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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们得到圣谕,纷纷找着相熟的人走动起来,祁承轩也如此,找到厉景琛的时候就看到厉景琛抱着妹妹够柳树上飘荡的柳条儿,小沫儿藕节似的胳臂嫩嫩的半天都够不到,反而举她的厉景琛胳臂有着承受不住了。
“小沫儿,你都长胖了,哥哥都举不动了!”厉景琛笑着抱怨。
厉魏紫不满意的嘟哝,“人家才不胖,明明是瘦瘦的嘛,哥哥再高点儿,我就要抓到了。”
“好好好,哥哥再高点儿。”对于妹妹的要求,厉景琛能够做到的都全力以赴。
“啊,哥哥有人抢。”厉魏紫张圆了小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看中的柳条儿到了别人的手上。
厉景琛方才抬着头并没有看到有人来,听了厉魏紫的话才侧头看去,“殿下!”祁承轩漫不经心的抓着柳条靠在柳树上,听了厉景琛的叫唤也只是掀了掀眼皮而已。
厉景琛将妹妹放下,行礼的时候同时叮嘱厉魏紫,“小沫儿,这是十皇子殿下,快行礼。”
厉魏紫的礼仪有老夫人亲自教导,虽然还带着生涩,却也不堕了世家的风范,软乎乎的礼节也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可爱。“殿下,我送妹妹回祖母那儿,随后就随殿下走。”
“等会儿。”祁承轩喊住厉景琛,拿着柳条走到厉魏紫的身边,半蹲下来将柳条递过去,“你哥哥没有帮你弄到的,给你。”
“谢殿下。”厉魏紫笑得甜丝丝的接过柳条,还加了一句话,“殿下你好厉害,哥哥都没有你厉害。”崇拜的看着祁承轩,刚才祁承轩一跃而上,将哥哥抱着她怎么都拽不下来的柳条儿拽了下来,好厉害。
粉嫩嫩的团子仰头崇拜的看着自己,圆溜溜的眼睛中纯净得没有任何杂质,让祁承轩心里面动了动,实在是忍不住的伸出手在厉魏紫脑袋上的小揪揪上捏了一下,手感很好,再捏一下。平时将小揪揪保护得紧的厉魏紫竟然笑眯眯任着祁承轩捏着,肉乎乎的小手儿抓着柳条儿看起来特别高兴。
“咳咳。”厉景琛嫉妒的咳了一下,警惕的瞄了一眼祁承轩,他可不是好妹夫人选,性子阴晴不定古怪不说,日后龙翔九天,势必三宫六院一大堆,一定无法给妹妹幸福。宠溺妹妹的哥哥,从现在开始已经为妹夫的人选把关,只是这回看走了眼,祁承轩可不是小沫儿的良人。
祁承轩手握成拳放在嘴中掩饰的咳嗽了一下,“快去吧,在沐兰汤的时候要回来。”
“是,殿下。”
将妹妹送到老夫人吴氏那儿,叮嘱了厉魏紫一定要在老夫人身边,并且交代了刘嬷嬷等人一定要不离小沫儿半步。随后拉过厉景深,让双胞胎的表哥照顾好他,走时还和舅舅、舅母说了一声。
表哥姜弼宁正在看书,听得厉景琛的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爹爹,娘亲,我也出去走走,赛龙舟年年看,都没有心意了。”
“琛儿对京中还不是很熟悉,你带着他好好逛逛。”姜昊然解下荷包,将荷包递给厉景琛,“琛儿看到什么喜欢的尽管买了。”
“舅舅,我带着钱了。”厉景琛窘迫的推拒,怎么可以拿舅舅的钱。
“拿着,难道是嫌弃舅舅给的少吗?”
