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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忙扶姚氏:“母亲,这丫鬟也是关心三弟……”
姚氏摇头:“这个毛病可不舒服啊,这心头动不动就疼……”她让赵氏扶着走了出去。
绿茗等人们都出去了,跪着膝行到了贺云鸿的床边,小声哭着说:“公子!公子!我日后一定好好侍奉三夫人,绝对不会对她不敬,她会容我……”
贺云鸿低声说:“不是她不容你,是我呀……”
绿茗不解,抬头问:“公子,你为何不容我?”
贺云鸿微摇头:“出去吧,你不会懂的……”
绿茗扑上去抓住了贺云鸿的胳膊:“……公子……”
可是原来一直任她服侍的贺云鸿抽回了胳膊,皱起眉头,睁开眼睛说道:“出去!”
绿茗看见贺云鸿的眼神,憋回了眼泪,站起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没人了,贺云鸿的眉头才舒展开,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一页页地慢慢地翻看。就如勇王所说,纸张太糟,才看了两遍,一张纸就开裂了。贺云鸿将信纸折了,小心地放回枕下,闭目平躺,想着哪日得去金石坊,将这些半碎的信都装裱一下。他不能让别人动手,一定要自己亲自做才行。这弄起来,大概得一整天。金石坊的老丈是父亲的相识,自己的私印还是他刻的,肯定会帮着自己……计划着这些,他觉得头痛稍缓。
贺霖鸿回到家,罗氏一边帮他脱下官服,一边将贺云鸿和姚氏的对话说了,贺霖鸿笑:“他倒是知道怎么拿我作伐。”
罗氏担心地问:“夫君真的带三弟去看郎中了?”
贺霖鸿用鼻子出声:“他说看了,自然就是看了。我还能说什么?母亲自然是信他的。”
罗氏见周围无人,小声道:“母亲真是偏心三弟。”
贺霖鸿在桌边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杯茶,才叹道:“我过去也觉得是,母亲最不喜欢我,从小就总说我这不好,那不好,动不动就罚跪,不高兴的时候,随手就是一巴掌。大哥我不知道,但我确定她从没打过三弟,她最宠三弟,三弟是什么都好,捧在手里都怕掉了,爱得不得了……”
罗氏过来给贺霖鸿续茶,小声道:“现在不也是?”
贺霖鸿笑笑摇头:“现在我才明白了,他其实很可怜。”
罗氏一愣,“相公怎么这么讲?”
贺霖鸿叹气:“这宠爱若是不求回报,还算是宠爱,若是后面等着回报,这可就是债了!宠爱越深,债可就越重啊。”
罗氏恍然,低声说:“三弟的确不敢违背母亲,凡事对母亲顺从。”
贺霖鸿又喝一杯茶:“我要是在他那个位子,怕是要被逼疯了,幸好,我没得那么得宠,倒是轻省。”
罗氏左右看看,凑过来小声说:“我看三弟将身边的丫鬟都赶走了,他这心里,是有人了吧?”
贺霖鸿苦笑:“有人?那又怎样?他还有母亲!”
罗氏想了想,特别惊讶的样子,“你是说……”
贺霖鸿一摇头:“你可别露出什么!”
罗氏忙点头:“当然!其实我原来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你那时偏要凌大小姐进府住……可现在,不比那时更难了吗?”
贺霖鸿点头:“所以我说他可怜!好啦!我去见母亲,然后还得去看看他,让他往我身上撒气儿,免得憋出病来。哦……”他停下,示意罗氏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小声对罗氏说了几句,罗氏变色:“要变卖家产?!”
贺霖鸿点头:“父亲知道,只是要做得谨慎,别让母亲和大嫂发现。”
罗氏捏着绢子,惶恐地点头说:“我,我还是得去……去问问……父亲。”
贺霖鸿嘿嘿一笑:“去问吧,钱都要给我哟!”
见罗氏脸皮不可控地颤动,贺霖鸿高兴地离开了。他给姚氏问了安,证实了带着贺云鸿去看过一个郎中,然后还主动说会请几个郎中来府中。
白日姚氏也找了郎中,给贺云鸿切脉,倒是都说肝郁不舒,心肺不调,虽然没有说不能近女色,也都建议安心将养,不可多虑,和心疾的症状及护理很相像,姚氏自然担忧,根据她自己多年的病状,要求贺云鸿的院子安静,饮食清淡,还真撤去了贺云鸿屋子贴身的几个丫鬟,换上了小厮。
贺霖鸿到贺云鸿院子里时,贺云鸿已经起床了,坐在桌子边,无精打采地喝着白粥。贺霖鸿让屋子里的都出去,笑着坐了,看着贺云鸿摇头:“你也别太过虑了,身体若是垮了,日后可怎么办呀?嘿嘿,那边可是个山大王……”
贺云鸿一抬眼,贺霖鸿忙举手:“我可是帮你找了郎中的!你也不谢谢我?”
《断簪记讲的什么》第25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