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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使人分辨白昼黑夜的仅有城堡夜晚点亮的灯火。无论遭受着怎样残酷密集的攻击,每日天色渐暗,城堡的灯火总会如时亮起,跳跃着在黑夜中充当起了不灭的星辰。
邓布利多曾经的演讲总会时不时回荡在旁观者耳畔。
“决定胜负的向来是信念的坚定,而非个体力量的强大。当你们在牧场中惶惶不安,终日不宁时,场外的灯火始终为你们亮起,这里没有栅栏,没有驯服。这里是家,每个人都能堂堂正正站立自由行走的家。霍格沃茨将始终欢迎身处迷途的人。”
战火中的城堡可以充斥任何声音,却绝对没有明显的哭声。
第七天黑湖里面落满了一片不知雨滴还是鲜血的红色。
几成废墟的城堡只剩下最高的塔楼悠然耸立。没有飘飞鲜明的旗帜,没有鲜艳的标记,可是人人都明白,那是邓布利多守卫的领地,霍格沃茨最后的疆土。
迎着即将同血红黑湖融为一体的夕阳,凤凰福克斯站立在塔尖低低唱着挽歌。不知是在送别即将消逝的,珍贵的阳光,还是在为几乎堆满狭窄楼梯的牺牲者送葬。
凤凰羽毛像要烧起来了。
邓布利多身边空无一人。
凤凰的挽歌越发凄厉。寂静得过分的塔楼传来声声脚步声,隐约还能听见巨蛇淅淅沥沥爬过尸体。
邓布利多剧烈咳嗽起来,残阳打在他长长的胡子上,像一道拉长的血痕。
巨蛇爬完了最后一层楼梯,嘶嘶竖起身子。
福克斯停止了歌唱。
“傍晚好。”他平静地对着来人说。
“你们输了,教授,”当慕羽走上来时巨蛇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向她贴去。她抬头望了望似还被血色笼罩的天,没有一点胜利者的喜悦,毕竟在邓布利多面前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什么都没了。连我爷爷设下的最后一块筹码也不复存在,再也没有希望,再也没有属于自己的理想。”
“你们是霍格沃茨建校以来最优秀的学生,这一点我并不否认,”才说了不到两句,邓布利多便又猛然咳起来,等见到并肩而立的两人时他言语间甚至有几分轻快,“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这个手下败将。不过羽我得提醒一声,你对沈家实施过的手段得创新了。”
里德尔下意识将慕羽拉远,冷眼看着邓布利多,纵然知道这个曾经一见面就用烈火焚烧衣柜,用强烈手段警告他的老人已然是行将就木,他依然不愿让两人产生过多接触。
为着自己说不清,也不愿思考的理由。
“汤姆会杀了你,”慕羽还在看着身边之人的容颜,自马赛诸塞回来后她的目光便越发大胆而炽烈,总像在肆意挥霍着什么,“还有遗言吗?”
“汤姆?”邓布利多自顾看着手上的徽章,银色的徽章在鲜红的太阳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辉,“我最大的错就是错判了一段极其重要的情感。”
他将徽章紧紧握在手心,迎着晚风吹来的方向站立,憔悴瘦弱得身躯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的大风,如同将被吹走似的:“我想你会对一则预言感兴趣,羽。萌芽于罪恶土壤的彼岸花要么向阳生长,要么跌落深渊仅为一人盛放,”他闭上了眼,“我乐意迎接死亡,但彼岸花很美,我一直想看看如果向阳生长会是怎样的盛况。”
里德尔将她拉得更远了,几乎将她拦在了身后。他傲慢地俯视着这个从入学起就对他心怀警惕的老人,不得不说在这一刻他所拥有的快感甚至胜过了享有权力与永生的乐趣:“永远不可能了,”他念动了千百次都渴望对邓布利多念诵的咒语,“你的时候过去了,老头。”
绿色的光芒在半空中闪烁了一下便与残阳融为一体,那道站在栏杆边缘的身体平静地仰头如同一个破布娃娃般倒下去,长在了殷红的光影中。
凤凰一抖翅膀迎着即将快沉入黑湖的夕阳飞去,消逝在了漫天挣扎的美里。
他还握着魔杖,那根她赠予的魔杖,迎着满目残阳,轻柔撩起她额前的头发,简单的动作做了多次,这一次也不该有任何区别,他伸出了手:“羽,你说过的,永远。”
夕阳立在永恒的边界嘲讽无畏,浓丽的彩云在天际拼接,与晚霞渐变成迤逦的婚裙。
至少在她眼中是这样。
慕羽追随着一抹在魔杖上跳跃的红色,搭上了他的手,笑意隐在了斜阳照不到的阴影里:“我答应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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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he的朋友,看完这章就不用往下看了!不要再往下看了!不要看了!后面是TrueEnding
写反派我不可能洗白,不可能最后正反派和乐融融一家亲,更不可能正方屈服于反派,这不是我的风格理念。这篇文就是满足自己精神需求以及想尝试写一个闭环。TE会完成这个逻辑闭环。
第173章TrueEnding(1)
她斜倚在了经历战火摇摇欲坠的栏杆上,眼中落满了剩余的,最璀璨的日光。
“疯子,杀了我。”她用最婉约的语气说着最疯狂的话。
第一次有人在汤姆里德尔面前请求死亡。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风声中消匿:“为什么?”
明明她的死亡理应扫除更多障碍,从此永生的道路上仅剩他一人。他再不用担心有人会威胁到他的地位,与他瓜分权力分庭抗礼。可他总是希望这一天能来得更晚一点。
他以为还有更多时间可以放任。
“权力,意志,我都有了,”她扬着嘴角,盛放在最好的年华,却平淡地陈述自己的毁灭,“长期以来我拼尽全力也逃不出黑暗的走廊。”
《虚空之外是什么还有宇宙吗》第38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