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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屠杀对他的打击,不会小於修斯,更何况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越来越冷,虽然太阳已经跃出海平面,但阳光还是无法给自己带来任何温暖,爱琴海在远处波光粼粼,身边的椰树的大叶子也在微风中摇曳,狄耶罗觉得自己是那麽得多余,明明是一个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却搅和在里面,被郑毅利用,害死了幂恪的……家人,到底自己算什麽。
因为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会被利用,郑毅也不过是在赌,他无法确认幂恪究竟会怎麽做,有可能因此而失去自己这个部下,但他却赢了,是自己让他赢了。
为什麽不是在发现自己的同时一枪解决了自己,然後马上回到她的身边,为什麽要拥抱自己,为什麽要让失控的自己冷静下来,为什麽要接吻……
明明如此斩钉截铁地表示不认识自己的,为什麽要动摇啊!明明当时用那样的表情说,“狄,你赢了,彻底赢了。这场赌局,我输得体无完肤。”这就是句点,你的骄傲不允许你再次沦陷这份感情不是吗?为什麽要打破自己的坚持?
远处射来的阳光有些刺眼,狄耶罗用手遮在了眼睛上,似乎也同样遮掉了快要掉落下的脆弱。
过了很久,狄耶罗才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现在的他需要帮忙,却更需要知道一些东西,既然已经被利用,就不能被利用地那麽糊里糊涂,他要知道内幕,为什麽非杀了幂恪他们的原因。
挂了电话,狄耶罗闭起了眼睛,就这麽一动不动,直到太阳在空中划过半个轮回,渐渐落下,才听到轰鸣的引擎声,一架直升机在附近著落,又过了没多久,身边渐渐响起脚步声,狄耶罗睁开眼睛,看著面前叼著烟的亚历山大。
尝试著动了一下,又是一口鲜血上涌,还呛在了气管里,狄耶罗痛苦地咳嗽了起来,每咳一次都会有要把自己咳死的感觉。
亚历山大蹲下身,将狄耶罗打横抱了起来,走上了直升飞机,飞机起飞,他却始终没有放下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更舒适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狄耶罗的脸色惨白,疲惫地闭著眼睛,此时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去解释什麽。
飞机到达米兰时,狄耶罗已经半昏迷状态,亚历山大把他抱回别墅,叫了家庭医生,整整折腾了三个小时後,家庭医生才离开别墅。
等狄耶罗清醒过来是第二天早晨,亚历山大亲自为他端了早餐进来,是易消化的小米粥,并看著他将一整碗粥全部吃完,将餐盘放在一旁,他并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继续坐在床上看著狄耶罗,抽完了一支烟,又点燃了另一支。
“把你知道的幂恪的所有资料告诉我。”没有说感谢的话,而是直接提了要求,亚历山大挑了下眉,看著认真看向自己的狄耶罗,知道你小子有事情要说,但也未免太不含蓄了吧,而且这是请求的态度?
也罢,你如果用请求的语气,反而会让自己感到恶寒。亚历山大摸著下巴,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听说过赫利奥斯吗?”
狄耶罗摇头。
“只听说过哈克尔?”
狄耶罗点头。
“简单说,是一个传说中的组织,哈克尔是其中的一员,就和一个公司的运营一样,而哈克尔只是最後销售的一关,他们的神秘不是他们有多强,而是他们经营的东西,是很多人有钱有权也得不到的,是收藏界的传说。”
“为什麽警方要千方百计杀死他们?”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实在没到要赶尽杀绝的份上,但从杰瑞和郑毅的做法来看,却像是除去罪大恶极的敌人一样,甚至不惜用卑鄙的手段,也要铲除他们。
“这个……我们反推一下吧。”亚历山大咬了一下烟嘴,弯了下唇角,露出有些调侃的样子,“如果警方用了他们以为最厉害的方式,还是无法把几个商人干掉的话,他们会怎麽样?”
“会焦虑,会用更多的方法,来干掉他们。”
“那还是杀不掉呢?”
狄耶罗皱眉,他知道亚历山大想表达的意思,确实,如果他们真的强大到军方无法铲除的话,那从军方的角度来说,绝对不会放任他们继续活著,这就是最赤裸的威胁。但问题并不在这里,这是一个反推法,前提是,为什麽军方没事要去杀他们,他们做错了什麽?如果没有这个答案,後面的一系列推理都不该存在。
“我知道的就这些,赫利奥斯的资料我晚些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共享给你,但你心中的那个疑问,我给不了你答案,也许对你而言,原因很重要,但我看中的只是结果。”
意思是,不管理由是什麽,现在的现状就是,军方杀不死他们,这是他们必须死的原因。呵呵,狄耶罗有想大笑的冲动。
“那你呢?”亚历山大仿佛贴著耳朵发出的声音,让狄耶罗瞬间从刚才的冥想中跳出,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头红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却更显得他的不羁,“你决定好自己了吗?”
知道亚历山大在问什麽,狄耶罗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能静静地看著那双眼眸,慢慢从逼问到失望。
《追逐篇》30(一点点真相)
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在叫嚣著酸痛,那种仿佛被碾压过整个身体的痛感还残留在细胞里,时不时刺痛神经末梢。
“醒了?”溟羽思柯的声音传来,有些遥远,幂恪甩了下脑袋,适应不协调感。她检查了一下幂恪的身体,看著仪器上的数据,“蛮好,相信再让你们打几分锺,也没我什麽事了,直接和瑞娜一起火化了。”
溟羽思柯并不如表面上表现得那麽理智或者与世无争,相反,她的本性如同她那头红发一样,非常火爆,而且一向口无遮拦,只是隐藏得比较好,在普通医院里已经习惯了冷眼看待白色世界的残酷。
微微皱了皱眉,瑞娜的死,是一根刺,而且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的胃伤得挺重,但我没有动它,相信保养一段时间就会康复,不会对你的生活带来问题,右手比较惨,你自己适应一下。”例行公事一样将仪器调好,溟羽思柯无意和他说更多的事情,幂恪也始终沈默地练习右手握拳。
在打开房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溟羽思柯突然想起一样说了一句,“葬礼是在一周後。”
“知道了。”没看溟羽思柯,幂恪淡淡地应了一声。
早就该被关起的门却迟迟没有合上,幂恪抬头看著在门口踌躇的女人,她正紧皱著眉头,也许是感受到了幂恪的目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在去爱琴海的飞机上,修斯说会把这个孩子当自己的孩子抚养,他准备向瑞娜求婚。”
幂恪没有移开视线,始终看著溟羽思柯并不看向自己的脸。
“只希望你能谅解,冷静如他,也会有失控的时候。他在隔壁,有空去看看他,如果他还没离开的话。”说完这句,溟羽思柯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深度催眠是什么》第14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