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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床上人的睡颜,不放心,又探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见已退了烧才松了口气。他掀开被子,解开他的衣服,为他把药膏涂上后又轻手将衣服系好,做好一切后又掖掖他的被角,而后转身绕过屏风来到外堂,随意在榻上一歪,阖眼休息。
他虽阖着眼,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眼下的案子疑点颇多毫无头绪,且隐退已久的门派之物突然出现,不知是否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倒也说不上是什么。
展昭翻个身,将双手枕在脑后,忽的想起刚刚好像又把袖箭扔在白耗子那了,不禁苦笑一声。
想起白玉堂,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早些年他还未入官府便已听过锦毛鼠的名号,听闻此人狂傲不羁,心高气傲却生的一张俊美容颜,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多亲近几分,只可惜这白五爷是位活脱脱的冷面阎王,脾气古怪的很,别说是与他亲近,即便是多说几句话也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时他对这位白五爷感到十分好奇,既希望能与他相遇,见一见他那绝世的美貌,又担心自己搞不定他的古怪脾气。
然而就在几个月前,他受命耀武楼献艺,被天子封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供职开封府,赐称号御猫,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御猫他才得以与白玉堂相识。初时白玉堂将他视为宿敌,事事找他麻烦,一来二去,二人渐渐熟识,这才发觉彼此脾气秉性很是相投,身怀功夫也不分上下,如此那些猫鼠的虚名之争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展昭觉得脑后的双手被自己枕的有些麻了,于是拿下来又换了个姿势。卧榻不大,他身形颀长,窝在里面有些不舒服,但此刻已夜深人静,他倒也不好再换地方,索性就这么凑合了。
辗转半天,他突然撇撇嘴,啧!明天晚上去白耗子那去挤挤好了!想罢又来来回回换了几个姿势,直至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展昭是习武之人,睡眠本就轻,加上这一宿睡得极不舒服,于是天才刚亮便起身了。他换了身衣服,然后开门出去,到井边提了桶水洗脸,冰凉的井水触及他的脸颊,令他感到顿时清爽不少。
才刚用帕子将脸上的水渍抹净,院子里的厢房忽的打开,展昭扭头看去,见是一身素净白衣的白玉堂。白玉堂一晚上倒也没怎么睡好,一来突然换了床铺睡不惯,且这床板硬的很,躺在上面只觉得浑身硌得生疼,二来展昭的袖箭钉在墙内,借着月光发出淡薄的光芒,倒总令他不自觉的将视线移过去。
左右昏昏沉沉的挨到天明,白玉堂起床套上外衫,踱至墙边取下袖箭,想了下还是塞进怀里收好。他推开门板,一眼就瞅见站在井边的展昭。向他走近几步,这才发现他的眼圈黑黑的,白玉堂不禁皱眉。
“白兄没睡好么?是床铺睡不惯?”白玉堂刚欲开口,还没发出声音,倒是让展昭抢了先。
“床板太硬,睡得白爷爷浑身酸疼。”白玉堂倒不客气,如是回答。
展昭翻翻白眼,心说这白耗子也真是娇贵,好歹有个床睡,还那么多的说辞,这也更加坚定了晚上要和他抢床睡的决心。
二人正一言一语的说着话,院外马汉突然突然小跑着进来,口中还不停的唤着“展大人”。二人同时侧头看过去。马汉跑进来,见白玉堂也在,于是客气的拱了拱手,而后对着展昭道,“展大人,县衙门外那三名派出去的衙役被人送回来了。”
展昭听罢不禁噫了一声,为了确定还特意问了一句,“是去了破庙那三人?”
马汉点头,“正是。不过……”他垂了垂眼,脸色有些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莫非他们遭人毒手?”展昭面色一惊。
“展大人莫急,他们都安好,只是不知被人下了什么药,一直昏睡不醒。王朝现已将他三人送到公孙先生那里了,相信先生一定可以有办法让他们苏醒。”
展昭听后松了口气,心道活着就好。再一思忖,觉得不对,既然他们无碍,那马汉又为何露出这般表情呢?心中这般想,口上也如是问出来,“可是还有旁的事?”
马汉偷眼睨了展昭一下,心中盘算了半天,最终还是受不住展昭的追问,开口道,“那三人虽无外伤,但我们在他们身上摸出个字条出来,上面说那三人均被喂了毒,如若放任不管,七日后便会七窍流血,气绝身亡,想要解药就需让展小公子取了雾苓珠独身到破庙去交换。”
展昭心中一颤,心道这贼人竟如此歹毒!他正在心内发狠着,忽的瞅见包兴颠颠儿的跑来,他福了福,道,“展大人,白少侠,我家老爷有请。”
展昭,白玉堂和马汉跟着包兴来到隔壁的院子,才进了公孙的房门,就看见公孙策凝眉从屏风后绕过来。展昭忙问他,“先生,他们怎样?”
公孙策看了展昭一眼,叹了口气,摇头,接着又对包拯道,“大人,这毒名为七虫七草,乃是由十四种毒虫毒草调配而成,解药也须这十四种毒物混合调配,以毒攻毒,只不过现下这十四种毒物均是什么只有制毒人本人才知晓,学生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先为他们施针封住穴道,令毒素蔓延的慢些,也好争取些时间。”
包拯听罢公孙的回话垂着眼略忖片刻,忽又问,“小天的病情如何了?”
“回大人,属下昨晚摸着他已经不烧了,只是身上还有些发虚,瘀伤仍在。”
包拯点头,“本府料想,下毒之人不出意外该就是那个假冒田彪之人,此人形迹可疑,说不准与此次案件关系重大,我们一方面要从他手中夺得解药,另一方面也需将此人抓捕审讯一番。展护卫,小天虽然还小,且身上有病,但那贼人点名要他去换解药,事态紧急,也只有让他以身犯险了。本府希望你与白少侠也一同跟去,躲在暗处,等待时机,将此人缉捕。”
展昭领命,“大人不说,属下与白兄也是要跟去的。属下请大人再安排一队人潜于破庙后的灌木中,以防止贼人狡猾脱逃。”
包拯应允,“展护卫想的周到。”
展昭又问马汉,“那贼人可说了换药的时间?”
马汉仰面稍想片刻,答道,“三日后亥时。”
展昭应一声好,随即与白玉堂告辞离开。才出了院子,他忽想起什么般定了定,转头看白玉堂一眼,问,“要不要一起用个早饭?”
白玉堂从刚才开始就没说一句话,此刻听展昭问自己话,心中掂量了一下那个“一起”的份量,而后眯起眼,盯了他好半天才开口淡淡回应一句,“贼猫!”说罢,白了展昭一眼,抬腿迈步,朝一旁的院子去了。
展昭看着他的背影,讶然这白耗子竟然猜透他的意思了,扯扯嘴角,他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逐个攻破
展昭在院外看到正在值守的王二虎,他走过去,摸出腰间的银子递给他,让他到街上的早点铺子买些包子和粥回来,而后便和白玉堂溜溜达达的踱进一旁的院子。
《鼠猫abo lofter》第2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