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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朗轻轻摇头。【大人的事小孩别插手。】
【?】
阚霖睡意未消道:“你俩丧尸病发了,浑身抽搐什么。”薛小妹忙笑着摆摆手,手忙脚乱地往阚霖手里塞了个馒头,又想起阚霖还没刷牙,便讪笑着把阚霖推出去洗漱了。
薛朗和阚霖蹲在门槛上刷牙,同步将嘴里的泡沫吐出来,把嘴漱干净。然后两人谁也没有其他动作了,蹲在一起想两尊石狮子。兴许是发觉这样下去不太好,阚霖主动说:“今天起晚了,抢不到好摊位了。”
“既然没有好摊位,那今天就放假吧。这几个月天天早起晚归,你也累了吧。”
阚霖摸摸后脖,“没什么,感觉适应了,也就还好。”
顿了顿,阚霖说:“抱歉,昨天晚上太困,有点烦躁,发的脾气别当真。对不起了。”
“你昨天说的那些话。。。”
阚霖打断他:“哦,别当真,那些话都没过脑子。”
薛朗手指摩挲着杯沿,蓦地看向阚霖的侧脸,发现他的睫毛落寞不安地垂着,越发确定那不是随口说出口的话。于是问了阚霖一个同样意味深长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你的希望没希望呢。”
吃饭期间王春花着急忙慌来了一趟,还以为薛朗和阚霖已经走了,却看见屋内三人正安安静静吃饭,在被告知今天不摆摊后,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门口小路两旁的大树换了新叶,低矮的野草簇簇紧挨,几朵圆圆的蒲公英随风晃着,顶端的种子飘向远方。初出的太阳把周遭原本清冷的环境笼罩了一层暖黄,站在风里,总能闻到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惬意感扑面而来。
薛朗和阚霖走在晨露未干的粘腻小路上。时不时停下来摘一朵黄花闻闻,或停下来伸个懒腰。没有拘束,不去捕捉烦恼。甚至可以暂时不去想逃离之忧。
阚霖将刚摘下来的一朵粉色不知名小花递给薛朗,“适合你。”
薛朗接过捏在指尖,“为什么。”
“你知道吗。”阚霖看着远处村口的一片黄土色,“你脸红的时候跟它一样。”
听完,薛朗看着花沉默了。阚霖撞他的肩膀:“所以你早上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自己琢磨。”
“琢磨不出来。”
“要相信自己。”
“。。。没劲。”
两人踏着泥巴路游走在村里面,忽见不远处有个中年女人急冲冲地跑过来。是张二娘。薛朗拉住她问她发生了什么这么着急,张二娘满脸惊恐慌张,身体都小幅度地发着抖。一见是熟人薛朗,咽了咽唾沫,要哭不哭的模样。
“王福气的女人生了,现在大出血吓死人了。”
阚霖和薛朗对视一眼,什么也不想问了,都朝着王福气家跑去。才到门口,就听见男人悲痛欲绝的哭声环绕着院子。而院中则站了好一些人。人群最后面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身穿白色旧T恤,褪色牛仔裤,歪斜地编了一条辫子搭在肩头。除了小腹处微微隆起,看上去还是亭亭玉立,身材纤瘦。眉头明眸中是溢出来的诗书气和精明,五官是清新的美。除了林荫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她在无声地流泪。两人走上前询问她里面的情况,林荫啜泣着,“不知道,不让人进去。月娥怀孕还没足月,今天原本是要给圈里的鸡喂粮食,谁知道好好的就摔了。落得个早产,好半天了也生不出来,我真的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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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时间
破旧土房内,男人毫无形象的哭声和女人细微的呼吸声无不萦绕在一粉一尘中。袁月娥脸色惨白,方才一直坚持清醒着将孩子生出来,谁料大出血,现在已经休克昏迷过去了。旁边揩着额头上冷汗的接生婆嘴唇哆嗦,几乎有些奔溃了:“哎呀姑奶奶,你这可真是让我头一次见呐。”
王福气呜呜地大哭着,怀里抱着一个被棉被包裹着的小婴儿,她的头甚至还没有一个手掌大。王福气颤抖着声线,心中极为害怕,“我女娃怎么不哭啊。”
接生婆闻言大骇,才意识到顾着接生忘记管孩子了,而小婴儿刚出生不哭是极其不正常的。
当即大喊:“这可不行哟!拿给我!”王福气只慌慌张张将孩子递给接生婆,一颗心早已经高高悬起。接生婆将婴儿放在床上,让她平躺,随即握着两只小脚丫拍打起来。王福气不懂,生怕接生婆伤了自己孩子,“你别打她呀。”
接生婆没好气地斜瞪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婴儿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原先脸上憋得紫红的颜色渐渐淡去。王福气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接生婆把孩子还给他,转眼去看袁月娥的情况。她接生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生完孩子哗哗流血的情况,看着躺在血滩中的袁月娥,腿都吓软了。
王福气笑了半晌,分了点神过来,看见接生婆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隐隐发觉了什么。哭着说:“上县里医院去!上县里医院去!”
接生婆绝望道:“两个小时呢,到了医院血早就流光了!”
王老五伤心欲绝,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那怎么办啊,我的老婆啊。”
“我也没办法呀,这孩子刚出生也不能没有妈啊。”接生婆积压一整天的压力在此刻爆发,捂着脸哭了起来。这哭声里不乏有害怕担责的情绪。
三个声音同时爆发,屋外的人听得毛骨悚然。林荫擦掉脸上划得脸发痒的泪珠,肚子也微微发痛。阚霖扶着她,“别哭,你也有身孕,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半生沉浮只为你免费阅读》第5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