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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拉氏见进屋的胤禛环抱弘晖,父子如此亲近的样子自是心下十分欣慰。她在一旁问了问云烟外出情况,云烟恭敬的一一简要说了。纳拉氏温婉的笑着点头。云烟轻轻的将手间拎着的小袋子放在弘晖床头的案上,里面是弘晖的两只小胖娃娃。小弘晖当时与云烟咬耳朵说怕他的九叔、十四叔、八叔们看上了抢走,让云烟仔细收着。云烟失笑说他们逗你的。
纳拉氏端庄温柔的问胤禛是否留下用饭,胤禛的目光落在弘晖小手上抓着的小糖人上没有说话,摇了摇手就转身跨出去。云烟跟上去。
一路上,胤禛都没有开口。路过遇上的小厮丫头们都惶恐的请安,胤禛就这样视若无睹的走过去,衣袂带风。云烟咬着唇跟着,他的步子比平日里快了一拍。
天色暗下来,过了曲桥,跨进四宜堂院落里。
月亮已经像一位羞怯的少女悄悄地露出了朦胧的月牙脸,掩映着青桐和玉兰树,分外的宁谧。
屋内暗下来,胤禛进屋后衣服也没换就坐到桌案后,云烟跟进来给屋内掌了灯。
小顺子在院边的耳房里瞧见四爷回来,便忙随后端了晚饭来敲门,云烟忙去开门接。小顺子低声问云烟,四爷是否心情不郁。云烟看看小顺子,果然是贴身奴才。她微微儊了眉,轻轻摇头。小顺子摸摸鼻子,关怀的朝云烟比划了个小心侍候的手势后轻轻离开了。
云烟端了食盒到屋里放下,她轻轻抬首看看了桌案后看着文书的胤禛,恐怕是不要吃饭的样子。虽然平时也少言语,但是今日却是不同的。
他不开心,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至于理由,便不是云烟能够妄自揣度的了,一切隐约的感觉都是不可靠的。这样的气场也让云烟不是不惶恐的,只是可能两人独处的日子太久,很多东西也淡然成习惯。
云烟默默的走过去,开始帮他研墨。胤禛持着文书的手顿了顿,仍然没有说话。
看完了文书,再看经书。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人开口。
灯芯暗了,云烟过去拨亮。她侧身看到胤禛放下书一只手扶额,一只手抬起解领扣,眉间显露一丝疲惫。
云烟轻轻走过去他身边,轻柔的接了他的手去解领扣,给他脱衫子,他靠在椅上,任她作为。他墨黑的眼珠看着她半低着侧脸,浓郁的几乎按压不住。他身上性感又干净的男子气息随着脱衫子的动作散发开来,异常亲近又缠绵。
云烟从未感到过今日这样紧张,连在木兰也没有。胤禛的气场太不寻常,她只能用着两世的自持来稳住自己的动作。
云烟的动作就像一个孩子宝贝的呵护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好像稍微重一点就会碰疼他。那样轻柔的给胤禛脱了外衣,又蹲在他膝间给他脱靴子,仔细的给他洗脚。一切都呵护得像对待一个娇嫩的小宝宝。又有谁人能拒绝这样无声的爱护呢?
第二日里,云烟几乎也回想不起那日到底是怎么熄灯睡觉的。只记得,他靠在床上终于开了金口唤了声:“云烟”。那微哑的声音意味复杂又带着隐隐娇嗔,云烟的心尖几乎突的一跳。给他端茶,喂他吃饭。不开心的四贝勒几乎娇得和弘晖一样。
冷着脸撒娇,恐怕一般人都难以想象,但是云烟见到了。这绝对是千年难见的奇景。
那一夜颇为漫长,内室屋里隔墙两张床上的人都很久很久才进入梦乡。
后来,对于小弘晖再提出的和云烟外出的想法,胤禛几乎都以不安全为由予以驳回。
四宜堂里的日子是那么静好,但胤禛有时的眼神和态度让云烟心下隐隐有些担忧,却莫可名状。
这平静在一日胤禛上朝后,被上门而来的一个人打破了。
50胤禩番外之八阿哥的秘密
我是爱新觉罗·胤禩,这个王朝的皇八子。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被额娘亲自送给了惠妃娘娘抚养,自此跟着她与大阿哥胤褆一起长大。
我还记得前一夜我额娘抱着我垂泪的样子,她不断的在默默呢喃:“禩儿,都是额娘的错。”
我还记得我额娘那天的神情,她非常用力的微笑,那么卑微那么疼痛。可是在我转身的时候,她嘴角的弧度惨淡的像一只盛极而迅速衰败下去的烟花。
我的额娘,是一个极美的女人。我从未见过比她更美的人。但是却也是这皇宫中出身最卑微的女人,她,是辛者库的贱籍包衣奴才。
人们都说,像她这样出身卑贱至此的嫔妃,哪怕是一个常在而已,也绝对是史册里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我的父亲康熙皇帝,是几千年来最伟大的君王之一。
权倾天下,后宫三千,儿女众多。
而我和我的额娘,无疑是这众多面孔中出身最卑贱的两个人。
我身上流着的血液,从出生起就被决定剥夺了受亲母抚养的权利。惠妃娘娘对我不薄,虽然她有自己的儿子大阿哥胤褆,但是我是如此的知道该如何让别人喜欢我。
也许,这是一种生存技能,也是一种天赋。而我从小就知道该如何去做。
人们都说,融合了他的尊贵睿智和她的美貌绝伦,我比我的额娘更美丽也更聪慧。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在我稍大一些的时候,我告诉额娘这不是她的错,贱籍不是她的错。儿不会再让她卑微的任人欺凌。但她轻轻抚着我的脸颊仍然垂泪的说,是她的错。如果,如果不是她想改变命运,如果不是她故意让皇阿玛发现了她,就不会让禩儿在这样小的时候就承受这骨肉分离寄人篱下之痛。我才知道,原来额娘始终呢喃的错是这样一个故事——
《半世清情清穿》第4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