夫人的装扮。
张舅母不过换身衣衫,水衍直觉姨母瞬间从慈母变成了高高在上之人,无形中一股压力四射。观之敬畏之情尤生。
张舅母上车招呼水衍:“经过情形,细细诉与我听!”
水衍事无巨细诉说一遍。
张舅母一句中的:“你想没想过,如何月姨娘姑侄没回来,你母亲媳妇处得亲如母女,缘何她姑侄一来,你母亲偏执了,媳妇也倔强了?”
水衍忙道:“姨母,侄儿每日里公务就忙得焦头烂额了,那里顾得了这些呢!”
张舅母点头:“这就好,你若不想跟你父亲一般,家务事闹得要上步军统领衙门去,不愿意有朝一日你母亲,或者媳妇落进了慎行司,今日就依我铺排,你那个母亲不撞上南墙也不会回头了,你也奈何不得。我今儿逼得替你做主了,免得他日你受了夹板气,出丑败家。你可答应?”
水衍最恨父亲让自己变成同伴嘴里笑话,自然答应不跌:“全凭姨母!”
张家距离水府不到两刻路程。轿子到了胡同口,张舅母吩咐道:“你先进去问问,看看你三姐倒是没到。”
水衍抬头,却见大街上骑马护轿者可不就是泉儿。水衍忙着上前迎接。
水家三姐隔着帘子跟张舅母打过招呼,两人轿子一前一后抬进了水府。
其时,水母见亲家不招揽,迎春已经脱离危险,遂挺直了腰杆子让月姨娘搭着手儿进房,跟张氏说笑:“媳妇既然无事了,夜也深了,亲家太太歇了吧!”说这话,故作轻松打个哈欠:“我也困了,明儿再来陪亲家说话。”
月姨娘硬着头皮,只觉得贾府二奶奶目光刀子似的锋利。害得她准备一箩筐的场面话恁被憋回喉咙了。
月姨娘一路跟随水母,只觉得脖子里,后背心,冷飕飕直发凉。瞧着水母有些战战兢兢:“太太,婢子怎么觉得亲家太太笑的有些瘆人呢?”
水母心里虽然忐忑,嘴上却道:“怕什么?她未必四只眼睛两双手?在我府上,我怕谁?“
水母虽然借口歇下,却是睡不着,想着水衍半天没路面,别是被亲家舅爷收拾了吧,忙着派人去其那面房询问,却是派去的丫头没见卓大爷,亲家舅爷的随从守着房门,一问三不知。
水母顿时犹如困兽,在房里直转悠。
月姨娘一阵阵后怕:“太太,婢子真后悔,不该胡乱打听大爷奶奶的事情,连累太太陷入这般境地,还差点连累太太失去孙子,我真是该死,我不该回来。”
水母停住皱眉,那件事情起因是什么水母已经模糊了。是月姨娘多嘴?水母摇摇头,就是没有月姨娘自己也可以打听出来。水母却忘记了,若是没有月姨娘姑侄剧中插手,那日晚上,或者隔日,或者个些时日,水衍就会自己跟母亲坦白,水母也就怪不着迎春,若不是月姨娘诉说大奶奶迎春一掷千金购买宝剑盾甲时添加了许多感叹句与猜测,水母也不会那般昏了头,不分青红皂白发作迎春,在迎春跪地讨说法之时还怪迎春执拗。
因为月姨娘说大奶奶虽然能干,做事自以为是,独断专行,之前开铺子是这般作风,如今在大爷的事情上头又是这般。又说迎春自以为出身高贵,性子执拗,听不得别人说话。又说这种事情,别人推脱劝阻还来不及,哪有大奶奶这样,赶紧忙的置办行头,生怕大爷不去似的。
云霞更是红着眼圈:“表哥上了战场有她什么好,这般亟不可待,推波助澜?”
种种切切,激发了水母作兴,导致那一场婆媳间的彻底爆发。也导致了迎春今日这种憋屈过度后果。是在过程很惊险,后果很严重了。
却说三姑奶奶跟张舅母轿子进了院子,水母留在二门等候水衍的丫头颠颠往水母上方报信:“太太,太太,不好了,大爷把三姑奶奶,姨太太都搬家来了。”
这个丫头之所以说不好了,因为上次张舅母来家整了水母灰头土脸,赔笑下场。今日张舅母又来了,当然是不好了。
水母尚在思忖,这二位如何这般时节来了。
月姨娘下的变了脸色。
云霞见太太愣怔,姑母下的青白脸,顿时怒了:“小蹄子,你才不好呢,不会说话就别说,一边去。”
《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38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