“不,不是。”厉景琛连忙摇头,“琛儿并不嫌弃,舅舅给的琛儿都不会嫌弃。”
“好孩子,别整天拘束着自个儿,小小年纪看着都像是个小老头了。”姜昊然按着厉景琛的肩膀说道。
“可不是,你表哥快要到说亲的年纪了,还和个孩子似的,琛儿应当活泼一些,万事有我们呢。”闵氏拿自家儿子打趣。
姜弼宁听了,偷偷的朝着厉景琛挤眼睛,哀嚎着,“娘亲啊,别这样说我啊!那些个庸脂俗粉,你就忍心将儿子往火坑里推!”说到伤心处还做西子捧心状,惹得闵氏一个巴掌拍他脑袋上,姜弼宁的哀嚎声更加大了,“爹诶,救救儿子啊!”说完就蹿了出去,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闵氏气得骂道:“臭小子。”但也因为儿子插科打诨,让他见到皇帝后郁积在心里面的愤懑之气消失殆尽。
待厉景琛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姜弼宁百无聊赖的蹲在岸边,隔着石栏杆看着湖里头的水,因白杨河水质清澈,可以看到水下三尺左右的景象,就见水中鱼儿慢悠悠的游着,很是有趣。姜弼宁从荷包里拿出糕饼捏碎撒进河里,湖里头的鱼傻呆呆的往糕饼屑那儿扑过去,一网兜下去就可以捞上十好几条上来。白杨河里头的有一种脊背黑、身白的白鱼,加了葱姜丝清蒸了味道最佳,来白杨河肯定要尝尝。
姜弼宁拍掉手里头的糕饼屑,撑着膝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琛弟走吧,我带你去吃清蒸白鱼,我知道一家店做出来的味道最正最美,就着那家店做的小米酒正正好。”
厉景琛为难,此次出去是祁承轩吩咐的,因为祁承轩的身份,他们势必偷偷摸摸的出行,要是带上姜弼宁就要露馅了,但厉景琛私心里希望能够带着姜弼宁和祁承轩接触一下,如无意外,祁承轩日后必定成就非凡、翔龙缠身,这时候与他交好,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厉景琛下定决心说道:“表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清蒸白鱼以后有机会再吃。”
姜弼宁挑眉,不怀好意的笑着,“嘿嘿,心上人。”
“……表哥,我还小。”厉景琛抚额,“见的是我为他当伴读的人,表哥殿下不易,而且众多皇子中,我看他最……”
姜弼宁肃容,抬手制止厉景琛继续说下去,“琛弟,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忌讳。而且以威国公如今的地位,姜家无须站位,我想老夫人肯定也是这个意思,你要明白夺嫡之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成者或许一登龙门,败者那就是死无全尸的。”
姜弼宁虽然年轻,看起来还不着调,但该知、该明白的,他也知晓,父母已经将家中部分人手交给他调度,姜弼宁对京中形势比厉景琛要了解的多。
厉景琛知晓自己莽撞、冲动了,最近凭着一世经历让他充满了优越感,而且许多事与上一世不同,他借着前世的经历抢占了先机,扭转了在府中的颓势,让弟妹能够快活,得到了祖母的庇佑,还攀上了未来最粗壮的大腿,这些都让他轻慢松懈起来。可是呢,未来还有许多未可知的东西,大伯父的步步紧逼、府中诸事的错综复杂、宫中伴读的处处小心,就连祁承轩也未必真的能够登上大宝之位。
姜弼宁的话,醍醐灌顶,仿佛三伏天的一碗酸梅汤,让轻浮起来的厉景琛清醒。
深吸一口气,厉景琛拱手,“表哥,是景琛鲁莽了,还好有表哥及时的提醒,不然景琛一定会铸成大错。”
“琛弟不用这样,我们自家兄弟,谈什么提醒不提醒的,再说了,我也是瞎说的,哈哈哈,以我的阅历怎么说的出连番的大道理,也是听爹爹娘亲说话顺耳听来的。”姜弼宁挠着头,刚才的正经摸样消失殆尽。
《嫡子策讲的什么》第4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