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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道黑影自脚下冰面掠过,叶千琅又出一掌,然轰隆浪声过后,仍不见半个人影。
正是再而衰三而竭,如此往复多次,便是叶千琅体力渐渐不支,寒毒然气消逝,一道湿淋淋的黑影终于跃出水面,抱着冰面上那个人与之双双跌入水中。
转眼已被寒冷江水吞没,叶千琅尚不及反应,又被一双热唇封堵住了双唇。
那条舌头灵巧而霸道地抵开他的牙关,摩挲他的齿列,缠着他的舌头往来推送,又往他咽喉深处顶弄。
叶千琅被吻得气息不畅,意乱神迷,只凭本能一般狠狠吮咬对方的唇瓣,全神贯注于回应。
这一江寒水没把两个人溺毙,倒是这一个热吻教人神魂颠倒生死罔顾。也不知哪个先在水中缓过魂来,两人又冒出水面,游至方才那艘篷船上。
斗至这步田地已是精疲力尽,强撑着自己的一股煞气尽数散去,更教周身僵冷难动,奇经八脉间似有万根钢针。叶千琅闭目良久方才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深邃眼眸与头顶上的一片寒天。此刻他被这人强行压在身下,俨然已无余力挣扎。
优势与气势皆失殆尽,叶千琅勉强动了动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寇边城也微微张口,喘得既粗且促,半是力已尽,气已急,半是情正浓,欲正炽,半晌无法调匀自己的内息。他以膝盖顶开叶千琅的双腿,隔着一层湿漉漉的布料,强蛮地抵住他的性器,反复撩拨摩擦。感受岀对方的胯间物事渐渐胀硬,索性又扯下他的亵裤,也不顾这荒郊野地、封江大雪,两人连撕带扯地互相褪着对方湿淋淋的衣衫,顷刻间便赤身相对,肌肤相贴。
阴茎方一冒头,便有洁白雪片缀落在其饱满顶端,恰盖住上头那枚小孔,映衬着赤红湿润的龟头,分外艳丽勾人。
“不要你了。”分明动情已极却佯作毫不在意,寇边城伸手掸去对方龟头上的雪花,笑道,“省得寇某取索无度,惹大人生厌。
叶千琅不求也不追,只将两条长腿完全打开折起,任两瓣臀丘间的那点股红暴露在对方限前。他探下那只铁手,以指尖反复拨弄那带褶的软肉,冲寇边城微微一勾嘴角:“可我…痒得很。”
这人偏就有这样的本事,撩人撩得生硬却管用,寇边城压下身道:“在这里?”
“在哪里都不打紧,”叶千琅抓着寇边城的手摸向自己胯间,“只要是你。”
这艘破了的篷船显是已经不起两个男人天雷勾动地火地折腾,可毫不碍着他们此刻非与对方亲近不可的心思以手抚弄,以唇吮吻,两人交颈厮磨一阵,叶千琅原是循着濒临冻死者的本能,贪求着寇边城身上那点热,不成想那人倒大方,不仅将自己紧搂在怀里,还源源输来一道炽热真气,令其打通经脉,周游全身,好不痛快。
叶千琅眼下神识完全清醒,将一只手贴上寇边城的胸膛,与上头一个淡淡的掌印相贴合。想起自己方才出手俱是要命的杀招,着不慎便有可能铸成大错,不由蹙眉道:“为何不还手?”
“你方才险些入魔,倘我与你硬拼,岂不可能伤了你?”实则他中掌之前已调运大红莲华经护体,虽真真切切挨了一掌,伤势却并不太严重。寇边城取了自己那件黑色大氅盖在叶千琅的身上,笑出声:“我早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叶千琅也不争这一时半刻的口舌长短,此时他整个人陷在寇边城怀中,已全然失了主动,仍高抬一只手紧扣对方的后颈大椎穴,显是示意,若他胆敢偷袭废了自己武功,自己必与他同归于尽。
“阿琅,让我救你。”以寇边城的性子,断然是“不悔当初,只求今后”的利落爽快,只是每每见到这只铁手、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总难免心疼,更提醒自己不忘当目诺言,百倍干倍地待他好,“将五阴焚心决的功力散去无非是保命之举,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叶千琅冷声道:“不必再说了,我绝不答应。”
“难道你宁可寒毒攻心而亡?”“我命由己不由人,叶千琅与天斗,与地争,这大半生从未苟且偷生,受制于人—以后也绝不会域边城低下头,双手捧起叶千琅的脸,认真看他:“我说过我会待你好。”
“我信。”叶千琅仰起脸来,在寇边城的唇角落下一吻,复又埋首于他的怀中,“你已做到了不够,远不够。
叶千琅见寇边城反将自己搂得更紧,一副痛呼哀哉、生离死别的模样,不由轻笑:“你也非头一日识得我叶千琅,我又怎会束手待毙,任寒毒发作而无作为?”
“你还有别的法子?”
“去川蜀,找一个人。”
叶千琅自是宁死不愿散去五阴焚心诀的功力,寇边城便也不再强求,只随了他去成都府找一名神医,不知此人姓甚名何,只知道他有个外号叫“一指阴阳”,意思是说单靠一根手指头便能令人跨越阴阳,起死回生。
着确有通天的本领,可寇边城不免有疑,心想这些年与阿琅同在江湖上走动,竟从未听过还有这么一个名号的神医。只是眼下死马权当活马医,说动身便动身,租了车马车夫,北去成都。
哪知还没入蜀地,驾车的马夫却再不愿意往前行了,只见他哆哆嗦嗦、磕磕巴巴道:“再往前就是‘黄虎’将军的地方,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不敢去。
番马夫口中的“张大将军”正是张献忠,自号“八大王”,人送外号“黄虎”,与而今名满天下的“网王”李自成既是同年又是同多,听说《外同为草莽英雄的两人颇惺惺相惜,已结拜为异姓兄弟,大有昔日“刘关张”桃园结义之慷慨。只是张献忠此人虽骁勇果侠,却也暴虐成性自大败于明军退入川府之后,便烧杀淫掠无恶不作,而今成都府已成人间炼狱马夫话音未毕,不知哪里便杀出一票人马,各个披甲戴盔,拿枪携刀,为首之人更生得长身虎额,面色金黄,显非凡人气度。
哪知说曹操曹操到,那马夫一见这等阵势,吓得嚎叫一声便跌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了。
寇边城微微抬眸,打量那金面虎颔的汉子,轻笑道:“你就是张献忠。”
“好大的胆子!大将军的名字也是你这腌臢村汉能提的?”说话那人正是张献忠身边的罗汝才,也生得龙须虎目,一身军士打扮。
寇边城不为眼前的人马所动,只望着张献忠道:“我与闯王是旧交,按辈分说你还应当唤我一声‘大哥’。”
“简直一派胡言!闯王眼下就在成都府,可从没听他提过还有什么‘大哥’?!”罗汝才见眼前这马车上的汉子一袭粗衣,花白头发以斗笠遮住半张脸,瞧这一身打扮,显是寻常村汉,可往他身后的车帐子瞧去一眼,却隐隐能见里头有个穿红裳的美人,虽瞧不真切张脸,可光凭露着那截洁白如玉、细腻如脂的颈子,也足以勾人魂摄人魄了。
罗汝才心道这村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藏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当即向张献忠谄媚道:“将军,要不把这汉子杀了,留下他的婆娘。
《落什么不是无情物》第5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