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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的温度,烫过皮肤,便如烙铁而过,辗转留下印迹。索求不断,亦渐慢加深,掀起嘤咛娇喘,溢满暖帐,我沉迷,他亦深陷。
吻过留痕,深深浅浅从唇角滑过,掠过颈间,辗转,吸吮,啃噬,带着略微痛疼,留下细密无数的浅浅红印,直至落入胸前,哪怕轻轻一触,也能激起涟漪无数,如玉娇肤,蒙了淡淡浅红的之色,羸弱灯光之下,析出一种妖冶美感。
我微微阖眼,感受唇的温度炙热,在我身上划下一道道热,深入肌理,直通心房。皮肉相碰之间,总有莫名吸引,就似心底藏着无数虫蚁,啃咬不止,愈发激出身体之中,跃跃欲试的澎湃,辗转于无声无息的煎熬里。
男子身躯,不如女子柔软,只觉得身上之人,身体绷紧如弦,我伸手去环他颈项,他复抬起流连于我胸口之间的头,吻上我唇畔,气息急促,舌尖温度更甚,划过我口中软肉,细细品藏,不肯放过每一寸。
他手不停,缓缓探入我后背,或是清浅,或是微重,不断摩挲上下,带起身体一阵不可抑止的酥麻,从后背某一点,连成一片,最终占满我身体所有肌肤,就似急雨骤落,不容躲避,直接而迅速,淹没我所有理智。
结实的腿,悄然滑入我腿内侧,顿时感知似有如碳热相抵。他伸手抚上我腰间胯骨,似扶花般轻缓,慢慢滑向,两腿之间,只觉得身子顿时一紧,我不自觉弓起身,仿若身体之内藏了拉紧悬弓,只待欲发,呻吟声断断续续,细碎溢出我口。
他将头凑过我耳边,细细啮吻耳垂之上,轻咬,深吮,原本低沉的声音,此刻黯哑不已,一声接一声,止不住唤着我的名字。
我应承,音色可闻,却字句不辨,沉浸在深陷,无法抑制的轻轻颤抖,碎不成句。
心头泠然一空,就似洞开一口无底深井,若是男女之间,只纠缠于这流淌该多好。
人之情,啄噬人心,不如这欢爱,来得快,也去得快,留下痕迹,不外乎让梦回醒时,想起体温的余暖,却不至于心伤。
爱,这一字,多少辛酸苦涩,我以为当日长生一事,让我忘却还有那一份真心实意藏在心底,却在他声声低唤之中,恍然拼出那份破碎的感情。
心在激烈跳动与胸膛,那是谁的心跳?我的?他的?
如是真情无价,浅薄而无视的久了,也有所求,可这天下,到底哪里有浅尝辄止的情爱,又怎能如何铢两悉称的剥出能爱的几分,放弃的几分。心头越沉,赘得人仿佛落入深渊,不停下坠,眼前头脑,一片空旷。
不防及间,感知有股力量缓缓进入身体,填满身体某一处的空隙,却填不满心口那道不为人知的暗伤,它无时无刻不张着嘴,叫嚣,嘲笑,讥讽,便是充实与空虚的对峙,看着那道得意伤口,肆无忌惮,已是心冷如铁,慢慢荒芜丛生。
我的身体随着他的韵律而动,古老的节奏,服帖的几欲融成一体的身体之间,不断刺激出至极的美妙欢愉。
他的喘息渐渐沉重,也愈发用力,冲击之间,腹中火热肆虐,仿若疯狂般想要挣出身体的桎梏。腹部之中的某个穴位,抽紧悬悬,就似在五脏六度之间牵了坚韧丝线,抽离送进之间,仿佛触及那个致命而敏感的穴位,牵起身体深处,不可抑,不可夺的阵阵战栗,一波一波,如潮水漫堤,淹没我。
他动作愈发快速,将我胳膊牢牢钳在手中,举过我头顶,另一只手扶住我腰身,驰骋难遏,汗水从他额间鬓角滴落我身上,烙出火热的一点点,不断加重的喘息,低沉抑制,像是要将我生生揉进他身体。
