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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钱唐调的酒确实没有偷工减料。但A大旁边酒吧的假酒让我脸足足肿了三四天。
这次的过敏也跟喝假酒有点关系,却也不完全是因为假酒。
程诺今年五月份就提前毕业了,不得不说,这个绿毛洋娃娃几乎完成了我的所有预定目标。当年毕业生荣誉代表啊,完美的成绩单啊,把自己的脸贴到了A大这一年的展示栏里。她毕业后进了家外资银行,现在还是一个国外小生化公司的股东。据说是创投企业,做什么基因体检和研究的,程诺认为基因体检在国内大有前途。
“方向一般有三个,个人基因组、肿瘤、生育健康。但我不做基因库,只投技术前景。目前这基因体检技术和美国同步的,非常易操作。只要给头发或者让我扎一针血,你基因里带来的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鉴定亲生子女啊,不法罪犯啊,遗传病史,反正各种你想象不到的东西都能测出来。我们都能做到。”程诺这么跟我介绍。
我在暑假前回学校领准考证的时候,顺便和她约在酒吧里见了一面,听她说了这些有的没有,互相又喝了几瓶甜滋滋的假酒。是的,虽然是假酒但真的很好喝啊。而等我摇摇晃晃回到家,钱唐已经自己睡了,只剩下小黑猫听到动静后轻捷地从跃层一跳而下,蹲在地板中央沉默地瞪着我。
醉眼一看,太美了这猫!借着酒劲,我把它悄悄带上了床,不顾它反抗,死死地搂着睡了整个晚上。
智障猫倒是没给我用被子闷死,但起床后,我脖子和手臂贴着它的位置都起了连片的密集红疙瘩,火辣辣还巨痒。不能挠,一挠更厉害。等我用抱过猫的手去揉眼睛,连带整个脸都肿了。
幸好钱唐早上已经先走了,我赶紧自己去了医院。医生也说肯定是过敏,就是不确实是饮食还是猫毛,给我开了点抗过敏药后,又让我有时间过来做个更具体检查。而我在不敢再喝假酒的同时,整个暑假里都勤给猫洗澡,平时摸完它后赶紧洗手。就这么着,才算相安无事。
因为准备考试,我人也就懒了,直接让钱唐公司里的人帮我把它送到宠物店里去。宠物店里用的香波特别霸道,但樱桃味的,又感觉很好吃。我做真题的时候,抱它在膝盖上待了一下午。结果晚上洗完澡出来,觉得腿的位置隐隐有点痒。
这几天最近还总下雨,窗外面有一声没一声的打雷,非常让人不安。我拿淡盐水擦了下双腿,吞了几片过敏药,又小心翼翼地抹了点药膏。但也许季末临近考试特别心浮气躁,雷声更让我觉得压抑,索性扔了书跑到小放映厅里正独自看新片的钱唐旁边蹭来蹭去的。
他被我缠得无心观看,终于抱我到膝盖上:“不复习了?”
“待会。”我靠在钱唐怀里,这小小的放映室里也很闷,偏偏他最喜欢这种很暗的地方,“我想跟你待会。”
钱唐望着我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出了片刻的神。而我现在肚子里灌了很多水,觉得很撑,却依旧觉得无来由的渴,于是俯下身打算去亲他。他微微一侧脸,我没平衡好身体,差点和椅子背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他伸手托住我的背。“你现在这副样子,”在前方大屏幕明明暗暗的照射下,钱唐神色略有点复杂,“让我突然想到你复习高考的时间。特长生,我长时间把你扣在身边,是不是有些自私……”
我真不高兴听这种话,低头去亲他。
再然后,钱唐身上穿的这件黑色衬衫无论怎么样都找不到了。但我和他明明都记得过程中被他随手扔到脚下。把放映室里所有大灯都打开,地面除了我的浴巾空空如也。直到他在前后两排座位摸索了两下,突然轻笑一声。
我费力地扭头看,发现那只智障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溜进来,把钱唐的黑衬衫叼到椅子上,此刻正盘在上面发呆呢。小猫是黑的,椅子和衬衫都是黑的,于是谁也轻易看不见。
钱唐俯下身,他用手轻搔了一下黑猫的下巴,低声说:“正在看爸爸妈妈做坏事,嗯?难道也想加入不成?”
不止是我,小黑猫估计也被他这话彻底恶心到了。猫敢怒不敢言地再看了钱唐眼,就默默地跳下来准备溜走。而钱唐随手抓起衬衫,准备套上。
“别穿,可能会传染,会过敏的!”我想起自己的经验,立刻善良地警告他。
钱唐的手在半空中便略微停住:“会过敏?”他目光一转,朝我笑了下,黑暗中居然有些邪恶和笃定,“特长生?”
我还在抱着膝盖,望着他发呆。钱唐这时却再朝我走过来。停在我面前,他不缓不急地重新脱下衣服,却把那宽宽大大的黑衬衫强行给我穿上。衣服是温热的,不知道是他刚才的体温还是猫窝在上面的残留温度。我浑身发软,直到被套上衣服后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担心自己真被这衬衫传染猫毛再过敏了,立刻开始挣扎。钱唐重新顶开我腿,将我压回软椅子上。
结果第二天,我们果然就双双中招了。
钱唐症状轻点,胸口前起了一小片疙瘩,他不以为然这是过敏,栽赃是被我挠的。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反正是又发低烧又吐的,偏偏考试前还舍不得花一整天时间体检。这时候,就突然想到了程诺的便捷性基因体检,连忙给她打了电话。
“基因体检本来就贵啊,机器启动和检验很贵的啊,还有DNA保管费。我帮你打折,但基因体检也得一人两万,两个人可以9。5折。”程诺自然地说。“公司的人来你家取样,你把你老公的也带上嘛。”
我简直哑口无言,感觉这是一场精心的骗局:“你们A大学生为什么心眼都这么黑?为什么要价都他妈这么贵?”
不过基因体检最后打动我的,是程诺随口说了句有些夫妻在决定要孩子前,都会做基因体检。我看了看安静卧在我脚旁边抬头瞪我的猫科智障,决定为了防止人类智障和查清过敏源,到底割肉交了两份钱。
放下电话,我强行想把自己前几日熬的鸡汤热了喝,补一补脑子。但一转眼拿勺子的工夫,智障就跳到碗边闻了闻汤,我只好赶紧倒掉。也不知道是不是疑心过重,之后我尽量只吃冰箱里刚拿出来的东西。然而吃的东西太凉了,肠胃又不适,身体还是不太得劲。
这么断断续续地吐了三天,钱唐在周末,也就是司考那天早上把奄奄一息的我送到考场门口。
我顽强地含着参片,抱着热水杯继续最后过一遍大纲。钱唐伸手过来帮我解开安全带,欲言又止。
“千万别说不让我考试。我现在就算死,也要横死在考场里。”我警告钱唐,但只敢小声说。他从兜里喂了我一颗巧克力,我都不敢吃,怕待会考场吐出来耽误答题时间。
钱唐见我这不服输的样子,他沉吟了会,突然低声问了个不相关话题。
“特长生,你生理期多久没来了?”
《浮生若梦是什么生肖》第18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