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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比利时的时候,如果谢少锋没有回来,她一个人面对东东,每每看到儿子张着嘴涨红了脸不眠不休的大哭,她便满心恐惧厌恶,恨不能捂住耳朵夺门而出。
倒是谢少锋耐性,一个男人,居然把孩子哄的有模有样,晚上把儿子放在他身边的小床上睡,一有动静就起来冲奶换尿布,有时候她半夜睁眼,还看到他抱着婴儿喂奶,晕黄灯光下父子相依的一个剪影。
弄得她都对儿子都有些妒忌了。
后来回到国内,谢少锋为了他爸的事情四处奔波,她与婆婆两个人在家,她过去从没见识过流氓上门这样可怕的场面,原本就不会带孩子,又被吓得六神无主,更是手足无措,是以东东都是婆婆在带着,她走的时候也没把他带走。
回头再想,她心底深处,其实是怕带着那孩子走不掉。
谢家垮了,她一个女人带着儿子,还能有什么前途?
后来她回到比利时,又遇上了一个法国男人,对方对她一见钟情,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走开,以后再面对谢少锋与他的父母就难了,索性便答应了那法国人的求婚。
之后谢少锋果然与她离婚,说明了儿子由他抚养,过不多时她又再嫁了,更是没了见面的可能。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法国人多情浪漫,但真正生活在一起却全不是那回事,法国人夫妻之间的金钱关系分得非常清楚,新婚还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她让他到美国出差时给她带个限量版的手包回来,他一回到家就拿出一大一小包的好好的两个袋子,小的里面装着一瓶香水,是他给她带的礼物,另一个里面就是那款手包。
罗莎莎欢呼一声,正要扑上去给他一个法式热吻,没想到丈夫打开包拿出手包的付款凭证来,问她要钱。
她当场惊呆了,见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几乎要尖叫起来:“可你是我老公啊!给我买东西还问我要钱?这不是礼物吗?”
法国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香水才是我给你买的礼物,这包是你让我替你带的,当然得你付款。”
罗莎莎习惯了谢少锋那样的丈夫,对法国人此举完全不能忍受,之后两人在金钱问题上争吵不断,最后这段婚姻也没能善终。
再等她恢复单身,便想起谢少锋的好来。
其实刚嫁给那法国人没多久,她便有些后悔了,再后来知道谢家没事,谢少锋又自己开了整形医院做了院长,简直连吐血的心都有了。
早知如此,她当时忍一忍不就好了?现在也是风光的院长夫人,有夫有子,羡煞旁人。她懊恼了很久,再想到谢东东,忽然就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她问了与谢少锋还有联系的老同学,谢少锋在国内一直都没有再婚,她知道谢东东对谢少锋与公公婆婆的重要性,中国人大多传统,谢家尤其如此。她毕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还有谁能取代血缘?
就这样,罗莎莎存着期望之心,又飞了回来。
她是在戴高乐机场给谢少锋打的电话,谢少锋对人对物一向长情,居然多年以来都没换过号码,老同学告诉她时她还惊讶了一下。
她在电话里直言她想回来看看东东,也想见见他,又说自己已经在机场了,到上海就给他电话。
谢少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罗莎莎说这番话之前是想了许久的,一股气说完,心里总有些忐忑,不曾想谢少锋却回答:“我知道了,你的航班号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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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莎一愣之后便是大喜,忍不住就在电话里柔下声音叫了他一声“少峰”,颇有些刹那间梦回当年的味道,那头谢少锋的语气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平直,再问她:“你的航班号是多少?”
罗莎莎上了飞机,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她竟一直都没有合过眼,满脑子当年与谢少锋在一起的片段,又百般揣测他的心意,心如鹿跳,怎样都安定不下来。
她与他在一起的那几年,罗莎莎自问还是过得不错的,他善尽丈夫之责,她也曾小鸟依人,只是东东出生以后,她带不来孩子,手忙脚乱心浮气躁,但谢少锋也表示理解,他是学医的,还曾对她说过,女人生产之后身体各方面都会有暂时的系统紊乱与不平衡,焦虑不安是正常的,等孩子大些就好了。
现在想想,谢少锋虽然不太多话,也极少直白的表达感情,但着实是体贴的,比起她后头那个法国人丈夫,满嘴宝贝心肝爱来爱去的,但在照顾妻子的实际行动上,及不上谢少锋一根小指头。
上飞机前,谢少锋在电话里问她的航班号,应该是要来机场接她,他多年没有再婚,说不定心里还有她,还有当年的夫妻情分。
罗莎莎想到这里,心情就如同被阳光晒了进来,连眼睛都亮了,但再以转念,谢少锋刚才所说的那两句话还在耳边,那平直语气是不带一点感情的。
是,谢少锋向来寡言,对人也并不热情,但那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是与他同床共枕过的,知道他温柔起来的样子,一般外表冷漠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对人的好,但他一旦对人好起来,那真是千般万般的好,叫人一世都忘不掉。
他过去同她说话,不会是这样的语气的,当然罗莎莎也没有奢望过,他与她那样分开之后,谢少锋还能对她一往情深,但即使当年他最艰难的时候,与她数番争执,也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她倒是宁愿他怒气冲冲,甚至对她残留恨意,这样她会觉得谢少锋还是在乎自己的,对她仍旧有感觉。
《婚姻是怎样炼成的》第7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