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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这话听上去多少矫情,可我真的想他了,或者说是这一切发生之前的他和我。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从前有工作有男友家庭幸福美满的时候,见天抱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呢,碰到了人生的巨大瓶颈,反而像是哑巴吃了黄连,苦得要了命却也说不出口。
只是我还未真正投入缅怀的情绪,秦讼已离开座位,弯下腰来,隔着桌子吻我。这时隔多日又突如其来的亲昵竟然让我睁大了眼,像个青涩的小丫头,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后,还落下眼泪来。
至于我那颗苟延残喘的心此刻还跟着满血复活了,在我胸□蹦乱跳。这绝对,绝对不是分手的节奏。
从咖啡馆出来,秦讼并没有回去上班,而是直接拉了我去地下车库。我也没有丝毫的意义,跟着他就走。我太想他了,所以脑子里暂时也不容不下别他。
秦讼的公寓里公司不远,所以从一个地下车库到另外一个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起码这时间不足以让我寻找回自己的理智和正常思维。
我之所以说自己不正常,是因为一进电梯,我就主动揪住秦讼的衣服去回吻他。而上一次在电梯里如此失控,还是借着酒劲,毕竟电梯有监控,不是个太过私人的地方,总有点慎得慌。但这时我也不想管那么多,我内心极度需要一个宣泄口,而秦讼最可口。
我张了张口,不合适,让我想到了前几秒还在极力逃避的问题,我是个流产没多久的人。我松开原本紧拽住秦讼的手,步子往后退让。是啊,我是疯了么?明明说了要分手,现在却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样子,何况我根本就没有霸王的资本。
“舒昕。”秦讼此刻上前,再度将我圈在怀里:“现在对我们来说,确实很难,但就像你说的,我们只是需要时间。”
“你不想要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看清里头的情绪,可无奈我的道行始终不够,瞧不出什么名堂。
“你真是傻了。”秦讼给了我一个爆栗,“我不想干嘛还把车开回公寓,可我意识到者必须忍,你的身体现在……”
秦讼在此处却打住不说了,我想或许他都忌讳提起流产的事。他依旧在生气,关于我不想要宝宝的事,正如我也没能过得去这个坎一样。
我自嘲地笑了笑,离开了他的怀抱,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了。”
“留下来。”他扣住我的手腕,重复道:“留下来吧。”
他的话,她的眼,他的一切都在动摇我。我思忖了片刻,他便也这么僵持了片刻。
“你这次还打算抽走我的床垫么?”我问。
秦讼此时笑开,抬手揉了一把我的脑袋:“都给你,不和你抢,出息。”
我不满意地拨了拨头发:“我把你这里弄得乱七八糟你也接受?”
“只要你够有胆。”秦讼的表情再度开始丰富起来。
我意识到原来只要闭口不谈,合上嘴巴捂住耳朵,我们竟然还可以一起过过烟火气的日子。不想未来,也不回首过去。
这不是长久之计,可我最近的境遇太过糟糕,于是即使是空中楼阁里的温暖,我也想要,也不管它在哪一刻会崩塌消失。不知道秦讼是不是抱着同样的想法,他也似乎开始寻找我们在遇到这一切变故前的感觉。
我真的留在他的公寓里了,而且是长住。鉴于我没了工作,成天在家,觉得不负担点家务有点说不过去。于是在自娱自乐之余,也开始认真研究起做菜之类的东西。琢磨琢磨着发现,我在厨艺上还是很有天赋的,不像秦讼,让他烧个菜,他能给你把厨房都烧了。
叶小晗在听说我住回秦讼家后又兴冲冲地跑来找我,意思不管这事情谁对谁错,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和秦讼两个人坚持住,孩子总是会有的。一通道理讲下来,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她终究没明白,我和秦讼现在的安稳,是建立在一种类似选择性失忆的基础上的。
比如那天我整理房间,发现秦讼摊在书桌上的幼儿书,我当时气闷了半分钟,然后把它们收起来,告诉自己只当没看见。而夜里秦讼抱着我睡得时候,会碰巧遇上我梦里叫宝宝,关于宝宝的总是噩梦无意,他每次都把我叫醒,之后并不是继续睡觉,而是会离开房间。我有次跟着他,发现他去阳台抽烟,但我也当没看见了。
这样的日子竟也过了好几周,爷爷的三七四七五七也就这么毫无意识地过去了。日子在指缝间溜得悄无声息,可财产调解到今时今日还未确定,家庭会议开了一次又一次,最终总是不欢而散。而这些家庭会议,有大半我并没有参加,我已经经不起再被推上一把了。可每当看秦讼从我家回到公寓后疲惫的样子,我又感到罪恶,我是逃避了,可秦讼却要独自面对本该是我去解决的问题,是不是特别不公平?好像整件事,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的愧疚与日俱增,我把它们都放进我做的饭菜和甜品里,天天端到秦讼跟前。可我还觉得,我还不清这笔债。
于是绞尽脑汁,我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
当秦讼被Benson抓去赶项目的时候,我就在策划我的还债计划。当秦讼终于得以脱身后,我将两张飞南法的机票摆到秦讼眼前,就在我上完甜品后。
秦讼看到的时候愣了愣,看向我:“你一失业人士,中彩票了?”
我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我工作这几年不是白干的!请你去趟欧洲还去得起好吗!”
秦讼拿了机票,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已经把我养活得挺滋润了,其实不用这样……”
我却拒绝他再说下去:“你不是过年的时候说要一起再去旅游寻找青春记忆的么?难道要反悔了?”
秦讼现在似乎已经开始习惯让着我了,也不和我拗,应了我的行程。
我们大学旅行的时候虽然有Benson这个有钱人,但毕竟大家都还没上班赚钱,到底是算着银子安排的行程,再加上年轻人,精力无限,就算是睡一晚火车站,第二天起来照样翻山越岭。
虽然这样的日子过去还不到十年,但身体素质到底不同,尤其在经历了手术后,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更容易犯困和乏力。因而这一次我并没有给自己和秦讼安排太重的旅行任务,去欧洲也只打算踏足法国和瑞士。
法国,估计也只是因为执念。上一趟我同秦讼一起去的时候,我还是单身,一个单身人士站在爱墙前头,内心满满的爱意无人分享是怎样一种悲惨,惨到我下决心必须弥补过来。于是这次,我真的和秦讼故地重游,去埃菲尔,去爱墙也去了小餐馆,唯一不同的,是订了一家有飘窗的豪华酒店,晚上我们就窝在床边,我躺在他怀里,我们难得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也没做,就看着这座浪漫之都的夜景,听着对方的心跳。这让我感觉许多事情好像都在一点点好起来,而我希望这一次我不是错觉。
《和谐与和谐有啥不同》第4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