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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位球星,始终沉默着以笑容相对。
“忍耐已成为我生命中的关键词”,每次看到他阳光灿烂地出现在荧幕上时,吕品似乎都从他的沉默中听到了这句话。
那是一个曾以为拥有一切,尔后失去所有的人才能明白的话。
做婴儿是最容易的,想哭便哭想笑就笑,后来慢慢长大,就得学会看人脸色,把所有的尖锐和锋芒消磨殆尽。
然而这个世界也许从来不同情弱者,你退一步,他逼你一丈;你翻墙逃跑,他穷追不舍;你已退至悬崖,还有人要踹上一脚。
终于忍无可忍,终于到她在电话里质问娘亲:“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来对我和杨焕指指点点?”
“你爸爸以前是有不对,难道妈妈会害你?”
不会,吕品在心里冷笑,你当然不会。坏人做坏事,比如“陈世美”这种人,膏矿上谁人不背地里唾他?一刀铡了,只会有人拍手称快。好人做坏事就不一样了,你要给她补救,顺道安慰她这不是她的错,让她有勇气活下来,继续第二次无心之失,直到她寿终正寝,或者你被她气到吐血而亡。
不会,你只会在心里给我钉上杀人凶手的标签,来转嫁你对自己的怀疑。你一直不相信我,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可疑的事,而是你用这样的手段来麻痹劝说自己,说服自己相信“陈世美”抛弃你是因为我行为乖张,因为我品行不端,因为我……因为我是女儿。
有些事当时不明白,不代表永远不明白。有些事当时不醒悟,不代表永远不醒悟。
不止一次,她听见过爷爷抱怨,膏矿上同年生的都是儿子,只有老吕家,断了香火。
吕品到底忍下了最后那句话:生下我的时候你们并未问过我是否愿意,今天你们又有何权力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如果可以选择,我并不愿意选择做你们的女儿。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by云五2卷5154-5168
杨焕支支吾吾,不知要如何回答才称吕品的意。吕品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她一笑,杨焕也就跟着笑,狼狈而傻相。吕品甩甩头:“你干吗咬拿肉包子去喂一头畜生?”
杨焕张张嘴,本来准备说:怎么说他也是你爸。话到嘴边又想到,要是这么说,岂不是说吕品也是畜生?于是马上变调:“现在就开始心疼我的钱包了?”
“想得美!”吕品撇撇嘴,恍然不觉自己这话已有几分撒娇的味道,“你到底给了他多少?”
“陈世美”对娘亲的说辞是杨焕主动给他封口费——把吕品砸脑残了她也不会相信这种话,可娘亲信,还信“陈世美”会严词拒绝那笔钱!吕品猜想,不说别的,光算人民币和美元的汇率,杨焕给的肯定就不是小数——想到这儿她又发急:“你挣钱容易啊,干嘛给这种人!你存心让我欠着你是吧?”
原来他妈妈隔三岔五给她送东西,拒绝不了只好替他尽孝道,现在他去喂“陈世美”,除了以身相报还能怎样?可杨焕不这么看,他觉得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尤其是一次性搞定“陈世美”让他永世不再骚扰吕品这种只赚不赔的买卖——只是他到底高估了“陈世美”的道德水准,他不刻薄吕品了,他让娘亲来刻薄。
也不是不肉痛,甚至也知道“陈世美”是看准他放不开吕品来讹他,但他觉得值,尤其是现在看到吕品又发急又无可奈何又恼怒又纠结的模样——哈,很多年没看到了!
杨焕心里乐开花,屁颠屁颠地跟在吕品身后。吕品拿眼睛剐他,他也不理,只挑她身边坐着,她看书,他就看她,她站起来,他也就跟着站起来。吕品赶他不走,慢慢地心里居然有点高兴,口上却还是不耐烦:“不看书来书店干吗呢?”
“看媳妇。”杨焕凑过张欠抽的脸笑逐颜开,不待吕品翻脸又自我检讨,“开玩笑,别生气。”
吕品好气又好笑,杨焕的电话响了几次,都是没接就被挂断,持续打过来,杨焕终于不耐烦道:“当电灯泡会被雷劈的!”吕品讶异地转过头,杨焕一面向她,又笑得像朵花,吕品忍不住问:“有事?”
“没。”
吕品没说话,又不好意思要他回去,说出来好像就是承认他过来是为陪她。纠结甚久候吕品问:“谁呢,找这么多次?”
“八哥,阿夏,夏志远。”
“哦……公司有事?”
“没,今天不小年么,他们在家煮火锅,问我回不回去。”
半晌后吕品讪讪道:“你们还真像一家人。”
“还算不错吧。”杨焕点头,“以前也担心过,亲戚不共财,共财两不来,更何况朋友?不过到现在为止,都还OK,可能我们还不算发财吧。”
吕品笑起来,杨焕又笑道:“前几年穷得叮当响,有一阵连公司租金都付不起,就躲在家里写代码,饿了就杀到菜市场买菜回来炖火锅。”吕品想起以前在寝室和室友们炖火锅的事也笑,“我们以前也炖,用电饭煲,你们用什么?”
“电磁炉,还是特价的时候买的,用三年了。”杨焕心痒起来,问:“要不你去我门那儿吃火锅?反正你也没约人吃饭吧。”
吕品没忍住诱惑,老实说她还真有些羡慕杨焕的状态,事业已有起步,看起来蒸蒸日上,又有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她点点头跟杨焕过去,路上又有电话过来,杨焕摇摇头叹道:“看,人有时候太能干吧也不好,哪儿都少不了你。”吕品见他又自信心膨胀,得瑟到不行,忍不住啐道:“说不定要你去买菜!”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歌词》第4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