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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所有妃子和公主们的私事记录,从她们的亲族到子辈都一一详尽的写下了优缺点。你看看,能否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还击回去。蛮族的野种,也敢在我大雁朝的后院撒野,她还真的以为做了大公主就该得到大雁朝所有女子的尊崇,她当她是太后还是皇后娘娘。”甩着袖子坐在一端气鼓鼓的,从背影看去十足的驼背黑熊模样,只差拿着一条血淋淋的肉腿在啃咬了。
夏令涴瞧着好笑:“你真的不知道大公主针对我们姐妹的缘故?”
黑熊背影再沉了下去,好像在寻找地板上还没烤熟的兔子。
夏令涴再问:“我自认为夏家没有人得罪过她。我平日里去宫里也少,说是坏了她什么事情也不至于,实在想不通她那般诅咒我到底是为何。”
大黑熊在地板上种蘑菇,就是不肯抬头。
夏令涴故作苦恼的叹息一声:“你也不知晓的话,那我就只能去请教母亲了,自从我们姐妹确定嫁入天家开始,她老人家就从夏老夫人那处拿来了历代后宫女子的记事薄。我想,从大公主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接触了什么人,又发生了多少大大小小的事情,上面也总会有记录吧。蛛丝马迹这种东西,要翻找起来还真是累眼。可为了未来的小狗熊或者小猴子,我这做娘的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慢慢寻找了,希望在家的日子能够舒坦一点,别被某人亲自寻上府来再给气着了,或者隔了两日又送来几个歌姬,唉,我怎么这么的命苦。”
大黑熊愁眉苦脸的抬起头来:“你不能生气,也不能翻旧帐,更是不能借此冷落我。”
夏令涴噗哧一笑:“这深闺怨妇的到底是我还是你呢。还冷落你,瞧瞧太子爷,那才真的是被冷落了。”
大黑熊立马撒腿子的爬到她的身边,吧唧的先亲了一下,笑道:“太子那是自找的,他想要给令姝下马威,却没有想过令姝早已不同年少之时,她有着世家女子的沉静和狠辣。想来是在出嫁之前,就已经将太子身边的人都调查了清楚,对太子的言行和性情都摸了透彻,这才抓了太子的把柄让他不得不自甘认栽。”
夏令涴道:“你是说太子原本是想要打压一下夏家的气势,结果被令姝将计就计,彻底的让他明白太子妃并不是外人所说的那等自命不凡高人一等,不屑于争宠之人?”
“也算不上争宠。令姝只是要保住夏家的权势而已,当初是皇后为太子选了她,不是夏家求着巴结太子和外戚汪家,自然底气足。太子想要掌握令姝借此控制岳父,令姝却是明白的告诉他自己背后是整个夏家和清流派,容不得人随意欺辱,否则面对的将是无孔不入的明争暗斗。皇后也没有想到令姝胆子如此之大,下手如此快速,倒是不敢让太子对清流的朝臣们动太多的心思,微妙的稳定了朝局的平衡。”
夏令涴喟叹道:“东宫后院中所有的妾室都浑身奇痒无比,无法伺候太子的事,算是令姝的恶作剧了。也许,我可以学学,效果肯定不错。”她扒拉着顾元朝的发丝,“不过,我喜欢下药在你的身上。”
大黑熊抱着她,抚摸着肚腹微笑。
夏令涴试探地问:“大公主……”
“随便你去折腾吧!她始终都是蛮族的种,在朝廷里没有哪家瞎了眼的朝臣给她撑腰,占的只是大雁朝也蛮族的和平协议而已。再说了,嫁过来的是她的母亲,而不是她。”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夏令涴哪有听不出的道理。
第二日她懒洋洋的才起,宫中已经有人送信来,说雪妃的孩子没了。
她呆呆的怔仲了半响:“昨日才查出来怀孕了,怎么今日就没了?”这速度也太快了些,难不成后宫里面已经容不得一位异族的女子怀上皇上的种了吗?或者,异族的女儿可以在皇宫成活,得宠的异族公主所生的儿子却是万万活不得的。这,才一个多月的身子。她忍不住浑身发抖,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脚底一路蔓延上来。
镂空竹窗之外,一缕缕的阳光透过薄纱落在屋内。竹屋的清香,炙热的日光,映衬地墙角的暗处又阴又冷,似乎里面藏着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婴孩,只等着啃噬掉所有不被大人们期望的生命。
她也不知道这么坐了多久,连翘掀开帘子进来,说:“关怜小姐来了。”
五二回。。。
*关怜的气色看起来很苍白,双颊上有抹异样的红,双眸却闪着燎原之火的星光。
她开口即说:“他回来了。”
他,是谁?夏令涴一阵茫然。她自认自己与关怜没有共同关注的人,顾元朝除外。当然,夏令涴也不确定很少见到顾元朝的关怜是因何而倾慕上自己的夫君。
因为地位?当今皇上有九位皇子,关怜为何独独爱上了顾元朝,真正有地位的应该是太子吧!也许,她见识过令姝的手段?
因为权势?如今朝廷分为三派,顾元朝虽然有着文职可在哪一派都不吃香,还不如在兵营里面混得如鱼得水,选择顾元朝还不如选大皇子殿下。好吧,大皇子年纪也太……关怜没有恋父情结!
因为才学?一只狗熊,有什么才学!肚子里全部都是乌七八黑的墨水,还没有藏獒小尾巴懂得巴结女主人。
因为容貌?一只熊,一只黑不溜秋的狗熊,你能从那张熊脸上看到‘英俊’两字,夏令涴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写。对了,那混蛋还不爱刮胡子,今早出门之前又将下颌磨蹭她的肚皮,现在还痒痒的。
夏令涴冥思苦想,最终认定孕妇的脑子有一半被肚中的孩子给分了去,她现在已经得了失忆症了。
“你居然这么快就不记得他了?”
他是谁,你就直说好了。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情景。你是我最崇拜的表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那是夏令涴吗?某人望天望地望自己的肚皮,哦,那是在外人面前的夏令涴。哎,她的恬静娴雅已经深入人心了,啧啧。
“而他,俊朗豁达且深情,对表姐一心一意……”
狗熊?不对,她家狗熊从来跟豁达扯不上边,深情那是他披着的狐狸皮,一心一意,嗯,勉勉强强吧。
“你们站在一处,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其实是狼狈为奸,危害现世的一对。
关怜慢慢的移到她的身边,轻轻的说:“为何你会忘记了他呢?”
夏令涴聪明的不开口,她直觉的知晓关怜口中的‘他’,绝对不是自家的狗熊。当然,那位美人般的姐姐自然还是夏令涴,哼哼。
“他瘦了,容颜惨淡,似乎身上所有的活气都消失殆尽。”关怜将头埋在夏令涴的膝盖上,就好像未出嫁之前夏令姝累极了之后最爱做的那样,将小脑袋在夏令涴的双膝间磨磨蹭蹭,一直到找到最舒适的位置才轻轻的与她絮絮叨叨的说话。关怜虽然不是夏令姝,可这类动作在最初来夏家之时也爱做,直到小小的令墨发出抗议。姐姐是二姐姐令姝的,令乾哥哥是令墨的,关小姐不准和他们抢姐姐。当然,更加不许抢他的哥哥。哦,小男童挥舞着馒头大的拳头在关怜面前耀武扬威,十足的恶霸气势。
《三分春色易得一段伤心难叙》第9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