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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琅如实作答:“他刚上任的时候,大家还不太服他。现在,大家都心服口服。”
“这么说他能很好地胜任这份刑警工作。”
“没错。目前为止,他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刑警,没有之一。”
沉默片刻后,李明奇叹了一口气说:“真没想到当年的事把他改变得这么彻底。好吧,我想我对他的看法能有一定改观了。”
“当年的事……你是指他被绑架的事吗?”
“是的,你也知道这件事?”
“知道一点,并不多。不过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并不同情他当初遭人绑架的事。”
“是的,因为我的同情心都给了另一个人——那个和他一起遭遇绑架并且惨遭杀害的女生。”
“啊!”夏琅十分意外地吃了一惊:“当时那桩绑架案不只他一个受害人吗?”
“不只,还有学校的另一个女生,她的名字叫倪靓。出事那天夏侯冶叫倪靓和他一起逃课,结果两个人一起被绑架了。绑匪当时的主要目标是夏侯冶,因为他家很有钱所以想敲一笔。倪靓并不是他们的下手对象,只是顺手一块绑了。因为不指望从倪靓身上捞钱,又因为倪靓长得人如其名是个靓女。三名绑匪……他们……轮-奸并杀害了她。夏侯冶后来被活着解救了,倪靓却只找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如果那天不是他唆使她逃课,她就不会死。所以你问我同情他吗?当然不,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间接凶手——一个‘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间接凶手。”
李明奇原本平静的声调,在谈到倪靓的遭遇时变得格外高亢激烈。宛如一串机关枪打响在夏琅耳畔,令她心神俱震。
与李明奇通过电话后,夏琅一时间无心工作,单手托着下腮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
倪靓这个名字,夏琅从未听夏侯冶提起过。有关他十六岁那年遭遇绑架的事,他也只是略微提了一下,从没有详细具体地说过什么。一般来说,当事人都会竭力抵触回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她自己也一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压根不敢去回想发生在父母身上的惨剧。
所以,夏琅可以理解夏侯冶闭口不提倪靓的名字。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她毫不在意,恰恰相反,她可以肯定他一直对她怀着一份无比沉重的负疚感。这份负疚感多年来一丝一毫也不曾减轻过。所以他才无法轻易启齿她的名字,如同轻飘飘地谈论天气。
而且夏琅还可以肯定一件事,当年的少年夏侯冶与少女倪靓应该是一对小情侣,至少是彼此都对对方心怀好感。所以,他们俩会相约一起逃课跑出校园。对于叛逆期的青少年来说,逃课本是一种司空见惯的事。但是,谁能想到他们的这一次逃课后果居然如此严重悲惨呢?一个因此而殒命,另一个虽然活了下来,心理上却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伤,终其一生都活在后悔与愧疚之中。
夏琅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在纪媛媛一案中,夏侯冶听说受害人是一名十六岁少女时,神色有些异样。因为相同的关键词,让他不可避免地联想起了倪靓吧?那个生命永远定格在花季年华的女生。尽管已经死去十五年,影子却始终如蝶一般,静静栖在他心域的某个角落。
良久的沉思后,夏琅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无比悠长的叹息,怅怅的,悒悒的,不绝如缕。
下班的时候,夏琅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时,夏侯冶也正好从他办公室里走出来。他一边走一边不知和谁打着电话,声音带着笑。
“什么?你要吃烧鸡!拜托,这么油腻的东西医生同意吗……不行,医生不同意就没门,我是绝对不会买给你吃的……要不我给你带一份鸡粥吧,好歹让你有鸡肉可吃……别抗议了,抗议无效……你听话,乖一点,过两天等你好一些我再带烧鸡给你吃。当然,前提是你得表现好。”
肖小月正站在走廊里等电梯,听到夏侯冶跟人通话的内容,她不由笑嘻嘻地问:“大队长,你这是在哄谁呀?女朋友吗?”
夏侯冶一本正经地摇着头说:“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肖小月无法不大呼小叫:“哇塞!不是吧,大队长你居然有男朋友?”
“是啊,很奇怪吗?谁没有男朋友呢?性别为男的不就是男朋友吗?”
肖小月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嘟了一下嘴说:“大队长,你存心逗我玩呢。”
那时候夏侯冶已经走到了通往楼梯间的两扇安全门前,一边伸手推门,他一边扭头看着她微笑了一下:“哪有,明明是你自己不纯洁的脑补太多了!”
夏侯冶的身影闪进安全门后,肖小月拉着夏琅的胳膊说:“夏队夏队,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大队长笑起来超级治愈呀!给人一种特阳光、特温暖的感觉。”
夏琅的心,忽然一阵抽搐似的疼痛难当。的的确确,夏侯冶的笑容看起来属于特别阳光温暖的治愈系。但是谁又会知道,看似活得阳光灿烂的他,一颗心其实是怎么样的伤痕累累。而微笑的背后,又究竟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她知道,所以她无法不心疼。
疏星淡月的夜晚,袁梦如约而来敲开了夏琅家的门。一瓶红酒,一碟佐酒的西班牙火腿片,两个女人在阳台上坐下,一边喝着酒,一边谈起了心事。
一开始,主要是袁梦在话当年——当年她与陆海空的相识相知相恋,以及最后相互道别的分手。
袁梦和陆海空的那段感情萌芽在他们的大学时代。所有开始于校园的爱情故事都差不多,没什么新鲜特别的地方。无非是年轻的男孩女孩一见钟情、彼此倾心,或轰轰烈烈或细水长流地谈起了恋爱。
《我有酷炫通灵技能 雪影霜魂》第7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