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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
夏令姝稍一仰头,瞥了弟弟一眼,再不说话。
夏令涴当着两人牵着关怜上前一步:“来见见你们的远房表妹,她是关姨妈的女儿,小名关怜。”姐弟们都认了。她又指着汪云锋道:“这位是皇城第一才子,人称‘枉风流’的汪公子。”气得汪云锋拿着扇柄敲她的肩头,惹得大家闷笑。关怜都慎重其事的行了礼一一拜见了,众人这才落座。
丫鬟正给几人盛粥的时候,门外又来了人。一个婆子抱着位五六岁的稚童进来,圆润的脸颊,怯怯的神色。
关怜来这夏府的两日已经见过这小童几回,只知是妾侍生的儿子名唤令墨,自小放在正室屋子里养着。别的不说,瞧他的吃穿用度倒与嫡亲的小姐们没什么不同。她心里觉得奇怪却不敢问,稍抬头仔细瞄了瞄几姐弟的神色,夏令涴自始至终的笑意莹然,夏令姝眉头微挑,夏令乾直接从那婆子手中提了稚童的衣领将他放在膝上,揪着胖嘟嘟的脸颊道:“好你个娃儿,居然比我这哥哥都懒,如今从娘亲到姐姐屋子的这几步路都不愿意走了?嗯!”
夏令墨唔唔道:“好疼,哥哥快放手。我昨日被闻先生罚抄书,站着写字写了一整日,腿到现在还立不住。”
夏令姝淡淡的道:“谁让你不小心将墨汁撒到了他新写的账本上,活该被罚。”夏令墨呜呜的哭,夏令涴让他按照规矩坐在了下手,说:“开饭。”
一时之间,别说话语声,就连哭声也突地消於无形。食不语,是饭桌上的第一条规矩。
等到饭后,丫鬟来报,说出行的物品都准备好了,其他小姐公子们已经在大门外等着。夏令涴让夏令姝带着几人先走,自己安排完事情马上就到。等到她出门,汪云锋站在了庭院中,高大树荫将他笼罩,越发显得沉稳。
夏令涴随意笑问:“汪哥哥有事?”
“不,只是想要与你一起走走。”
夏令涴一愣,白皙的脸颊上飘起一点点红晕,转瞬即逝,即道:“这夏府也就由着你一个外姓男子如此放肆了,若是别人早就几棒子给轰了出去。”
汪云锋小声道:“我本就不是外人。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令涴,你说是不是?”
“这事我如何知晓。要不,等会儿去问问令寐姐姐?”
汪云锋脚步一顿,苦笑道:“我们前日只是下了盘棋,别的什么也没有。”少顷,轻笑:“你这是吃醋了?”
夏令涴随手从花圃从扯了一片花叶放在手心研磨,低头道:“我吃什么醋!你刻意与我一道出门,让令寐姐姐瞧见了又会少不了一番解释。这一次,看你如何哄她。”
“涴儿,”汪云锋拦在她的身前,握着她的手:“歪曲我的心意并不能让你好受。”
夏令涴感到身后丫鬟婆子们隐藏的目光,挣脱两下都挣不开对方的钳制,再这么纠缠下去,别说是院子里的人,就怕在大门外等着的堂姐堂弟们也都会猜想。她忍住心底泛滥上的一层委屈,轻声道:“你且放开,前日的事我不与你计较。”等到对方一松,她率先拐了门出了院子。
抬头,春日暖阳下,她已经恢复了笑如清风的样子,那一点点的苦闷和酸涩再一次被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上六点社区就停电了,诅咒电信局,泪~~~
这半章是今天用手提剩下的电池码出来的,呜,木人给我安慰~~
另:我要诅咒那些有事没事投诉我的JP,有狠天天投诉,我就是主更这篇
二四回
北定城中人总是形容离宫浅梵池是‘花中神仙’,并有诗为证:春风用意匀颜色,销得携觞与赋诗。秾丽最宜新著雨,娇饶全在欲开时。可皇城中平民女子更爱另一句:若教更近天街种,马上多逢醉五侯。说的就是海棠花开之时,少女们对来浅梵池畔骑马赏花的年少权贵们的向往。
为此,夏家的姑娘们特意让舞勺年以上的公子们骑着高头大马,在马路之前开路,随后才是千金小姐们的四轮马车。若是在平日,这一幕足够引得路人观看,可巧今日上己节,皇城中各大世家官家的内眷集体出动,相携去外郊赏花,夏家倒成了其中颇为寻常的成员之一了。
等到大部队人马方才下马,早已寻了好位置的护卫们架起了轻纱帷幔,丫鬟们摆放了小几坐垫,婆子们在宫外买了最新鲜的水果,借了浅梵池源头的活水清洗干净累放在果盘上。周围望去皆是各大家族在围幕上标识的姓氏,往上游再走既是皇族的聚集地,往下游则是其他官员的小帷布,最后方才是平民,人最多嘴最杂的地方。
夏令涴等人刚刚安置下来,就有护卫来报,说是黎家的各位小姐们也来了正等着她带上三房的人过去聚聚。夏令涴只是点头,却不马上出去,看着几房各自划分好位子,再陪着喝了点果酒才慢悠悠的挪出了帷幔。
四处看去全部都是盛开的海棠,或艳或淡,或绽放或半裹,姿态万千,池面的微风一吹,就能嗅到清远的花香夹着水汽深入肺腑,沁人心脾。
“姐姐。”夏令墨随着连翘从里面走了出来,乖巧的抓着姐姐的手,跟着她一路绕过众多围幕。不时有凉亭、长廊和池边抛饵喂鱼的女子们与夏令涴打着招呼,面对外人揣测或不怀好意的目光,他都无动于衷,夏令涴让他唤人,他就开口,夏令涴不吱声,他也就安静。
“那位,好像是卫小姐?”连翘附在她身后暗指着不远处树后的一名女子道。卫小姐没有瞧见他们,实际上对方的心思全部都在拥抱着她的男子身上,脸上满布红霞和羞涩的微笑。
“那男子是谁?”
“看那衣衫应当不是世家子弟,已过了弱冠。”连翘贴近了些,轻声道:“会不会是有了家室的男子?”
夏令涴拇指摩擦着小弟的手背,笑道:“外祖母家最近有位弟弟刚刚满了五岁,不日就要去白鹭书院上学,姐姐先带着令墨你去瞧瞧。记住,不许与人争吵,哪怕对方欺负了你;不许在外人面前告状,哪怕是自家的亲戚。想要什么,直接找我;想说什么,也必须等我空暇时小声提醒。懂了么?”
夏令墨安静的点头:“令墨懂了。令墨乖乖的,下次姐姐就还会带我出来玩。”
夏令涴展颜,亲自替他整理了衣襟和发髻,又用锦帕替他擦去了额头的薄汗,再迈步走开之时,远处树下相拥的男女已经不见了。她稍凝视连翘一眼,对方垂手重新指路带着两人去了黎家赏花处。
还没靠近,就已经瞧见外面分两排站着不同的丫鬟和媳妇婆子,倒有一半以上的不认识。帘子一掀,走出另外一位少女,看见他们就笑道:“可算是等来了,你这丫头越来越会拿乔,硬是要人三催四请才晃过来。”
夏令涴笑道:“我在昭愿姐姐面前还能嚣张得了几日呢,等你嫁人了,想要拿乔我都寻不着人。”
《三分春色二分愁的意思》第3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