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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她也不再说话,屋子里太安静了,水落入杯子的声音都显得清晰无比,她回头去看他,隔着宽阔客厅,只看到他在料理台前的侧影,仍是那个低头倒水的姿势,和刚才一样垂着眼,总也看不清表情。
渴了,苏小鱼接过水杯就喝,水温有点高,她第一口就烫到,用手去捂,嘴唇都被烫红了。
他低头看她,仍是那双漩涡一样的眼睛,又好像多了许多探寻,她在这样的眼神下自觉通体毫无遮盖,一片透明,失措起来,她惶然闭上眼。
捂在嘴上的手被移开,然后覆盖下来的是他的嘴唇,他性子淡,很少这样急切,她一时没有心理准备,惊讶地哼了一声。
丝缎礼服落到地上,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然后是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他刚放下水杯,掌心火热,点点触碰都像是火,燎原般烧化了她,身体反应诚实,耳中听见自己的第二声惊呼,完全失了准调,柔腻沙哑,连她自己都听得软了身子。
身体被翻转过去,落在沙发上,她被动地俯趴着,看不到他的脸,厅里的灯光从各个角度撒下来,她渐渐不能思考,眼前晕黄一片,总觉得自己融化了,想抓住他,抓住一个实体,最后抓住他落在自己身侧的手腕,用力太大,指甲都掐进了他的皮肤里。
他吃痛,闷闷哼了一声,却也不收回手,最后俯下身来,伏在她的身上,赤裸胸膛贴着她的脊背,心脏的位置相合在一起,她已经有些脱力,心跳如鼓,很久才感觉到他的心跳,却是恒久绵长。
原来男人与女人,是这样的天差地别。
终于躺在床上的时候苏小鱼已经连讲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总觉得陈苏雷今天反常,做爱的时候沉默激烈,像是要用某种方式将她彻底吃下去,怎样都难以理解。
或者反常的是她自己,妄想过度,陈苏雷对一切与天长地久有关的东西都嗤之以鼻,怎可能会有想要把一个人彻底占有念头?
每次想到这一点都会禁不住悲凉,不想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苏小鱼闭上眼睛,索性装睡。
后来听到他在黑暗中哼歌,仍是模糊的法语,熟悉曲调,她听得多了,虽然不知道意思,但慢慢也能跟上,以前偶尔一起跟他哼唱,却总是被他的低笑声打断,觉得害羞,后来也就不跟了,只管静静地听着。
渐渐所有声音都消失,卧室里安静下来,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黑暗中手心一暖,是他伸手过来,抓住她的手放进宽大T恤里,贴在他赤裸胸膛上,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掌心下是他均匀起伏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透过指尖血脉传过来,传到她的心里,那里承载不住这样的重击,渐渐酸软崩塌,无法收拾。
再也不能入睡,她最后是睁着眼睛迎接黎明的,主卧正对江水转折处,窗帘并没有拉紧,朦胧天光中望见蜿蜒波光,仿佛曼丽长卷,这样难得一见的风景,她竟不想多看,眼前只有他融在晨光里的侧脸,温柔懒散,毫不设防。
这是她最最珍惜的时刻,是只有她能看到的风景,单是这样看着,她便明白什么是岁月静好,山岳宁和。她并没有太多期冀,只想与他在一起,她爱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感情会因为时间推移有所改变,为什么他不信?不信天长地久,不信爱有永恒?
而她若想留住这一刻,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
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结果,她就这样贪婪地看了他许久,渐渐有些恨起来,恨他撒下无形的弥天大网,恨自己竟然逃不脱。
窗外射入的光线渐亮,他眼皮微动,她突然惊醒,仓皇地闭上双眼,又为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心有余悸。
那是她吗?那个因为可能的留不住而怨恨着的,还是原来的她吗?不是说爱情让人圆满快乐,为什么她的爱情却让她觉得自己只是陷入了一张网,挣扎日久,鳞片尽脱,就连自己过去的样子,都快忘记了。
第十七章 苏小鱼的锦绣前程
在各种事物的常理中,爱情是无法改变和阻挡的,因为就本性而言,爱只会自行消亡,任何计谋都难以使它逆转。
——[意]薄伽丘《十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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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鱼在农历新年过后接受了第一轮的面试,地点就在那栋小红楼里,面试时间是下午。苏小鱼一早还在公司,苏雷也在,后来时间紧张,还是他开车把她送到学校的。
时间差不多了,苏小鱼急急忙忙跳下车。
“小鱼。”身后有声音,回头看到陈苏雷也下了车,招招手叫她回去。
快来不及了,她停住脚步看他,一脸问号。
她没过去,他索性走过来,把她忘在车里的手机递给她,又笑,“别着急,说不定主考官现在已经在某个窗口看着你了,小心你的仪态分。”
又有车开过来,经过他们身边时放慢速度,车窗落下之后她看到杨燕笑着对他们招手,还来回望陈苏雷和她,最后笑嘻嘻地挤了挤眼睛。
走进小楼的时候杨燕拖着她啧啧连声,苏小鱼开口问她:“干吗?”
“小鱼啊!”杨燕眯眯笑,“我上次那个提议你有没有记得?”
“什么提议?”
“如何拿下钻石王老五啊,私人博客,一定火。”杨燕笑。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又来……苏小鱼默。
准备室在走廊尽头,身边陆续又有人走过,大多一身正式,也有了些年龄,经过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看她们。苏小鱼想起之前陈苏雷所说的话,赶紧推推杨燕,小声说话。
《鱼在金融海啸中大结局》第8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