从腹间不断蔓延全身各处的,如激流穿过的欢愉,愈发蓄积膨胀,正待爆发而出。整个人如高高悬在天空,没有依傍,感觉越发清晰,不禁下意识绷紧身上每寸皮肉,只等最后一触即发的极致愉悦,让我解脱这桎梏旋涡。
身上人一顿,急急停了动作,感觉自己腹中牵引着的细线似乎骤然收紧,身体里充斥了满溢的快感,如电流划过血管脉络,窜过四肢百骸,
如置波澜激荡的最中央,任凭不断蔓延开来的涟漪一遍遍扫过我身体,吞没,浮出,再吞没。眼前光影晃动,白花花一片,精亮刺眼。如凌空卧在九天浮云之上,飘飘然,不似人间。
我不能动,手脚虚软,气息颇急,碎碎呻吟,凌乱逸出口,似还在身体中不曾消失的余波,虽微弱,却还清晰。
凤御煊满身汗水,紧紧抱住我身体,不发一声,我听得见他胸口心跳如擂,喘息深重,不禁伸出双臂,圈住他身体,爱也好,怨也罢,此时此刻,疲惫而纠结的心已归原位,身是热的,可心还冷着。
夜里,我少眠,凤御煊的手拦在我腰间,似乎睡熟了。元妃的事情又翻上心间,那去而复归的刘长和做的真是极好,似不经意的一个提醒,竟然弄得江家如此狼狈。那凤御煊会怎么做?皇后姚氏呢?
江家如案上鱼肉,刀俎甚多,真是处境不妙,可惜那么多年跟随父亲,东征西战,终爬得到这个一步,却是个不得不舍的。
当初凤御煊也点明过,江家留不得,华家与姚家之争,总要有些牺牲,可若是没有元妃的身孕,事情便简单太多,无非是一个桥段,几点把戏。这后宫朝堂,又有多少只是利益争夺的无谓牺牲,也不差江家这一家。
可若是因着这一胎,那元妃的下场会如何?借了百用金牌以保其身?光是皇后姚氏,也不会轻易绕过她。若是宁王都知晓,姚冲暗查华家两子军中任职一事,那么父亲又知晓多少?
嘴角轻笑,不觉间爬上我唇畔,凝成一道冷,相信不久,我便会与父亲再次相见,这一次,看到底我与他,谁到底更狠一分。
我背对凤御煊,透过帐帏远望,月色明然而薄凉。揽在我腰间的手一动,轻轻从臂下撤了出去,我连忙阖了眼,假装熟睡。身后的凤御煊轻轻支起身,伸手拂过我如水般的长发,探头下来,只如点水般的一吻,生怕惊动我,动作十分轻缓。遂扯过被角,盖我裸露在外的肩膀,从我上方,翻身而过,掀开帐帘,拾起衣服,披了上去。
他站在窗前,似乎垂目凝思,身影挡住月光,映出一片阴影,我缓缓睁眼,不知道究竟什么事,竟能让他夜不能寐。始终沉默,连一声叹息都不曾留下,只是那般孤寂而单薄的立在窗前,月色划过他的侧脸,似照在冰晶之上,冰一样的冷,没有温度。
许久许久,就似人已经痴了一般,我缓缓起身,披了丝被,掀帘而出,直到从后背抱住他身体,他才缓过神,一怔,身体绷紧,仿佛真的被吓了一惊。
“我不问你愁什么,也不想安慰你,就这么陪伴你吧,你想你的事情,如果觉得太冷清,一回头,我就在你身后面。”脸颊贴着他的后背,披散的长发掩住我的脸,我阖了眼,感知透过面料,传递出来的热感,还有他结实有力的心跳。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便是连我们的呼吸声,都可闻一二。
《凰天下》第10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