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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欢的话说的没头没脑,姜衣璃不明就里地朝她投去疑惑的一眼。可惜光线昏暗的室内什么也看不分明,她只能按捺着心间的羞怯,低头沉默许久,才老实地低应一声,算作回答。“嗯。”
“身子内麻痒酥软,呼吸都吃力?”
“嗯。”
“不动还好,轻动都能感到那股子酸痒蔓延?”
“嗯。”
“衣璃,你刚刚。。。我帮你解药之时,疼么?”
“。。。嗯。”
“很疼么?”
“沈墨欢,你到底想问什么。”
沈墨欢的话越问越叫人来的羞赧难以回答,姜衣璃心底的怯意到了极限,也顾不得其他,俯□就凑到了沈墨欢眼前,语气里带了恼怒和逼问,直视住了沈墨欢藏在发丝后面忽隐忽现的那双眼睛。
姜衣璃问的急促,一时间也没有注意丝被的滑落,待得她眼睁睁看着身下的被子彻底滑到腿际之时,再想去补救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下,她只好借着室内昏暗的光线作天然的屏障,一双眼睛仍是直视着沈墨欢,不允许她或是任何人躲开那目光。
“咳咳,抱歉。”沈墨欢被姜衣璃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半压在了身下,她不妨姜衣璃如此动作,惊诧之下一阵哂笑。“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因为。。。”沈墨欢说这话的时候,头完全偏到了姜衣璃的方向,额前的头发滑落到太阳穴下,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仍掩不去熠熠的光华。“因为,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天!”沈墨欢的话刚说话,就看见姜衣璃低呼一声,伸手揽了那条丝被缠在身后,跌跌撞撞地跑下了床,走到桌前去看那枚已经燃至灰烬的香炉。“我之前忘记告诉你,也许阮七七的药露就是洒进香炉里蒸发的。”
“七七?是她做的么?”沈墨欢随着姜衣璃的话,微微支起了身,声线因着垂下的头而显得愈发低哑。
姜衣璃闻言周身一滞,呼吸都随之紧了一紧。她回身看了眼沈墨欢,又转过来看着眼前已经燃尽挥发完毕的香炉,手心捏紧炉身,默默地咬紧了唇。“你大抵是吸了炉里燃烧后的残烟,所以有可能也中了药性。”这么说着,姜衣璃低了头,身子里的力气本就虚弱,如今得知这样的消息更是有些难以承受。“墨儿,估计当初阮七七下药之时没想到你会来,所以若是她得知了情况,依她的性子定是不会让你受苦的。”
“若是她做的,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衣璃放了香炉,转身回眼看着沈墨欢,几步走到沈墨欢的身前,俯□担忧的看着她,伸手替她拭去她额前细密的汗珠。“我怕你为难。”说着,她正睁着一双无垢清澈的眼望着沈墨欢,里面若说漾着什么情绪,那便只有对着沈墨欢浮起的担忧。
沈墨欢闻言,刚要说话,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哗,正朝着这边靠近过来。
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姜衣璃率先站起了身,抓起散落在床榻之上的衣衫有条不紊的穿起,临阵不乱的姿态叫沈墨欢都叹之不及。姜衣璃动作不见慌乱,随着那阵子嚷嚷喧哗穿戴好衣物,待得那阵子吵闹袭到门外之时,她已经将最后的外衫套起,将之前覆盖着自己的丝被轻柔地移到沈墨欢身上,对她微微一笑以示安抚,随后转身迎到门外去。
“怎么了?”
姜衣璃匆匆忙忙地出了门,走出门外便反手迅速关了门,对上门外率先印入眼帘的莹竹。说完,她才发现身旁的站着的气势凛人的阮七七,以及搀扶着她站在身后的丫鬟春竹。
“少夫人。。。”莹竹挡在门外,此时听到姜衣璃推门而出的声音,这才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躲到了她的身后去。“二少夫人说要进去找你,我不肯放行,所以。。。所以。。。”莹竹说着泣不成声,左手抚着脸颊,脸上红肿的印记还若隐若现。
瞧着莹竹委屈的模样,姜衣璃只是淡了淡眉眼,轻声安抚道:“没事了,退下吧。”说着,轻拍了拍莹竹的肩,唤她退下。
莹竹怯怯喏喏地应着退了出去,姜衣璃才回身看着一旁气扬趾高的阮七七,目光里都凝了一层冰霜。“妹妹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回来取的?”
“是落了东西要回来取,但是没想到是姐姐自己送出来的。”阮七七说着,上下打量了眼姜衣璃,却见她除了气色还有些许嫣红在脸之外,再不见其他征兆。“不过,貌似姐姐倒是挺受用,已经自行收下了。”
阮七七嘴上说的轻巧,但是心里倒是不禁有些纳闷。看姜衣璃眼下的样子,虽然身体似是还带着虚弱,但是看来这春药已经是解除了。想着,她又眼带责备狠辣地朝着身后的春竹投去一眼,吓得春竹身子一抖,险些就要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都怪这死丫头办事不利,叫她去外面偷偷带她那个好吃懒做的表哥回来,不想最后竟然空手而回。问她理由半天支吾着不肯说,最后实在是被自己责骂的急了,才哭着低诉说自家表哥在家里喝醉了,来不了了。
待得她得知情况再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迎出来的姜衣璃一如往常的模样,她心里明白该是解了毒,但是就是不知道这姜衣璃是如何解的。这院子里要轻易带个人进来亦或是出去都不是件轻松的事,这姜衣璃就算有三头六臂,这片刻的时间该是也找不到法子解毒的才是。
“七七,你我之间的事,该是你我二人清算才对,万没有殃及他人的道理。”姜衣璃看了看屋内,知道时间不能再拖,她回头对上阮七七的眼睛,不见丝毫的让步。“况且,若是殃及的是墨儿,你怕是也会心疼吧?”
“你说什么?”阮七七闻言,抬步就要往屋内走去,却被挡在门口的姜衣璃拦住。“解药呢?”
阮七七是万万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结果,一时间自是心乱如麻。她抬起眼慌乱地看了姜衣璃一眼,随后退后了几步,拂开春竹搀扶的手,看了看四下无人,才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解药?”
阮七七做这件事是受了林悦然的指示,这姜衣璃已经心知肚明,况且这些时日的接触下来,她也大抵能明白些林悦然的性子。她是做事会留一手的人,既然教了阮七七香炉燃香的方法,那么必定会料到所有的后果。所以,解药一定在阮七七的手上备有一份。
“七七,你也不希望看到墨儿被谁占有吧?”姜衣璃的神色一直很淡漠,但是此刻的神色冰冷严肃的叫人心惊。“同样的,我也不希望。”姜衣璃喃喃的说着,最后垂下了头,看着脚下淡淡的一层暗影,默然发怔。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沈墨欢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她宁可一直看着她如今风华夺目的样子,也不愿意谁去破坏。更何况,是经由自己的手。
“姜衣璃,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阮七七面色苍白如死灰,眼睛死死地盯着门扉,似是希望透过门扉看到门内的情境。“春药是无药可解的,能解开的唯一法子只有一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画眉母鸟声音》第7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