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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的事已经让他后悔,如今贾珠虽然有长进凡事也都长了心眼,可是毕竟还是要说清楚些事,免得将来自己又为珠儿的事后悔。
贾珠听到贾政说起自己,连忙认真的听着,听到贾政说道满汉之别,也心有所悟的点点头。
“珠儿,满人称皇上为主子,自称奴才,咱们汉官则称臣,听上去咱们身份好听些,可是实质上,咱们才是皇族眼中的奴才。将来若是在京中,免不了要直言进谏的,当今皇上再贤明他也是人呐,如果偏巧这天皇上心情不好,而你又说的太过,皇上会怎么想?合着你一个汉臣瞧不起满人是不是?你心里还是把他们当茹毛饮血的野人是不是?可是如果你总是说些皮毛之事,皇上又可能会想着你如果不是没有真才实学,就是老奸油滑之辈,不能委以重任。”
这古代当官的道理,和现代办公室的潜规则倒真有异曲同工的地方!然而这些道理现代人也许懂得,可贾珠身处那个时代却是闻所未闻的,听了贾政的话,贾珠想了片刻,开口问道:“那同僚之间又当如何呢?”
贾政听贾珠问道这个问题,知道贾珠的确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这才继续说:“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品性多好的贤士他也是一个人,免不了有私心会嫉妒,珠儿日后做了官,可一定不要犯了文人的通病,很多时候祸从口出啊!”
贾珠自从离了家学与京中这些准备应考的士子们熟悉之后,认识了许多才学之人,年轻人都心高气傲的,在一起难免批评一下朝廷的某些政策之类,当时还觉得自己比朝中那些个大臣都懂得治国之道还飘飘然来着,如今听了贾政的话,贾珠只觉得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心,这话传出去,自己就是妄议朝政,说重了,可要和反清挂上边的!抄家灭族的死罪啊!
“满洲官吏更是如此,他们心里终究是和汉官有着隔膜,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未必瞧得起你这朋友,反而觉得是你厚脸皮攀附着人家。”贾政说到这便想起了自己与弘皙,当初是自己太草率了,恐怕现在自己在弘皙眼里已经是个奴才秧子了吧。
“老爷,珠大爷你们在这儿,可叫小的好找。”就在这时,却见雅间的门帘外响起了说话声,贾珠挑帘一看正是自家的小厮王二。
原来是王夫人和贾母说过元春的事后回房找贾政说太太的意思,这才知道贾政被请去了东府,可是过了两个时辰了,却怎么等贾政也不回来便命人去东府那边打听,这才知道贾政和贾珠早就离开了东府。
那车夫回去之后便自去歇着了,并没有回禀贾珍这贾政父子去了茶馆,贾珍一听王夫人派人来打听贾政,这才知道贾政父子竟然没有回荣国府去,立刻派人叫来了车夫,这才知道了下落,连忙遣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子跟着王夫人派来的人去了那边回复。
王夫人听了脸色一沉,对那小子说:“好一个没规矩的奴才,你们太太脾气也太软了些,都叫这些个奴才骑到头上去了,今儿是忘回禀了我们这边的事还无碍,将来若是耽误了爷们的大事该如何是好?”
那小子陪着笑说道:“那焦大的模样太太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老爷也是拿他没办法的。”
王夫人打发这小子走了后,便派人去找贾政父子去了,好在京城的茶馆不多,在城东方向的就两家,这才没费多少时间便找到了。
贾政带着贾珠离开后不久,只听到他们刚刚所坐的雅间旁边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小二,再沏一壶碧螺春。”
却见那坐在隔壁雅间的少年,正是弘皙。
耳边回响的是贾政儒雅温和的声音,可是字里行间的话却一句一句都敲打在弘皙的心上,奴才和主子,这就是你对我疏远的原因吗?
想到自己自从贾政伤好之后对贾政颐指气使的种种事,还有贾政越发疏远的态度,弘皙眼里有些苦涩,贾政没有错,是自己错了。
从小到大自己都是尊贵惯了的,谁不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长孙殿下,纵使是阿玛惹怒了皇玛法遭到废黜,之后虽然复立了可是无论是朝中还是族中之人都对阿玛不再恭敬,可是自己却因着皇玛法的疼爱而并没有受到波及。
纵使是跟着皇玛法离京微服,可是皇玛法威严不凡,自己浑身上下任意拿出一件东西也是普通的权贵人家都稀罕的宝贝,有眼力的都伺候的他舒舒服服的。
只有那次在洛阳他被那群穷酸书生奚落了几句,可是他鞭子一扬起来不也是都落荒而逃了?
唯有贾政,他给自己的感觉和旁人都不一样。本以为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会有所改变,可是他的态度虽然恭敬了不少,但却和别人的卑微并不一样,直到那次受伤之后……
自己只恼他对自己的感觉变了,却没发现为什么他会变,现在听了他和贾珠的话,弘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亲手把他给推了开,一时间,少年的心乱了。
他不想让那个人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娇纵的小主子!
该怎么办?弘皙一边转着茶杯,一边想着,刚才贾政提到了贾珠的大妹妹,眼珠转了转,弘皙的脸上慢慢有了笑容。
这个忙,他还真能帮得上!
叫来小二付了茶钱,弘皙匆匆离开了茶楼,因着前次的行刺事件,如今弘皙离了太子府身边总是跟着一些侍卫暗中保护,再加上如今弘皙也开始习武,康熙倒是对他放心了不少。
弘皙离了茶楼便去了侍卫所,如今扎德虽然是自己的教习师傅,可身上还兼着大内侍卫的官职,在教习他武艺之外的时候也是要到侍卫所点卯的。
这大内侍卫几乎都是满洲子弟充任,不少权贵家的孩子都以此为跳板,做上几年的侍卫便扶摇直上了,因此这侍卫所里大部分人都是能懒散一天便懒散一天,只这扎德却是个实心的,一日也不肯偷懒。
弘皙到了之后找了扎德出来:“我还没曾问过你可订下过亲事没有?”弘皙心里着急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
扎德先楞了一下,而后摇摇头:“不曾。”
他在家中是姨娘所出,额娘虽然并不曾苛待他,但终究是和亲生儿子不一样的,如今他虽然是侍卫兼皇长孙的教习,可是和其他权贵子弟却并不相同,他这侍卫之职还是靠自己争来的,更不要说以此为跳板做官了,秀女轮不到指给自己,被搁了牌子的也都宁愿去做其他人的侧室也不愿意和他这样的人成亲。
弘皙听了却是大喜:“那今日我可要给你保一个媒,你可愿意?”
扎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弘皙,保媒?
见扎德愣愣的,弘皙也不再废话,只说让他等着好消息,便又一阵风似的走了,扎德摇了摇头,也转身回了侍卫所。
回了侍卫所的扎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第二天一早在箭亭见到弘皙之后,连忙就问了昨天晚上弘皙所说的事。
《穿越红楼梦之我是贾政》第2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