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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兴大学毕业后,冯静要求和他正式领证结婚,双方家长也都赞成。唯一不赞成的人只有他自己,他试探着想和冯静谈分手,可是她厉害起来也很厉害的,马上对他交了底:“景逸兴,我这辈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现在所有亲戚朋友都知道我是你们景家未来的儿媳妇,我们必须结婚。否则……就大家一起死好了。我要是得不到你,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你。”
冯静那副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模样让景逸兴被吓到了,不得不违心地和她结了婚。虽然这桩婚姻并非他所愿,但他却不愿被别人知道他是被迫结婚的,不愿让别人背地里嘲笑他软弱无能,所以人前总是和冯静表现出一对恩爱夫妻相敬如宾的样子。而冯静这方面的心思和他一致,好不容易才嫁给了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她当然也不愿意被别人知道他其实并不爱她,只是迫不得已才娶了她。那样岂不是让人看她的笑话吗?所以她比他更热衷扮演婚姻美满的假相。
毫无疑问,这方面他们是两个敬业的演员,一直配合得非常默契表演得非常出色。尤其冯静,在扮演一个幸福妻子的同时,也不忘牢牢监督自己的丈夫,不给他一丝一毫在外头采野花的机会。当然景逸兴自己在这方面也很注意,他一直是个爱惜声誉的人,尽管对家里的老婆无爱,身边主动示爱的女生成群,但他一个也不敢轻易招惹。一来学生与老师天生就是禁忌关系,他不想踩这个雷;二来有过冯静这种沾上手就甩不掉的经历后,他对主动型的女生难免有点戒心。而这两点顾虑,无意中成全了他在美院的新好男人形象。
无论景逸兴和冯静在人前表演得多恩爱多幸福,实质上他们一点都不恩爱不幸福。关起门来,景逸兴对冯静永远是淡漠的,无论她做什么都讨好不了他。冯静一开始还想用真情打动感化他,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冷遇,让她渐渐失去了耐心。她开始变得怨气重重,牢骚满腹。尤其是查出不孕症后,他试着以此为理由向她提出离婚,这让她彻底爆发了。
“景逸兴,你想都别想!我生不出孩子你就要跟我离婚,你可别忘了,当年要不是我缠着我爸拿出两万块给你交学费,你能有今天吗?还有你妈要不是我天天帮忙照顾,你们能挺过那几年吗?景逸兴,做人要有良心,我对你够不错了,现在我遇上了困难,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关心一下我,非要一开口就说离婚吗?”
冯静的话,让景逸兴更加讨厌她了:“冯静,你这是道德绑架。当年你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并不是我要求你做的。你如果实在心理不平衡的话,我还你四万块好了,八万都行。我真不想再听你这些以恩人自居的话了!”
冯静咬牙切齿:“你可以还我的钱,但你还不了我这些年付出的感情和青春。景逸兴,你真是一个冷血动物,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从不感激我,你简直没有心。你想离婚——这绝不可能。你再敢提一个字,我发誓我会闹到你身败名裂,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个伪君子——当年需要我的时候就笑纳我的钱和人,现在知道我不能生育就想一脚蹬了我。我要让你的好男人形象彻底破产、永远崩盘,让你一辈子也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
景逸兴再一次被冯静吓到了,只得打消了离婚的念头,还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地对熟人们表示他“毫不介意”冯静的不孕症,只要夫妻俩在一起生活得“幸福快乐”就足够了。当然,事实上,他们的生活既不幸福也不快乐。
第二卷:灵魂不灭的理论
第1章
薄暮时分,夕阳尚未完全沉入地平线,一弯薄薄新月已然升起,隔着淡淡几抹云影,斜斜挂在银碧的东方天际。淡金日光与浅银月色,共同谱写着一曲悠长的夏日黄昏。
踩着黄昏的风与尘,陶君朴从公司下班回到家。一出电梯,就发现他家门口站着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少女,有着一张三月桃花般红粉绯绯的脸,和两颗黑葡萄般圆溜溜的大眼睛,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自己的脚尖打发时间。听到电梯响,她立刻抬头查看,一见了他马上一脸如获至宝的表情,娇憨地叹了一口长气:“二哥,你总算回来了,我的脚都快站麻了!”
陶君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问就已经一脸明了的表情:“怎么,又闹离家出走?上次是因为期末考试没考好被妈妈骂了,这次又是为什么?”
少女理直气壮:“这次都是因为妈妈不好,她不尊重我,想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一边打开房门带她进屋,陶君朴一边好气又好笑地询问:“汤敏敏,你的人身自由被限制了吗?那你怎么来到我这儿的?不要告诉我你会瞬间移动或自带时空任意门。”
汤敏敏一进屋就扑倒在沙发:“妈妈虽然不想让我出门,但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跑出来还不容易吗?就是跟她大吵一架后就直接往外跑,忘了拿钱包和手机,再跑回去拿又太没面子,害得我只好交通基本靠走地一路走到你家。差点累死了!也快渴死了!二哥我要喝水。”
端了一杯水递到妹妹手里后,陶君朴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闲闲地问:“说说看,妈妈怎么不尊重你,怎么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了?”
“她瞒着我偷看我的qq聊天纪录,还把一个喜欢我向我表白的男生拉黑删除了,并且不准我再加他。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难道因为我是她生的她就有权利控制我吗?我不干,我要我的自由。”
《在时间的荒野上19楼》第2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