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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用看花玄鱼,花羡鱼也知姐姐是怎样的脸色。
这样的话,她花羡鱼在前世不知听过多少了,这便是非高攀门第的结果。
待说话的那两人走后,花羡鱼方拉着姐姐往回走。
“如今姐姐可明白了?不止是你,我们这样出身的,在他们眼中都不过如此,‘小家女不如大家婢’。”花羡鱼道。
事到如今,花玄鱼除了止不住的滚落泪珠,她也无话可答了。
行至小径路边,水音轩已在眼前,花羡鱼姊妹两同坐于一处假山石上。
花羡鱼看了看四周,轻声道:“王府这回设下诗会,并非如外头传说的那样,他们实在是不安好心,所以在家时,我便一再告诉你莫要出风头。”
花玄鱼只顾着哭,自然不接话。
“你可知道,他们王府的子嗣必得有一人去北都为质的?而如今在北都为质子的王府公子,已于月头病故了。”花羡鱼叹了一气,又道:“而如今王府中,除了长子和县主,便再无子嗣了。长子日后承袭郡王府,自然不可去为质子,所以只有县主了。”
花玄鱼总算将妹妹的话听出味儿来了,止住啼哭听花羡鱼说。
花羡鱼接着道:“你知道县主她是以何名头进都中去的吗?以赞善之名,面上是充当都中公主或郡主的陪侍,实则冲当今圣上而去的。而王府此番诗会,要选的就是给县主进都后的陪侍。若县主有幸得入后宫,那随行之人也需得入宫去了。”
讶异到底是难免的了,但花玄鱼心中却又起了希望,“果真?”
花羡鱼点点头,“错不了。”
花玄鱼思思默默了好一会子,道:“若是如此,我倒愿意跟去。”
闻言,瞪目结舌已不足以形容花羡鱼了,“你……你说……什么?”
花玄鱼揩拭了下眼角,道:“与其如此不情不愿地嫁一个地主老财,不若豁出性命去见一番精彩。”
☆、第十二回柳依依几弄小巧,玄鱼寻春拔头筹(九)
好半晌,花羡鱼才能流畅道:“你疯了不成?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这一去便永生永生不能与家人团聚了。”
花玄鱼慢慢垂下头来,“倘若我今生不曾到过这鼎盛繁华之都,风流富贵之乡,我也就死了这条心了。什么‘小家女不如大家婢’,你看她们这些朱门千金,绣户之女都不过如此。什么进退有度,今日若不是为了锋芒尽露,我又何曾不识好歹过了。且母亲每每为我的亲事百般周全,受尽多少冷眼,我何尝是不知道的。如此种种,我为何就不能自己挣出一个前程来?”
看着姐姐这般斩钉截铁,花羡鱼惊诧遂渐渐退去,左右权衡起花玄鱼的话来。
花羡鱼知道她这个姐姐,看似最默无所争,无所作为,其实不过是姐姐的谦让,和处处容忍。
若不是她花羡鱼经历过前世,占尽先机,花羡鱼自认是不如花玄鱼的。
“可是姐姐,你可曾想清楚了,将军府都尚且如此是非不断,更遑论那个极是尊荣之地了。”花羡鱼忧心道。
花玄鱼笑道:“你傻了不成?在前头争宠斗艳的又不是我,我不过是服侍人的。若是县主有朝一日能得宠,我只会越发无虞,就算县主不能如愿以偿,谁又敢拿她如何了去?县主到底是去为质子的,就怕是皇上都要将她小心对待。你想,在她前头到底是刚没了个王府公子的,她再出事,朝廷下上都怕激怒了王府的。”
花羡鱼知道姐姐说的是道理,只是到底从此再不能相见了的,多少不舍的。
花玄鱼见妹妹默不言语,转念一想便明白她的顾虑了,伸手握住花羡鱼的手道:“我此番去定会尽心服侍县主,让县主视我为心腹,我有了前程,家里也就能好些了,勿用再因寄人篱下而看人脸色了。”
花玄鱼这话真是歪打正着了,说中了花羡鱼的心事。
记得前世这位县主最终还是位列后宫,若是姐姐能追随县主左右,家中若再有难,的确能就能求县主从旁周全了。
“就是不知这位县主到底是不是好相与的。”不论花羡鱼的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曾见过这位县主。
说来今日这位县主是应该略露金面的,只是北上日子在即,多少规矩要学的,故而未到。
花玄鱼笑道:“看太妃与王妃,便可知这位县主定也不差,至少非愚笨之人。”
花羡鱼道:“罢,罢,罢了,事到如今就是让你再随分从时也不可能了,太妃和王妃早留心你了。既然你一心要朝那条路上走去,我劝你还要小心一些人。此番王府给县主选陪侍,到底不会在韩涵她们这样人家的姑娘中选,以她们的出身就说不过去了,不过是想借她们这些人考验考验入选之人罢了。可知一会子会因她们生出多少刁难你的事儿来,你眼下便要小心了。所以王府要选人自然就要从我们这样人家的姑娘中选,这里头以珍娘为首,她会是你最大的敌手。”
“我省得。”花玄鱼蛾眉微颦,郑重道。
说话间,从水音轩里走出一位衣饰不俗的丫鬟来。
见到花羡鱼和花玄鱼,丫鬟上前蹲福,“原来两位姑娘在此,如今留香阁中王爷提议较射,说是方能让不擅诗词风雅的公子,一展武艺才公平。太妃也说,我们女孩儿家的自然不能同作诗赋词一般,也上场去同他们男子一争高下了,但若是姑娘们若是猜中他们中谁得魁,也有赏。”
花羡鱼和花玄鱼一看这位丫鬟,便知定是主子跟前得用的大丫头,自然不敢受她的礼,侧过身去又答了礼,道:“我们姊妹见园中景致甚好,一时竟忘了回去。有劳这位姐姐出来找了。”
《反攻重生 番外》第17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