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滥,自己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居然脑子进水觉得凌千帆可怜?
“我突然觉得你背后生翅膀头上长光环,”贝菲给凌千帆比划了一个天使的样子,凌千帆笑道:“那你本来以为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原本以为你就是一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胡作非为的花花公子来着——不过那是我认识你之前的事了。”
凌千帆若有所思道:“我还以为你会说衣冠禽兽的。”
贝菲挤出个谄媚的笑容:“怎么会怎么会,主要是凌少你以前知名度太高了,我还琢磨着您日理万机,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到老人院来和我抢干妈
呢?”
知名度太高——凌千帆唇角微搐,垮下脸斜睨过去:“非尽说的真没错,你损人不带脏字。”
贝菲嘿嘿两声,想起方才说汪阿姨的事,忙提醒道:“有件事我得先提醒你,我干妈身体不大好,你要有思想准备。”
凌千帆哦了一声,在主楼长廊里的美人靠上坐下来:“汪阿姨有什么病吗?”
“身体上还好,偶尔有些小病,算不上什么大事。”她指指脑袋苦笑道,“是这里有点问题。”
凌千帆目露讶色:“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贝菲摇摇头:“我也不是太清楚,有时候她发病会说些以前的事,我猜她以前家庭应该挺幸福的吧,还有个很漂亮的女儿,我看到过照片的。不
过后来的事情就不大清楚了,老太太很多事情也记不得,偶尔受到点刺激,人就不大清醒。”
凌千帆若有所思,半晌又问:“我看老人院的章程,好像不接受这样有轻微的精神问题的老人?”
“是啊,不过我干妈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身上有很齐全的资料,还有一年住老人院的费用,当时也不知道她精神有点问题,所以就接收了。”
“我刚才听贺院长说,后来一年的费用都是你交的?”
贝菲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嗯,后来我开始照顾我干妈,看她没个亲人也怪可怜的,反正算起来每个月也不是很多,我就当做做好事咯。不过
——比起小弟你来就差远了,支票一开都是几百万的!”
小弟二字差点把凌千帆噎住,还没来得及还击,一个小护士从医疗楼冲出来,远远地看见贝菲就叫道:“小菲,快点过去,快点过去,你干妈又发病了!” 贝菲倏地跳起来便窜了出去,凌千帆赶紧跟在她后面,也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她冲进康乐楼,不一会儿又抱着个镜框样的东西冲出来,拽着他冲上医疗楼。汪阿姨已经被护士们带到耳鼻喉科旁边的一个小休息室里,正在里面拉着人见人就哭着问:“隽隽,隽隽,隽隽去哪里了?你看到隽隽没有,她怎么还没有回来?” 几个小护士被她扯得没有办法,看到贝菲进来如获大赦,贝菲连忙冲上来轻拍着汪阿姨的背安抚她:“干妈,隽隽去学校了,还没有回来呢。” 她一边哄着汪阿姨一边把镜框塞到她手上,正好凌千帆冲上来,被汪阿姨拽住,疯了一样的哭个不停,“都是你这个老不休造的孽,你把隽隽还给我,你把隽隽还给我……”凌千帆吓得瞠目结舌,手足无措,全不知如何是好。贝菲搂着汪阿姨连哄带骗好久,汪阿姨看到镜框里的相片才稍微平静些,又拽着贝菲的手问道:“那小菲你怎么回来了?” 贝菲侧过头来见凌千帆还怔忡在一旁,身上的西装被拽得一塌糊涂,他这样的大少爷,大约没有见过精神病人发作的样子吧?她使使眼色,“赶快去倒温开水来!”回头又接着安抚汪阿姨道:“余老师留隽隽开小灶呢,再过大半年就要高考了……” 等凌千帆倒水过来,贝菲哄着汪阿姨喝了几口,汪阿姨才稍微平静下来,拉着贝菲的手喃喃道:“放学了就会回来的,放学了就会回来的……”然后才颤巍巍地坐下来,贝菲又哄她吃了点梅花糕,汪阿姨平静下来后,又像往常那样安详地坐着,一言不发,似是沉湎在无尽的回忆中。 从老人院出来的时候凌千帆还沉着脸,大约是被刚才汪阿姨精神病发作的样子吓到,贝菲小心翼翼地问:“凌少,你没事吧?” 凌千帆摇摇头:“你在这里做义工两年了吧,汪阿姨经常这样吗?” 贝菲无奈笑笑:“说不准,也不是经常发作,偶尔来一下,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凌千帆沉吟不语,贝菲猫腰探过头来,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问:“你不会一看到我干妈发病,就准备打退堂鼓了吧?”凌千帆垂眉不语,良久才自嘲笑笑:“好不容易让你觉得我不是个仗势欺人的花花公子了,我怎么也得加足马力、不能半途而废吧?” 贝菲扭头嗤了一声:“得了吧,以前我们班上有一男生,十天半月的不洗澡,头上跟抹了油似的,我们经常笑他,说有他在,中东的石油王子们都要破产。我看你也差不多,有你在,天下的蜜蜂都该失业了!” 凌千帆转头瞅着她,脸上笑容诡异,看得贝菲心里直发毛,几次想抬起头来和他比比大眼瞪小眼的功夫,终于还是败下阵去。正暗自骂自己没用时,忽听凌千帆问:“你为什么总能笑得这么开心?” 他一脸的疑惑,似乎是真的很茫然,带着些许好奇,声音也轻轻柔柔的。贝菲脸上一阵臊热,可惜没个镜子,不能检讨一下现在的笑容是否太傻,只好讪笑道:“我有什么理由不开心?” 凌千帆被她问得一愣,神情怪异地凝视贝菲,半晌才轻声道:“前两天去北京,正好碰到佟总,聊到你。”他没再说下去,其实那天他是陪人去看一部电影的首映,正好遇到贝菲以前的老板。他也是一时好奇,去和人闲聊,开玩笑说别人留不住人才,现在投到他手下做事了。岂料对方捶胸叹气,说怪不得公司,只能怪流年不利,风水不好——“这件事我现在想起来还有气呢,她临到结婚,喜帖都发了,谁知道没几天就递过来一封辞职信!我让人去给她做思想工作,说薪水不够咱们可以谈,你要休婚假产假我们也不拦着,哪晓得——哎!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听说是领证那天,和男朋友闹崩了!你说我们冤枉不冤枉?”
《再见永远不说再见》第1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