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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婚了,离婚手续办得意外的顺利。她与林念平在民政局见面,三年夫妻,两人几乎一直都是各过各的,到分手的时候,竟然连夫妻共同财产问题都没有,她与他在离婚协议书上平静的签了字,工作人员在红色的结婚证上敲了“作废”两个字,又把离婚证递给他们,前后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
他们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告别,林念平脸上的表情居然是和颜悦色的,她记忆中他惯有的冷漠与他们争吵时的阴郁暴躁全都消失无踪,他成了她过去隔着电视屏幕看到的那个林念平,一个面容亲切的好官员。
难道这三年来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
李盛君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离婚以后,娘家是暂时回不去了,父母的怒气令她在家门前却步,她知道一个离了婚的女儿让他们丢脸了,但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她曾经说过的要与林念平离婚的原因。
李盛君知道如果不是羞于启齿,父母一定会问出“你就那么饥渴吗”这样的话来。
手背一热,是夏远见她久久不说话,便抬起手来,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手背上略带些潮湿的热气似乎是有生命的,迅速地传到她眼里去,让她的目色也有些氤氲起来。
李盛君闭目,不用别人再说,她也渐渐觉得自己就是了。
李盛君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夏远,还是爱上了他的身体。
同样,她也一直都很想问夏远,他究竟是爱上了她,还是爱上了她的身体。
很多人会说,这有什么区别吗?张爱玲都说过,男人通过女人的阴道进入她们的心里,性爱性爱,完美的性就是爱了,在没有其他可以与之相比。
其实离婚以后,李盛君是做好了独自生活的准备的。但她却在每日立在楼下的夏远面前败下阵来。
她希望自己能够独自呆上一段时间,让她能够从惊涛骇浪一般的生活异变中冷静下来,冷静地想一想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但夏远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对她是那样的热情,他的执着仿佛是一种执念,即使她歇斯底里的推开他,他都紧紧地回抱过来。
他立在楼下,固执地仰头看她,从白天立到黑夜,把自己立成一座塑出来的像,她不能不走下去,这男孩是她命里的劫。
她不愿去他那间顶层的公寓,他便与她一同挤在租屋的那张窄小的床上,他让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最后一刻,即使是在彻夜需索之后,他都会对她说他还想要她,又说时间不够,永远都不够。
她已经知道了林念平的突然升迁,这消息令她有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她并不难过,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呢?三年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那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牢笼,至少现在她自由了,无论是以怎样的方式。
这天晚上,李盛君从睡梦中醒来,月光透过没有合拢的窗帘落在他们身上,夏远已经睡着了,一只手横过她的身体,脸埋在她的肩膀旁边。
与小凡和宝佳告别之后,夏远带她去了一家很安静的小餐厅,他们已经三天没见了,他说他要回家一次,她也没有多问。
晚餐是他点的菜,他一直都知道她喜欢吃些什么,知道她不能吃生冷的东西,知道她一点带气泡的饮料都不能碰,知道她不吃味寒的水果,还知道她吃饭前一定要喝一杯温水,暖暖胃。
在她还没有开始在意他的时候,她不知道他已经默默注意了她多久。
吃饭的时候夏远不停歇的与她说话,说他小时候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她有时会忍不住笑起来,他就会露出很高兴的表情,然后伸手碰一碰她的脸或者她的头发。
离开餐厅之后,夏远在上车的时候吻了她,路上很顺,他们在最后一个路口遇到唯一的一个红灯,他又想吻她,她拿手去挡,他便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胯下,用含着湿气的眼睛看着她,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委屈。
“师父,你想我吗?我很想你,我想要你,现在就想。”
她清楚地感觉到手下的坚硬,十里路口空旷无人,她却觉得全世界都在看她,整张脸都滚烫了。
三天没见而已,他却表现得像是已经过去了三个世纪,进屋之后还来不及开灯便开始拉扯她的衣服,他们在窄小的淋浴房里做了一次,她被迫抵在光滑的瓷砖上,热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一切都陷在蒸腾的雾气里,最滚烫之处的律动像是无休止的,让她咬破了嘴唇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
之后他们又在床上做了一次,最后夏远终于躺下,与她肢体交缠的睡了,他一番奔波劳累,一旦睡着便睡得很深,李盛君却在半夜又醒了过来。
她这段时间睡得都不好,庄周梦蝶那样,做了噩梦,总觉得那是真的,醒来才是梦里。
但这次一睁眼,就看到月光在夏远年轻的脸上投下的明暗阴影,她看了他一会儿,慢慢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眉间抚了两下,想要将他皱在一起的眉头打开。
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笑着的,睡着的时候却皱着眉头。
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他还要瞒她多久。
但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爱他的,无论他能够在她身边多久。
6
晚饭后,余小凡与谢东东在客厅下棋。
下的是跳棋,这是余小凡最拿手的游戏,谢东东输了两回,小孩子都是不服输的,好胜心起,一定要再下一盘。
倒是余小凡讨饶,举起手说:“太晚了,我们睡觉吧。”
《婚姻是怎么组成的》第7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