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小说www.lanyuting.com
>
“妈!”贺瑱见不得自己母亲哭,着急地从旁边抽出纸巾替她抹着眼泪,“妈……你别担心,我们这个到不了那种阶段的。只是案件中涉及到了毒品,我们得去跟踪一下,追根溯源罢了。后面等找到源头,我们就会交给缉毒支队那边的,您放心吧!”
“那也不行!”贺母仍是不松口,死死地拽着贺瑱,眸中含泪地看着他。
贺瑱叹了口气,伸出手摆正了贺母的身子,又握着她的手,落在自己依旧滚烫的额头之上:“妈,你也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我不想半途而废。”
“再者说了,我们只是要找到投毒的凶手。然后就到此为止了,毒品的来源也不是我们支队会去触碰的。妈,我只是想都告诉你们,如果我想瞒着,等案子结束再告诉你们是不是也可以?但我真的不想和你们说谎。”
贺母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在一旁抽泣着。
贺父冷哼一声,扭头对贺母说:“你让他去,你还管的了他?你什么时候管住他过?上警校也是,说去就去,考虑过我们吗?算了吧,咱们在他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你还跟他说什么啊?”
贺瑱听着贺父对他的讥讽,难过之情溢于言表:“爸……”
“你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个儿子!”贺父将书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哐当一声又打翻了一旁的水杯,茶水瞬间让地毯深了一片,“你走吧,以后别再回来了。这也不是你的家,我们也就当你也死了吧。”
贺母的哭泣声愈发得重了起来,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可依旧拉着贺瑱不放。
贺瑱本就晕乎乎的脑袋,如今更痛了。他只觉得宋知意给他的药似乎已经过了劲儿,现在他似乎又烧起来了。
他有些撑不住了,恐怕再不离开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压抑不住,而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他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虎口,迫使疼痛感让自己清醒。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对贺母说:“妈,我该回去了。我队里的同事都在为这个案子努力着,他们都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我作为队长,总不能一直不在。”
贺母仍是不松手:“小瑱,你还病着呢!”
“可是……那些无辜的人,他们死了。”贺瑱的目光灼灼,遥遥望去亮得像是天上星,“爸妈,我的职责就是替他们寻找到真相。我已经退过很多步了,我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静谧了许久,还是他又开口打破:“哥他……也一定是这么希望的。”
贺母松开了手。
而贺父也别开了与贺瑱相对的眼神,只轻声说:“愿意去,就去吧。我只是真的觉得,我和你妈管不了你了。”
贺瑱提起来的一颗心,终于揣回了肚子里面。
他深知这样的表象,就是他父母都松口了。
从前他去上警校也是,他父母明明有千百种方法可以阻止,但仍然让他去了。那套小房子,如果不是他父亲松开,贺母又怎么可能能拿给他住?
贺瑱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吧唧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爸妈,等案子结了,回头我再来看你们!”
贺母接连说了几声“好”,仍是眼眶湿润地拍了拍贺瑱的脊背,又说:“别老去同事家吃饭,回头带你同事也到家里来坐坐,妈妈给你们做饭吃,让他也尝尝咱家的手艺。还有啊,你年纪也大了……”
贺瑱知道贺母下一句就要提到让他去相亲找对象的事情,立马揉了揉耳朵,跳了起来。他急忙往门口走,连衣服都只来得及穿上一个袖子。
可贺母还是趁着他打车的时候,追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件薄羽绒服。
贺瑱忙说:“妈,降温了,外面挺冷的,你还出来干嘛?”
“生病了,你就得再穿厚点。”贺母非要让贺瑱把那件薄羽绒服也套上,“你爸给你买的,他就是不好意思说。你也知道他做领导习惯了,从来都是需要别人顺着他,嘴比那粪坑里的石头还硬,但他心里还是在意你的。今天听到你打电话,还特意出去理了个发,换了身新买的衣服。小瑱,我们真的只是关心你,也害怕你也出什么意外。”
贺瑱轻轻地抱了抱他的妈妈,即便是在这不算特别冷的天,穿着外套又套上薄羽绒服厚,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依旧没有拒绝。
“我知道的,回头等事情结束了,我带我同事过来呗。他人特别好,专业能力也非常优异,是做法医的。”如今贺瑱提起宋知意的时候,尽然都是夸赞了。他哪里还会记得自己和宋知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多么剑拔弩张,他有多看不上人家宋知意。
贺母也踮着脚回抱着自己的小儿子,不忍放开,可许久松开之后又摆摆手:“快走吧,案子重要,一定要注意安全!”
贺瑱忙不迭地出了小区门,他没再回头。但他如何不知,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妈妈一直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那么不舍。
回到支队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贺瑱脱了羽绒服,却仍然穿着外套,在队里晃悠了两圈,可似乎没有一个人要来向他汇报情况。
他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又用毯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茧,缩在椅子上看刚刚从外面报停买回来的沣潭晚报。
陈晓礼的文章跃然于纸上,标题仍然带着些博人眼球的震惊感——
目击者口述:马戏团狮子吃人事件是否有内情?
他还是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抽了下鼻子,发酸的眼睛似乎更加难受了。
好在陈晓礼的文章一向发挥稳定,字字句句阐述事实,可又规避了许多不合理的风险。
《刑侦假象表面by龙九九百度》第6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