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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舒总说这是股东大会上的决议。”
“股东大会?”言若海站起身,绕到书桌的位置,抚摸着书桌上的一块石料,“你觉得股东大会能决定什么事情?”
被呛了一句后,小北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原本她以为自己这次的任命是言若海跟舒弭僵持的结果,可是听他这么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那么把自己提成副总,真的只是舒弭一个人的意思?
小北说不清楚心里那种瞬间空落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又或者在潜意识里,她其实是有所希冀的。希冀自己是有所保护的,是可以有所依傍的。
沉默,成为今天晚上谈话的主色调。之前那些在电话里的侃侃而谈仿佛还在昨天,可是真的面对面,小北总觉得气氛里有一股难堪,欲说还休的难堪,但她也分不清楚这样的一种难堪是因为她自己的错觉,还是来自于他淡淡的态度。
是的,淡淡的。像是一杯茶水,多冲了几次,就淡了下来,再也没有可以值得回味的地方,也就凉了下来。
草草地结束了寒暄,小北走出门口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突然变得糟糕起来,打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给言若海带的东西还放在车里。拿起来,又放回去。算了,下次再说吧。
“就是她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瞿老板又站在了言若海的身后,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意味深长地抛下一个问句。
言若海喝完了杯里的那口残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第三章相见,只是同事
虽然是休年假,可是朱小北并没有给自己太多的休息时间。回了一趟老家看望父母,见过几个同学老友,更多的时间则是埋头温习资料,查看2008年整个英语片区的业务数据。接近年底,正是整个DH国际写总结订计划的时候,她离开总部两年,有两年的时间并没有真正接触到英语片区的业务内核,如今再来强补,想到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向总部递交明年业务计划,更加不敢马虎。
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何维彬过来她的办公室,“你看布置得还满意吗?”
朱小北刚跟属下碰了头,开过会,根本没有时间打量自己的办公室,草草看了一眼,才发现同样面积的副总办公室里可没有微波炉和小冰箱,甚至椅子上还放着一块蜀绣手工的靠垫,怎么看都不是行政部的手笔。
“这算不算是特殊待遇?”她放下手上的文件夹,倒了一杯水给何维彬递过去。
“看看还缺什么?”他喝了一口水,看着朱小北。美女就是美女,即使曾经天真,如今干练,但还是那么赏心悦目,至少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对着另外几个副总可做不出来。
“可惜没有咖啡豆,只能喝速溶的。”
“得寸进尺。”他突然想伸出手弹一下她的鼻尖,可是手指刚从杯子上移开,理智终于觉醒,方觉莽撞。虽然潜意识里,他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了。
“何总,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还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你。”朱小北装作没有看见他神色的变化,转移了话题。
“随时欢迎。”他习惯性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如果彼此之前没有纠葛,跟着这样的人一起工作,倒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刚刚跟下面的人碰了一下头,为什么今年整个英语片区的业务量下滑那么厉害?而且退掉的订单那么多,公司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其实去年年底订任务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金融危机和油价波动带来的业务下滑,但是最大的原因还是来自内部。你知道上次卖去美国的N—1,还没运出厂,就在对方工程师的眼皮底下返修了25次!昨儿又收到工程服务队的E-MAIL,他们说对方装好后试运行了一段时间还是不满意,要求退货。”
“舒总不是最重视质量吗?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何维彬停顿了一下,“言总走了之后,DH国际这边也陆续走了很多人,有的去了大公司,有的干脆自己做,当然也有些人也去了言总那边。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后来舒总不得已就抽调了很多厂里的技术骨干过来填补这边的空缺。质量下滑也跟人员调动有关。”
“这些人懂外贸吗?”
“可能也要有一个熟悉和磨合的过程,连我都赶鸭子上架了。你可以想象下面的人是什么样的状况。”
“所以,销售也下滑?质量也无法得到保证?”
“可以这么说。”
“Howard,我们去一趟厂里看看。”
吃过中午饭,何维彬开车跟朱小北一起去了厂里。DH的厂部离市区还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一路上朱小北一直在翻看资料,问题络绎不绝,何维彬倒是知无不言,有问必答。外贸销售并非他的长项,所以他也对整个DH国际的业绩忧心忡忡。如今朱小北回来,从工作的角度讲,他求之不得。
“如果照你这么说,我们跟生产系统的摩擦一直都很大?”
“去一次吵一次,他们过来一次,也要吵一次。即使开总经理办公会,当着舒总的面也要吵。他们说我们销售不得法,每天坐在家里等生意上门,出国建立办事处就说我们去度假,我们一提及产品质量,他们就耳红脖子粗,简而言之就是产品就是这样,卖不掉都是我们的错。”
“我记得鲁总不是这样的人啊。”
何维彬看了朱小北一眼,“鲁工基本上被架空了,现在厂子那边人事斗争激烈,几个副总抢着上位,乱得很。”
“原来如此。”
“你在俄罗斯,难道听不到这些消息?”
《我们都辜负了爱讲的什么》第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