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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搁下手中物件,惊呼道:“公子,您怎得伤到了?”萧云谏别过头来,月色洒在他的面容上。半明半暗地叫减翠瞧不清楚。他自嘲地道:“你瞧,你都刹那间看到了,他却半晌才对我说一句。”“从前……可从不会这般的……”晚风吹散了他的话语,减翠没听清。她只唤了人,想要替萧云谏处置着伤口,却被萧云谏制止:“多谢,不必了。”减翠束手束脚地立于一侧,试着开口问道:“公子,今日奴能做些什么?”萧云谏摆摆手,指着自己下首蒲团,道:“陪我说说话。”“是。”“减翠,你可曾被旁人爱过?”减翠摇摇头:“奴一届烟花女子,哪里值得被爱。”萧云谏灌了一口酒,又问:“那你说……若是曾有位男、女子,他曾被人痴心深情对待了许久许久——”“可终是有一天,他蓦地察觉,那人爱的根本不是他,只不过是他这副神似另一人的皮相,你又待如何?”减翠沉默片刻,问道:“那位女子,她爱这个人吗?”“她不知道。”萧云谏似乎酒劲儿上了头,飞霞落入他的颊间,“兴许吧……”“他从前当那人的深情如草芥、弃之如敝履,那人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他却随手丢在地上,踩了个稀碎。”他言罢。似是有意无意的,将那酒坛落在地上。听着瓷片碎裂的响动,萧云谏却是笑出了声:“你瞧,正如这般,一片又一片的。”他翻身下了窗,抖落一身月色。可他眼神清明,却是半分醉意也无。瞧着被他举动吓了一跳的减翠,他笑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从前做过的事,如今也回报到了他的身上。”减翠却摇摇头,又问:“那么,那人爱那女子吗?”萧云谏顿住,眉间蹙起。他似是有些分不清了。难不成,那字字句句、每行每动,便是无一对着自己的吗?还是从始至终,凌祉都是透过自己,在瞧着他心尖尖上放的那个人?减翠见他默然,便道:“公子既是不知,便随心吧。”萧云谏长舒了一口气。只他一颗心乱糟糟,哪里随得了。既是心中不明,他便也没再言说此事。倒是又问了减翠些许蛇妖的事由,道了陷阱一事。酒罢言毕,他不可多留,便独自回了无上仙门。捕蛇捉妖的陷阱里恐怕只注入自己的灵气并不足够,还需要些许法器支撑。作为掌门首徒,他司掌着法器库的钥匙。挑挑拣拣几许,他终是选了一张罗网。那罗网若是感受到妖气,便会刹那间收紧,将妖物牢牢困于其中。萧云谏将罗网收好,望向一侧的无境峰。夜中无光,却仍依稀可见山上翠竹。翠竹与他腰间玉佩相差无一。还是凌祉熬了三日,替自己细致刻出来的。眼下乌青、眼中通红的模样,如今还刻在他的脑海深处。凌祉那时便说他如竹一般。他倒是坦然,只笑道:“你说的是我傲气太盛,那股子劲儿,才似翠竹吧。”无境峰的翠竹林是为他所栽。可青鳞那副娇弱造作的模样,又有那点像了竹?萧云谏挺起脊背,脖颈纤长。临风中的姿态,都拿捏着一味的傲骨。他手中细细摩挲着罗网。却是想起,若是青鳞这半妖落入其中,是何后果?他像是根麻绳,一端拧着嫉恨青鳞,一端又记得青鳞也不过是个无辜人。“算了……”萧云谏赶在天亮前,回了坪洲府。蒙蒙雾气中,他瞧见一束阳光劈开了整张天空。顺便展开了自己的心扉。他应当,再试试看的。即便是他要折去自己那可悲的傲骨。弯下腰去讨着凌祉欢心。也该试试的。他换了衣衫,正巧挑了一身凌祉常穿的雪白。玉佩系于腰间,脖颈还圈上了那白狐狸毛围领。行至凌祉歇脚的客来居前时——他轻拍了拍自己的面颊,道:“会归于原点的。”他勾唇浅笑,恰巧看见窗边坐着的正是凌祉与青鳞。面前搁置的点心精致异常。便是心中所怨他受了伤,那二人还有闲心吃食。却仍是摆出一副笑意来。——“师叔、青鳞,昨日之事是我唐突了。”萧云谏恭敬作揖落座,又道:“我该给青鳞道歉,当真对不住了。”凌祉握筷的手指一顿,指节分明。他道:“既是知错,便不要再犯。”“是。”萧云谏应得痛快。
《身为渣受的我拿了替身剧本格格党》第14章(第1/1页)