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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那人却一挥手道,“都别动手。”
那人神色古怪地上前两步,对行过道,“你是下午那位……?”
行过不能发话,怕被听出男音,只点点头。
“首领有请,牢烦……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那人说“姑娘”的时候面色扭曲,瞧过来的眼神很是奇怪,行过越发觉得这人眼熟,但奈何他向来记性差,实在是想不起来。
昆仑仑昆都呜呜地摇起头来,想着他这一去必死无疑,使着眼色叫他快逃。
然而行过只挺合作地点点头,温顺地就跟那群人走了。
剩下昆仑仑昆被自己人捆成粽子,堵着嘴,躺成一堆。
“呜呜呜……”[哥,怎么办……]
“呜呜呜……”[我怎么知道……]
第12章
帝堂里一如白日初来那次的阴森。蜡烛只点了一柱,微弱而沉默地燃烧着。
帝克斯的首领披解并未坐在他惯坐的帝椅上,而是静默地握着拐杖,站在堂下。烛光下的身影颀长阴暗,宛若一尊高大的雕塑,透出只属于王者的霸气、孤独、疲惫与悲壮来。
他腿脚不便,但身手仍列江湖排名榜第一,十几年来无人可敌——虽然他不曾出手,也有好几年了。
他不过四十。四十岁对于男人来说,正当壮年。但凡事若到了顶峰,自然只有往下滑落的份。他如今只感觉到些微的失落和疲惫,并且日复一日比自己年龄还要更提前地感觉到自身的衰老。除了将帝克斯的霸业维持下去、交与后继者——他的侄子披狼发扬光大之外,没有什么还能提起他对生活的丁点兴趣,还能让他继续这样站着。
“首领,人带到了。”麒麟在外面提声道。
披解拄着拐杖的手微微握紧,道,“请他进来。”
“你们都退下。”待裹着斗篷的人站到他面前之后,他又道。
空旷而黑暗的帝堂里唯余他二人,面对面站着。
披解抬眼看着行过,与他侄子一般的鹰眼里透出的光芒却与披狼全不一样,披狼满是青年的锐气与血气,他的眼神却深如潭水,眼角细细的纹路,压不住疲惫与沧桑。
“你可以摘下帽子么?”他问。
行过想了一会儿,依言照作。他此时没有戴白日里的假发,一拉下篷帽,苍白的发就显现出来,虽然烛光微弱,也该是被看得清清楚楚。
但披解并没有太大的吃惊,只点了点道,“果然是你。”
声音仍是沉稳的,人也仍是沉稳地站着,但手杖却握得更紧了,有些微微地发抖。
行过疑惑地挑了挑眉,微偏了头,不大能理解这句话的样子。
“十六年前我们见过,就在这里,你破我寒府机关,毁我帝堂,杀了我帝克斯当时的二头目麒继。”披解平静地道。
行过努力回忆了许久,才终于想起来了似的,开口问,“你就是那时那个首领?”
披解道,“是。”他一直都是帝克斯首领,但显然行过似乎不关心这事情。
十六年前行过血洗帝堂,只有而后才赶来的他活着,只因为行过当时杀倦了,想找人说说道理。
他见过了行过现今之外的另一副模样。回忆里最清晰的只有遍地鲜血里的一片黑,让人颤栗的黑。
那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帝克斯总堂被闯毕竟不是什么面子上过得去的事,闯总堂的人身份诡秘,更是说不清道不明,连当时年幼的披狼也只道府中出了事,死了二头目,原因并不十分明了。
《独行者内心丰盈也如众》第19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